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在沧渊捡到凌华时,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处处尽是被虐待的痕迹,许是失足掉进深不见底的沧渊,奄奄一息。
我知晓天魔大战激烈,死伤无数,但我从未想过六界第一的战神凌华,也被打得如此模样。
凌华的名声响彻六界,许多神女爱慕他。
我自然也不例外。
因着父兄皆在前线应敌,生死未卜,我对同样处境的他动了恻隐之心。
挖护心鳞的时候实在是很痛,像是心脏被一起拽出胸腔的剧痛,我几度痛到昏厥,可最终还是及时挖了出来,救回了他一命。
他醒来时,声音嘶哑的不行,我慌乱无措地递给他一杯茶。
他跟我道谢,问我的名姓,说愿意报答我。
可我只是慌张地摆手,紧张的模样惹得他掩口轻笑。
凌华起初实在是很冷淡的,时常一个人在房中静坐。
但他又有些跟传闻中不大一样,他喜欢吃些甜口的吃食,还夸我厨艺卓越。
我便愈发殷勤地变着花样给他做吃食。
他重伤未愈,眼睛更是受了伤,不能长久视物,我便自告奋勇为他念书。
可书卷上的话实在太过拗口无趣,不知所云,我念着念着便犯了困,一栽一栽的打起了瞌睡,终于一头睡倒过去。
醒来时凌华的外裳搭在我身上,他坐在桌案另一边慢条斯理地沏茶。
他的眉目本是很冷漠不近人情的,可见我醒了,却主动消融,很有耐心地问我:“是我吵醒你了么?”
我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低头笑了下,沏了杯茶递给我:“喝茶么?”
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副傻样,我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接过他递来的茶,直接灌进了嘴里。
他有些吃惊:“等一下!茶还是烫的......“
我被滚烫的热水烫的眼泪花都冒出来了,嘴里烫出好几个燎泡。
“别这么急。”
他有些无奈地指尖挥出几丝真气,真气环绕着我,嘴里的燎泡奇迹般地痊愈了。
可他本就重伤未愈,此时乱用法术的后果就是后面几日咳嗽又加重了些,还隐隐咳出了血。
后来他成了我的夫君,事事为我着想。
他会耗费真气变成飞鸟,变成虎豹,变成一切我因蜗居沧渊而从未见过的东西,只为哄我开心。
甚至愿意为了我抛去天界名禄,甘愿陪我守在这小小的沧渊共度一生。
他曾是那般爱我。
可如今,他忘了一切,杀了我全族,要挖我的护心鳞,还要娶别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