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能如愿,再次睁眼,竟回到了嫂子生完孩子的第一个月。
“死丫头,你要害死你妈吗?你两个小侄子晚上那么折腾人,你就那么狠心丢给我?”
“一个晚上我要起来泡三次奶,花四个小时哄睡,第二天早上6点又起来给你嫂子做营养餐。”
“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睡过一个整觉了,你能不能做个人,回来自己带?”
听着电话里我妈愤怒地咆哮声,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前世从嫂子怀孕,我妈就开始催我回家带小孩。
她说“我怀胎十月生下你,就是为了给家里的儿子服务的,带侄子本就是你的命,颜颜你要认命!
“明知道女孩子读书没用,这几年家里一直在努力的供你上学,也是你该回报的时候了!”
没错,她是给了我生命,但却从没尽过妈妈的责任,更别说努力供我上学。
从三岁开始,我除了做家务,干农活,还要每天上交5块钱给她,不然连稀饭白菜都没得吃。
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酷暑暴雨都没停止过。
记得四岁那年下了很大很大的雪,我在外面跑到深夜才捡足废品,卖了5块钱回家。
鞋袜、裤子都湿了,我妈却连碗冷饭都没留给我。
她拿着那结成冰块的5块钱,转身就回被窝睡觉了,反而还要嫌我回来晚,耽误她睡觉。
下半夜我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中听到我妈对人说:“治什么治,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往山上一埋就是了。”
要不是邻居张大爷看不过去,给我喂了退烧的药,我可能早就死了。
更别说后来上学的学费,她宁肯给我哥买一堆的玩具,都不会给我出一分钱。
所以什么是命,我为什么要认命,我的命早就在四岁那年还给她了。
所以每次我都毫不留情的拒绝她。
可没想到,我妈和我哥竟不远千里,来学校逼我回家过年。
一看到我,我妈就像疯了一样扯着我的头发,甩巴掌。
我哥则一边拿着喇叭循环播放我妈对我的辱骂,一边拉着围观的同学让他们千万不要跟我这样的人渣做朋友。
“大家记住这张脸啊,她叫沈颜,你们千万不要靠近她啊!”
“她就是社会的毒瘤,亲妈把她养得这么优秀,她竟那么狼心狗肺,连回家都不回家。”
“不要她钱,不要她干活,就想让她回家,就这么难吗?”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想大声的告诉他们我没有,我没有狼心狗肺,我不是毒瘤,是他们,他们才是重男轻女的毒瘤。
我不是不回家,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优秀到自己足够强大,优秀到可以抵抗妈妈的偏心。
但我妈根本不给我开口,一个又一个巴掌的打过来,让我连解释都变得那么无助。
他们还去辅导员那里哭诉我忘恩负义,她病得快死我都不知道回家看她。
于是不到半天,就让我成了整个学校的败类。
我崇拜的导师拒绝了我的考研名额,我打工的奶茶店辞退了我,就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拉黑了我。
我所有的努力、我人生所有的光明就这样被我的亲妈、我的亲哥,轻而易举的掐灭了。
我泪如雨下,却不得不跟他们回来老家,本想乘着这个春节好好解决这件事。
却没想到这一去就是被逼毁容自尽。
于是现在,我清了清嗓自,开心的回道:“妈,是我不好,怎么能让您这么辛苦呢,我这就请假回家给我哥带孩子,您放心我一定把孩子带的白白胖胖。”
既然他们都是恶魔,那我也只能做恶魔了。
毕竟恶人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