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王妃凤眸半阖。
青丝下,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仿佛一拧就断。
铜镜里侧映出我的脸,王妃凝视半晌,忽然启唇:“哑奴,你长得......倒有几分像我那过世的姐姐。”
我闻言手下一顿,发梳卡在她的青丝间,扯断了几根细发。
旁边的侍女翠儿似乎意识到了大事不妙,立马跪下,连声磕头:“王妃娘娘恕罪!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我也跟着跪下磕头,王妃没有说话,只是含笑起身,拾起了掉落在地的玉梳。
齿间上发丝相结,翠儿在王妃的注目下瑟瑟发抖,我亦没有抬头,但很快,我被那修剪修长的指甲挑起了下颚。
“哑奴。”她凌厉的凤眸将我的脸扫视一遍,随后,还不等我反应上来,她便一脚踹在了我的心口上,将我踹倒在地。
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猛烈翻滚着,剧痛让我额上瞬间渗出了冷汗,却偏偏发不出一声。
“既为奴,就该知道自己地位卑贱。”王妃阴冷的笑声浮响在我头顶。
我迅速垂眸,掩住了自己眼底翻涌的情绪。
王妃居高临下的走到我面前,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你长得确实像我的姐姐,只可惜你没她漂亮,还是个哑巴。”
我未置一词,只是将所有情绪尽数藏压,露出怯弱的模样。
王妃似乎以为我是怕了,轻轻甩开我的脸,嗤笑。
“留下来吧,我有些想她了。”
殿外,侍女们恭谨的声音忽然传来:“奴婢参见殿下。”
珠帘在细碎的撞击声里被掀开,王妃扭头看清来者后顿时喜形于色的扑上去,娇眉道:“王爷!”
宋玉生迈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目眩神迷:“芷嫣今日更美了。”
我和翠儿在王妃的娇笑声中识趣的退下,站在殿外等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