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只要能救回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医生叹了口气，熄灭了手术室的灯光。
「不好意思，孩子不幸失血过多而亡，我们已经尽力了，请家属节哀。」
此刻，魏晓茹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对着躺在手术上冰冷的小宇痛哭流涕。
「小宇，我的宝贝，妈妈求求你了，再看妈妈最后一眼……小宇，小宇！」
她望着被推走的小宇，将儿子去世的悲痛瞬间转移到了我身上。
「都怪你这个废物，开车害死了我辛苦养大的宝贝儿子！你拿什么赔我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宇，拿什么赔我？！」
我一声不吭，任由她的指甲在我脸上抠出几道淋漓的血痕。
杨硕匆匆赶来，拉起歇斯底里的魏晓茹。
「晓茹，怎么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
魏晓茹一见到杨硕，突然一改方才的泼辣，柔弱地趴在他肩头，抽抽搭搭地哭泣。
「小宇……小宇他因为车祸去世了！」
「什么？」
杨硕一脸震惊，看向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我，仿佛抓到了罪魁祸首。
「张云帆，你活腻歪了是不是？装什么老实人，老子从上学的时候就忍你很久了！一个没本事的破司机，让你好好开车你不听，还敢把晓茹的儿子给活活害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我今天就送你去给孩子陪葬！」
杨硕的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地砸在我身上，原本的伤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片刻间，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
可跟丧子之痛相比，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道歉，你个烂人快点跟晓茹道歉，听到没？」
我瘫软在地上，杨硕依旧不肯罢休，揪住我的头发猛地一顿踢。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终于被看不下去的路人拉开。
「够了，这里是医院，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杨硕无奈收回拳头，朝我的脸上啐了口唾沫，意犹未尽道。
「最看不起你这种窝囊玩意儿，跟上学的时候一样，净会在外人面前装可怜！」
泪眼模糊间，我似乎看到了飘在半空中的小宇，眼睛一眨一眨地冲着我笑。
「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小宇……」
对不起，如果爸爸第一个救的人是你，你就不会去世了。
对不起，是爸爸没有尽全力保护好你。
小宇用他的生命最后唤醒我，不要再对眼前的二人心存一丝幻想。
杨硕误以为自己的拳头打服了我，心满意足地一手揽住魏晓茹的腰肢，眉眼尽是得意。
「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对付你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就得下狠手才行。」
「晓茹，我们走，回头再跟这个混蛋慢慢算账！」
魏晓茹泛着通红的眼眶了狠狠瞪了我一眼，言语之间威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