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们这四日中没有做任何对剧情发展有利的事,那我们就会一直重复,直到剧情被推进。」
我正欲开口,却被林衍捂着嘴一把拉到假山后。
「嘘,有人过来了。」
此处狭窄,林衍几乎是同我紧挨在一起,我一抬眼便能瞧见他低垂的长睫和眼底温润。
我几乎是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昔日死对头沦为盟友已经让人难以接受了,此时的近距离接触更是让我一阵恶寒。
他似乎也是一样,面色憋得发红,咬牙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那就换个地方说。」
2
林衍带我去了锦春楼,这是京中有名的青楼,也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我一边打量窗外楼下的一众美人一边嘲讽道:「还是咱们林大人会享受,佳人美酒环绕是谈事更顺么?」
他没搭理我,径自倒了两杯酒,「何必对我如此夹枪带棒?你我如今当是盟友吧?」
「难不成你还想继续重复下去?」
我轻哼一声,坐在他对面,「你与傅琛关系如何?」
「关系不错的同僚罢了,」他说时顿了顿,「听你方才所说的,我这才发现这傅琛的气运确实不错啊,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尚书这个位置。」
果然林衍没死是因为他和男主不是敌人,那这不就说明其实杀沈皎月是我一个人的事,与林衍无关才对。
林衍与傅琛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该是敌人。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林衍,并问他:「你认识宋雅清吗?」
宋雅清便是书中的女主,既然林衍与我一样被重复,那他必然也与剧情发展有关,我是要杀沈皎月,那林衍要么是与傅琛交好,要么是与宋雅清有联系。
林衍点头,「她是我姑姑的孩子,自小被送去药王谷学医,最近才回京的。」
林衍果然与宋雅清有关系。
于是我推断道:「我知道你为何也会重复了。」
「因为你需要让宋雅清与傅琛相识。」
「这是你的任务,而杀了沈皎月是我的任务。」
林衍说:「也就说沈皎月不死,傅琛就不会喜欢上宋雅清,而在傅琛喜欢上宋雅清之前,还需要让他们俩相识。」
我点点头,还是决定将我的想法告诉他,「按理说为了摆脱我们被所谓的剧情束缚,沈皎月必须死还必须因我而死,但我不想杀她。」
林衍一下就猜到我想说什么,「你不想按剧情走?」
我反问她:「沈皎月不是我这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的死何其无辜?仅是为了成全别人?」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你想怎么做?」
「明杀暗保。」
我继续说:「只要让男女主觉得她死了剧情就会继续下去,你我也会摆脱束缚。」
林衍笑了一下,「好,就按你说的来。」
双方任务明确,我和他要在四日内让剧情有所发展,不然还会继续重复下去。
正事说完,林衍朝我举杯,「上官,合作愉快。」
我蹙眉,「上官音三个字连起来你不会读吗?」
他嬉皮笑脸地说:「不会。」
我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衍哥哥~奴家进来咯?」
我突然没了喝酒的兴致,我可没有坏人好事的习惯,当即转身就要走。
「酒还没喝呢,」他一把拽住我的衣袖,「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既是盟友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我嫌烦,「这不是为你考虑么?总不好坏你好事吧?」
正说着房门一下被打开,一个衣着华美,长相艳丽的......男人走进来,瞪大双眼看着林衍正拽我衣袖。
我看着他极为明显的喉结陷入沉默,然后没忍住看了林衍一眼。
原来他好男风。
林衍似是猜到我在想什么,面色沉了沉,「我不喜欢男人。」
那人闻言矫揉造作地去拉林衍衣袖,「好啊,衍哥哥这就不认了?昨日还将奴家折腾得够呛呢。」
我闻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待不下去了,斜了林衍一眼就匆忙离开了。
3
目标明确后我便将目光放在了沈皎月的身上,因为我需要「杀」了她才能摆脱重复的日子。
所以第一步便是和沈皎月交好。
我没有太多时间慢慢和她交好,一旦林衍没有推动剧情发展我们还是会重复,那么之前和她的交好也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用些不大能见光的法子了。
自古以来,在人困境时伸出援手促进一段关系的最有效方法,我差人打听了沈皎月的家世和人际往来,知道了沈皎月父母早亡一直住在她二叔家且一直被二叔一家欺负打压。
这便是送上门来的困境。
于是我从她那贪财凉薄的二叔母下手,我的人在查抄赌坊时扣下了她的二叔,眼下二叔下了狱二叔母赎人的银子不够便将主意打到了沈皎月身上。
我安排人在人牙子那守着,一旦二叔母来便买下沈皎月。
不出所料,二叔母为了银子把沈皎月迷晕后给卖了,拿到身契的那一刻沈皎月彻底和二叔家没了任何关系。
我的人将沈皎月带到我跟前,我站在台阶上看着她,「不像贫苦人家的姑娘。」
沈皎月眼眸泛红,「本就不是贫苦出身。」
「那就是说,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被人算计给卖了?」
沈皎月背立得笔直,「卖了就卖了,日后和他们家再无关系,我并非死卖,日后攒钱赎了自己就是。」
我看着她坚韧的神色不禁笑了,我将她的身契还给她,当着她的面撕了为奴的契书,「挺有骨气,你我同为女子,你既然是无辜被卖我也没道理为难你。」
沈皎月一愣,「你放我走,那你买我的银子不就白花了吗?」
我不由好笑:「怎么,你还为我考虑上了?」
沈皎月突然笑了,「我那二叔二叔母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吃着我爹娘留下的遗产还苛待我,打骂我,如今我也算彻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