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恳恳工作了好久，我终于被气得患上了乳腺癌。
我在公司发疯，整个集团从上到下连总裁都被我骂了个遍。
在我准备潇洒离开的时候，医生竟然告诉我是误诊？
看着拉着我的手哭唧唧的总裁，我颤巍巍地问，“我还能办离职吗？”
1
公司体检报告下发的前一个小时，我正在工位勤勤恳恳的搬砖。
看着对面工位的男同事悠哉游哉地挖着鼻孔，我这个恨啊。
谁让我是才毕业不久的新人呢？
工资低，工作多，每天在领导面前陪着笑脸。
部门的李经理路过，正看到我面露感慨，过来没好气地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砸。
“唐诗，又发什么呆呢？工作做完了？”
我赶紧陪笑，“马上了经理，这是......”
李经理冷哼一声，“就你们这种小年轻，刚毕业就是得勤勤恳恳地干！公司给了你锻炼的机会，你得把握住！”
“这些文件数据你调研一下，下班前发给我。”
我看着厚厚的一摞文件，一个头两个大。
这不是部门经理的工作内容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赔着笑道，“经理，数据调研需要时间，您看明晚下班之前发给您行不行？”
李经理冷哼一声，“那是你自己工作效率的问题！小小年纪不要总想着偷懒，今天必须完成！”
看着李经理肥胖的背影，我气得隔空挥了两拳。
“妈的，就知道剥削我们打工人！”
旁边工位的珊珊偷偷递过来一袋零食，整个部门只有我们两个是新人，所以所有的工作都压在了我俩的头上。
“唐诗，别气了，他不是一直那样吗，我帮你做，早点做完早点下班。”
我刚想说不用了，对面的男同事怪叫起来，“哎呦，真是姐妹情深啊。我这还有个表，要不顺便帮我也做了？”
珊珊赶紧道，“超哥，这一份我们今天都做不完呢。”
刘超听也不听，扔过来一个文件夹，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你们姐妹俩正好做个伴。”
“你......”
我刚想发作，珊珊拽了拽我的衣角，“别说了唐诗，没事的。”
我转头看着可怜巴巴的珊珊，只能叹一口气。
因为什么？穷啊！
我和珊珊都是外地来的，想在这样的大城市扎稳脚跟，就只能拼命工作。
莫氏集团是市里有名的大企业，我和珊珊过五关斩六将才一路拼进来的。
绝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我们俩的岗位啊！
我忍住了把水泼在刘超脸上的冲动，转身到茶水间接点热水。
每天只有在茶水间和厕所的这点时间，是我专属的摸鱼时间。
带薪喝水，带薪上厕所。
想想都爽。
拿了一包公司免费的花茶，我悠哉游哉得点开手机。
“叮——”
来了封新邮件。
哦豁，体检报告。
公司一年一度的福利项。
我顺手点开，漫不经心地下滑。
“啪嗒——”
手里的花茶包掉在地上，我浑然不觉。
“右上胸壁可见斑片状高密度影......左乳穿刺标本，浸润性癌，WHO二级......”
天旋地转。
我，唐诗，二十出头青葱美少女，突然间患癌了？
我眼前一黑，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报告下面的医生电话。
“喂，您好，我是莫氏集团的员工唐诗，我看我的报告......”
“是你啊，我刚想忙完找你，你的病理结果不太好，明天带家属再来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故作镇定，但是一张口就是干涩的嗓音。
“不好意思啊医生，我在这没有家属。我明天还要上班。”
对面沉默半响，略带同情的开口，“按照你目前成片的情况，可能需要进行左乳及腋下淋巴全切手术。我建议你周末来医院再检查一下......”
手机滑落在地。
我还这么年轻。
就要失去自己一半的咪咪？
2
我平复好心情，面色惨白地回到办公室。
“唐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珊珊第一个发现我的不对。
刘超坐直身体，一脸暧昧，“这么虚，干嘛去了？”
我没心情搭理他，他却更来劲了，“唐诗，你说你长这么漂亮，要是早点这样，李经理还能难为你吗？”
珊珊皱眉道，“超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别再说了。”
刘超得寸进尺，“我刚看唐诗往经理办公室去了，一回来就这样了。给我们形容形容，怎么拿下李建国的？”
我忍无可忍，“闭上你的脏嘴！”
办公室一下静了下来。
刘超没想到一向包子的我竟然敢反抗，也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怎么，人话听不懂了？用不用给你找只狗来翻译一下，毕竟你在这狗叫半天了！”
茶水间就在李经理办公室对面，我不往那个方向还能去哪？
再说，乳腺癌大概率都是生气引起的，我除了在公司，还在哪能受气？
现在，我引以为傲的身材都要因为这份破工作被切除了。
原来我以为工作重要，但是现在才发现，工作在健康面前，真是一文不值。
不就是个破工作吗？
大不了姐不干了！
但是在我离职之前，原来欺负过我的，谁也别想好过！
刘超脸色难看起来，“唐诗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直接发疯，把他刚才扔过来的文件夹重重甩在他脸上，“我他妈是疯了，是让你逼疯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跟你说话？”
“每天脑子里就是那些男欢女爱，你爱看就回家找你爸妈，让他们使劲表演给你看！”
“啤酒肚，大秃顶，两三百斤在办公室一瘫巴，张嘴就是喷粪，公司要你有什么用？”
我疯狂地把他办公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收拾收拾去世吧，别在这污染空气了！”
“你......”刘超被怼懵了，半天也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你小时候说话比别人晚啊？”我把他的水杯往地上一摔。
“当啷——”一声，全办公室的人都被震住了。
刘超涨红了脸，当着大家的面还是憋出一句，“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也太敏感了。”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跟我开玩笑？你长得就像个笑话！”
我收拾好背包，“到点了，老娘要下班，把你的破表自己做好！别像狗一样到处标记领地！”
3
回家之后我捧着资料查来查去。
怎么看最后都只有两个字。
“切除。”
我捧着手机哭了一晚上，半夜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起来，只看见手机99+的消息。
全是李经理弹的语音，每一条都是60秒。
看来60秒是语音的极限，不是他的极限。
我随便点开一条，扬声器里就传来了他的破口大骂。
“唐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这都几点了，材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我给了你锻炼的机会，你却不珍惜......”
还没听完我就赶紧关掉，一大早的影响心情。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收拾好来到公司。
对面的刘超低头坐在电脑前不吭声，看见我来一句话也没敢说。
很好，就是要这个效果。
我放下包，珊珊赶紧凑了过来，“唐诗，昨晚的文件没给李经理，他今早来脸色可难看了，你小心点。”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安慰她，李经理就走了过来。
“唐诗，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超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把刚买的热粥往对面一泼。
“啊！唐诗你干什么！”刘超被破了一头一脸，狼狈不堪。
我假惺惺地擦擦手，“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进了办公室，李经理卸下了他的伪装，坐在办公桌前趾高气昂地一仰头，“说说吧，昨天干什么去了，文件为什么没交给我？”
“什么文件？”
李经理提高了音量，“昨天下班前我给你的文件！”
“没看见啊？”
李经理一拍桌子，“就是那份部门经营调研文件！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
我把桌面的文件一摔，“你也知道是部门文件啊？”
“部门经理不做部门文件，反而让我一个新人做，要你这个部门经理干什么吃的？”
“文件我替你做，你的工资用不用我替你花？”
李经理气得直哆嗦，“你就是这么跟领导说话的？”
笑死，找不到逻辑问题，开始找态度问题了。
“你就是这么当领导的？”
李经理怒喝：“你是来工作还是来当祖宗的？公司给你锻炼的机会，你就这么回报公司？”
我冷笑，“我不是这么回报公司，我只这么回报你！”
“你当部门经理这些年，收了多少好处你自己没数吗？”
李经理明显有一瞬间的慌乱，“你瞎说什么？”
“是吗？那刘超今年过年的时候送你的礼你没收吗？他的小组长是怎么当上的？”
对亏刘超是个大嘴巴，在公司宣扬自己多么多么舍得花钱，一不小心把李经理卖出去了。
“你要是这种态度，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行啊，那咱俩都别来上班了！”我扬扬手机。
刚才所有的对话，我都录了下来，并且发送到公司大群里了。
我还嚣张地@了集团总裁。
“@莫寒，莫总您看怎么处理？”
李经理汗如雨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他撕得头破血流。
“经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走到门口微微一笑，“没什么事的话，你也可以先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