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踹开,傅景谦携着一阵风奔到我的面前。
他踩踏着地上的碎片,盛怒至极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撞在桌上。
“沈央央,是我太纵容你了,你怎么敢破坏她的婚礼!怎么敢砸了她的嫁妆!!”
我痛到昏厥,指甲掐进他的手腕,红着一双眼倔强与他对峙。
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傅景谦神情微滞。
转眼又盛怒起来,将我狠狠甩开。
我的脑袋砸到地上,被散落的玉石碎片撞破,血流了下来。
他的身后,沈若瑶一袭大红嫁衣,手里勾着那张我写了五年的聘礼单。
“这可是我攒了五年的嫁妆,就为了嫁给你呢,没想到就这么被妹妹砸了,还撕坏了我的嫁衣,想来她一定是很想嫁人吧。”
傅景谦一瞬间眼眸变得浓黑。
他嗤笑一声,打量我如同一件被他丢弃的垃圾。
“就凭她?不过一个假货,拖这么多年都没有嫁出去,也不知道被哪个男人玩过,谁会要她这种弃妇?”
十六岁到二十一岁,我等了他整整五年。
却换来一句弃妇。
我伏在地上,剧烈无声地咳喘,大颗眼泪砸在地上。
疼痛深入到肺里。
傅景谦拖着我,扔到沈若瑶面前。
“道歉,她的嫁衣,你亲手来做。”
我抖着手,强撑自己站起来,擦干脸上的眼泪和血。
反手给了沈若瑶一个巴掌。
却被傅景谦一脚踹到地上。
“毒妇,你还敢动手?!”
我捂着肚子,眼前阵阵发黑。
“傅景谦,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恶毒的人吗?”
“你有没有想过她刚回来,哪里来的攒了五年的嫁妆?”
“有没有好好看看,礼单上到底是谁的字迹!”
傅景谦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他扫了两眼礼单,黝黑的眼眸凝着我,但最终揽着沈若瑶走了。
“三天后,我来取嫁衣。”
我苦笑一声。
再有三天,我也要嫁人了。
出嫁前一晚,我在房间缝嫁衣,傅景谦来了。
他没有走正门,像五年前一样跳窗户进来。
那时我吓了一跳,拿绣花的框子打他。
却被他塞了一只兔子灯在手里,笑嘻嘻的说他在夜市寻了许久,这盏白兔灯最衬我。
当时我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想来,不过是沈若瑶和人私奔,他走错房间罢了。
灯火摇晃的兔子灯被他放在我面前。
我看也不看,低头继续绣鸳鸯。
他看到桌上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嫁衣,又看看我手上正在绣的新嫁衣。
凑到我身边讨好的笑。
“央央,那礼单是你准备的对不对,是你的字迹,有你的记号。我都记得的。”
“你攒了五年,只为我,对不对?”
皱巴巴的礼单角落,小兔子和大老虎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那是傅景谦不允许暴露我们的关系。
我特地画上的属于我们的记号。
他如同拿捏到我的弱点般朝我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