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猛地推开我,任由我砸在地上。
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蒙住了我的双眼。
眼前粘腻猩红,我看不清裴恒知的脸,只听见他对身边人冷漠下令:
“来人,把她捆起来,绑在我车前面。”
麻绳缠绕在手腕间,我被一路拖行到地下车库。
众人沉默地注视下,我被屈辱地分开双手双脚绑在车头。
眼泪不甘地滴落,直到彻底麻木再也哭不出来时,裴恒知撩起我的头发。
他笑着说:
“谁带我们夫人去溜溜弯?”
“五十万一次,过时不候。”
豪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而过,我惊恐地在车头挣扎。
我哭嚎着,求车子停下来。
但驾驶座上沉默寡言的男人却只当看不见。
巨石剐蹭着我的肌肤,没过十分钟我就已经鲜血淋漓。
随着车速越来越快,发动机引擎像巨兽般嘶吼。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甚至快要失禁。
巨大的耻感下我绝望地想。
当初我为什么要心软和裴恒知在一起啊?
那时他喝醉了酒,把我带进房间,却没有急着占有我,而是将我抱在怀里,眼泪留了整夜。
他抱怨自己爱错了人,抱怨自己被逼着结婚,可始终不愿意松开我的手。
最后他颤抖着吻住我的唇,问我愿不愿意,他还说他知道我一直暗恋他。
那个瞬间,裴恒知毫不留情地扯下了我的遮羞布。
是啊,我早就暗恋他了,不然也不会央求父母带自己来联姻。
难堪过后我更加想走,可他又拼命地挽留。
扪心自问,我舍不得放弃。
我甚至天真地想不就是个青梅初恋吗,我一定能打赢她,做个更好的老婆,成功走进裴恒知的心。
然而然而。
原来四年婚姻,比不上一年恋爱。
全心全意地付出,敌不过程薇的回头。
真是荒诞又可笑。
车子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我开始使劲拿后脑勺撞向车前盖,与其屈辱地活着,不如早点死去。
车盖逐渐凹陷,后脑的血渐渐蔓延开来。
我的眼前也渐渐模糊,似乎真的能解脱了。
但这时,车子停了下来,停在了裴恒知面前。
他看向我,神色显得格外冷淡:
“你故意撞车前盖,是在装可怜吗?”
“你以为我会心疼,然后放过你?”
血水从我嘴边吐了出来,流过脖颈滴在车上,看起来卑贱又可怜。
裴恒知下意识摸过来的手一顿。
我没错过他眼中的嫌恶。
“你现在这副模样和以前真的完全不一样了,有些时候我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一直在装温婉骗我,还是你因为嫉妒而失了身份。”
听见他的话我没忍住咳了两声,有些讽刺:
“你若是信我,自然不会觉得我装,你若是不信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只当我在骗你。”
我的胸脯缓缓起伏,呼吸微弱到快要听不清了。
“不是我做的事,我绝不可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