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予似乎还不知道抄袭丑闻。
林沁影的心陡然提起,试探道:“你看热搜了吗?”
景澄予回复:“我从来不看碎片化新闻。”
热搜是碎片化娱乐,攫取人的注意力。
景澄予平日专注于行医,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没有上网冲浪的习惯。
但林沁影不想骗他,坦诚地跟他描述了整件事。
片刻后景澄予问:“你说你哥有林婉婉作画的视频?”
林沁影回复:“是的,我怀疑我记忆错乱,作画的人本该是我,可视频里却成了林婉婉。”
林沁影将那视频转发给景澄予。
几分钟后,景澄予说:“视频的1:02秒起,人像背影周围的色彩渲染有问题,说明这个视频被后期加工过。”
他的说法印证了林沁影内心的猜测。
林婉婉一定在录下她创作《幽蓝万仞》的过程后,扣图换脸,把作画人改成自己。
可别人都不信她。
“你也有被冤枉过的时候吗?”林沁影问。
景澄予回:“有。”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不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允许万事万物穿过自己,依旧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时间会证明一切。”
林沁影看着他发来的文字,哭得泣不成声。
这段时间她受了太多委屈,被冤枉,被漠视,作品被夺走。
只有她明白这些年她在绘画上投入了多少精力。
她呕心沥血,废寝忘食,对作画的爱甚至超过对傅颐琛的爱。
两年前傅颐琛还假装吃醋,怪她因为沉迷于作画而错过他的生日。
那时林沁影腼腆地笑着,说自己刚完成的画就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傅颐琛温柔地凝视她,认真道:“我唯一想要的礼物,就是你平安喜乐,不要那么累,瞧,你手上都有冻疮了。”
他捧着她的手轻轻呵气,像对待传世珍宝般轻柔地给她上药。
过去10年里,这样的细节数不胜数。
傅颐琛总是待林沁影柔情似水,很难不让她误会。
然而这一切在傅颐琛得知林沁影暗恋自己后戛然而止。
现在他对林沁影要多冷漠有多冷漠,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傅颐琛居然要用她的画,给林婉婉办最盛大的画展。
在这之前,他先给她举办了生日宴会。
别墅一楼被装饰一新,长桌上摆满香槟红酒和各种美食,大厅内衣香鬓影,纽约的亚裔名流都来祝贺。
林沁影走下楼时,险些腿软。
因为一楼贴了新壁纸,四米高的墙上缀满密密麻麻的玫瑰。
林沁影有密集恐惧症,这一点傅颐琛和林婉婉都知道。
看到林沁影吓得面色苍白,林婉婉笑靥如花地迎上来:“姐姐也来祝我生日快乐吗?我好开心啊。”
林沁影眼前一阵阵眩晕,呼吸变得滞涩,心率开始加快。
“不,我......我不舒服,我要走......”林沁影晕头转向,扶着桌角准备离开。
林婉婉忽然伸出手,把她推向燃烧的烛台。
林沁影尖叫一声,下意识拉住身侧的栏杆,堪堪站稳,但右手掌还是被火焰烧伤一块。
楼下的傅颐琛原本在跟来宾谈笑风生,听到林沁影的尖叫后立刻扔了酒杯跑上楼。
“怎么了沁影?”
他站到林沁影面前,怜惜地托住她受伤的右手,眼中的焦急和心疼不似作伪。
林沁影心弦一颤,突然有希望绽开,心道,难道哥哥还是在意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