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愣了多久,边月听见身后的车辆开始按喇叭,抬头一看,早已是绿灯。
她踩了一脚油门。
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她心里默念着,边月,坚强一点,你还有儿子要照顾呢。
眼下,儿子高序南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回了家,高序南已经被阿姨从幼儿园接回来了。
边月轻轻喊了一声“南南”,然后换下沉重的外套。
高序南似乎没有听见。
他钻在他的小卧室里,好像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爸爸,你为什么不回来!什么?小梦妈妈病了?那好吧……”
高序南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那你要照顾好小梦妈妈哟,我们说好了的,等到她出院了,我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场,我还要吃哈根达斯呢!”
边月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脚没踩稳,险些摔倒。
“爸爸,不跟你说了,妈妈好像回来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卧室门被打开了。
高序南急呼呼的出现在边月面前。
“妈妈,你怎么了?”
他问道,眼里和语气里,也满是关怀。
不过,边月还是读出了一丝惊慌的意味。
她笑了一下,扶着墙壁站起来。
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了。
她好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边月努力保持冷静,摸了摸好序南的小脑袋瓜。
“妈妈没事,妈妈只是……不小心罢了。”
高序南松了口气。
“妈妈,你好笨哦,略略略……”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饶是知道高序南只是故意打趣她,边月还是控制不住的湿了眼眶。
3
阿姨做好了晚饭,边月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看着跳跳闹闹不肯乖乖吃饭的高序南,边月也没有心情哄他。
她自顾自的离开。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黄黄的床头灯。
边月想了又想,最终咬咬牙,拨通了那个已经几乎陌生的号码。
“喂?月月,是你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边月一听,瞬间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如同泄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下来。
“小姨……”
我呜咽着道,“我……我想你了,小姨。”
边月自幼父母双亡,是小姨给了她温暖。
可是,小姨终究是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的。
成年以后,她们的联系就少了很多。
而且,小姨现在远在米国,想见一面也非常难。
“月月,是高祁昱给你委屈受了吗?”
警惕如小姨,一下子就听出了边月的小心思。
边月哭的抽抽搭搭的。
小姨继续道,“明天你就去办签证,办好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定最近的机票。”
边月“嗯”了一声。
抽噎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挂断了电话以后,边月还沉浸在悲伤还委屈中走不出来。
卧室外面,一遍又一遍喊着“妈妈”的孩子是她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儿子啊。
她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没有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