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凯又不耐烦地皱起眉来,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还能是为什么?林思思的舞蹈功底比你强这么多,你霸着这个位置有什么意思?”
“你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校庆晚会本来就是为了替集体争光。你上还是林思思上不都是一样的吗?”
“哈?”我朝林思思递过去一个讽刺的笑容。
“她的舞蹈功底比我强?你确定?”
对上我的视线,林思思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她突然伸手扯了扯张承凯的衣袖,柔柔弱弱地开口:“算了吧张学长,听说校庆的时候不仅会有很多校方领导来观看,还有一些赞助学校的富豪参加。”
“秋然学姐不想让出这个机会,想在这些领导和富豪面前露脸也很正常。”
一番以退为进的示弱,立马激起了张承凯的保护欲。
他狠狠一掌拍到我的桌子上。
深蓝色的钢笔被弹飞起来,咕噜噜地往桌下坠去。
我下意识弯腰伸手,想抓住那支钢笔。
可张承凯却一把拍开了我的手。
钢笔啪嗒一声摔到地上。
“钢笔坏了……”我喃喃地说。
张承凯皱眉:“你又在装什么,没听见我在和你说话吗?每次都是这样,遇到问题只会逃避。”
我抬头仔细看着张承凯,确定他眼神中只有不耐烦之后,我苦笑了一声。
他已经忘了,那支钢笔是我成年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当时他说:“秋然,我的成绩不如徐安行,不能像他那样陪着你一起考上清北。”
“但我把我所有的幸运都注入到这支钢笔中,它陪着你上了清北,也就是我陪着你上了清北。”
可是现在他亲手摔烂了这只钢笔。
“你一直盯着一只破钢笔看什么?反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根本不想和你跳双人舞,我只想和思思一起跳舞。”
“如果你不答应将这个名额让给思思,别怪到了校庆会那天我不给你面子。”
从张承凯和林思思进屋之后就一直沉默的徐安行也突然开了口。
“林秋然,你也是校学生会的成员,一切应该以大局为重。”
“我们都看过林思思的舞蹈,功底确实比你好很多。身为校学生会会长,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让你霸占着双人舞的名额。”
“你们真的看到过林思思跳舞?”我觉得荒谬极了。
我知道林思思是会跳舞的,但比起我从两岁就开始跟着大师学跳舞来说,她的舞蹈功底在我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当然。”徐安行满是笃定,眼神中带着欣赏。
“思思每天都会在练舞室里练习,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结束。她还给我们看过她戴着面具跳舞的视频,就像白天鹅一样的优雅美丽。”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安行。
每晚在练舞室练习到凌晨两三点的人明明是我。
而所谓戴着面具跳舞,恐怕也是我十三岁时在晚会上戴上假面跳舞的视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