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跌坐在椅子上。
脸上一凉,泪水无意识滑落。
我死死地用钗子抵住他的心口,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再相遇?是给我杀了你的机会吗?”
“我沈家待你不薄,没想到,竟是养出了个白眼狼!”
他抓住我的手,向前半分。
神色真挚,甚至染上痛苦。
“若我说,这一切非我所愿,你可信我?”
十年前,魏泽宇只是个穷书生。
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
而我沈安然,乃是户部尚书嫡女。
京中有名的千金小姐。
自及笄之日起,媒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直到那一日,我出门上香祈福。
却被山匪掳走,当着众人的面,被剥去了大半衣衫。
耻辱感让我不断流泪。
带来的丫鬟小厮却无一人敢上前。
正当我以为,自己今日要在这里以死明志的时候。
路过的魏泽宇猛地冲上来,扑倒了山匪头子。
用他的外衫将我罩了起来。
可他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到吐血濒死。
却仍死死护在我的前面。
直到沈府的护卫来了,才将我们救下。
本以为,知道今日之事的全是我沈家的人。
起码能护住我的名节。
却不承想,马车还未到京都,我失节一事就传遍大街小巷。
街上的妇人男子,不分老少,全都对我指指点点。
直到回到府里,我才能抱着我娘失声痛哭。
平日疼爱我的爹爹此时却严肃非常。
他拦住了想要起身告辞的魏泽宇。
真诚地行了一礼。
“今日还要多亏魏公子,不然小女恐怕性命堪忧。”
“听闻公子想参加今年科举,不如留下来,我沈府必当鼎力相助。”
“人脉,资源,皆可奉上,全当是报答救命之恩。”
魏泽宇偷偷瞥了我一眼,红了耳朵。
自那之后,我和魏泽宇的关系逐渐亲密。
我沈府以最好的资源奉上。
在他高中状元的那一天,定下了婚约。
我明白,这是我爹的良苦用心。
我总以为,十年光景。
我和魏泽宇总是有情的。
可没想到,在我父亲准备扶持他成为下一任宰相时。
魏泽宇一封奏折将我全家下了大狱。
罪名是,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没人怀疑他的话,因为他将同自己恩爱了数年的我一并送入了大牢。
满朝上下,谁不夸他一句大义灭亲,刚正不阿呢。
“检举你一家之事,全非我自愿。而是天道安排。”
“全族无后而终,是天道定下的宿命。你和我只不过是被卷进来的苦命鸳鸯罢
了。”
宿命?我父亲母亲仁厚和善,凭什么是这般宿命。
我摇了摇头,用珠钗抵着他。
手中愈发用力。
“你别想框我?即使这是宿命,那为何是你检举而不是别人?别告诉我这也是天
道所驱!”
他痛苦地落下泪来,像是万分为难。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若不是我去检举,我们如何在平行时空再度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