刚下田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老公喊我吃西瓜。
我身上寒毛卓竖。
几天前,我不是已经用百草枯把他毒死了吗?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里屋。
“咚、咚、咚......”
铁生正举着生锈的菜刀,机械地剁向西瓜。
猩红的汁液四散迸溅,就像他毒发时吐的血一样。
加上大热天的,他浑身恶臭不说,脸上还戴着一层口罩,只露出一双灰青无神的眼睛。
眼前这一幕就变得更加怪异。
他拣起一瓣西瓜递给我。
“你先吃着,我去打些猪草回来。”
我颤着手接过西瓜,却迟迟不敢往嘴边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亲手在他的止咳糖浆里兑了大量的百草枯,又把他的尸体埋在了后山上。
不是说喝了这药神仙也难救吗?
难道我是在做梦?
我在自己胳膊上的嫩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很痛。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心一横,快步跟了出去。
趁铁生不备,一把拽掉了他的口罩。
他慢腾腾地转过头来,满鼻满嘴干涸的黑血,整张脸透着诡异的灰青色。
就跟他咽气时的情状一模一样。
“小薇,你这是干啥?”
我压抑着心底的恐惧,从身后掏出一把柴刀,照着他的脖子狠狠砍了过去。
他挣扎倒地,颈部的血口子汩汩流出黑红的液体。
怕他没死透,我又补了几刀。
可我毕竟是女人,力气有限,费了半天劲也不过才割断了他半根脖子。
有了这次的阴影,我把他的尸体用小推车运到了更远的树林里。
那里野狗很多,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分食干净。
做好这一切后,我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
“管你是人是鬼,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活过来。”
就在此刻,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建国。
我的情夫,铁生最好的哥们儿。
铁生只知道他们兄弟两个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
可至死也不会想到他俩还能共享一个媳妇儿。
建国急切的声音在听筒传来:
“咋样了,都弄好了没有?”
我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铁生的坟包,长叹道:
“都解决好了。”
结婚七年,我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