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盛国最尊贵的公主,我爱慕国师楚广白多年。
我为了嫁给他向父皇求下一纸婚约。
可他却不愿承认。
只因姐姐说我要害她,楚广白就将我打为庶人,囚禁我于寒孤寺,要我好好长长教训。
八年后,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皇宫。
高高在上的楚广白问我:“月瑶,你可知错?”
我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月瑶知错,月瑶发誓,此生再也不会对国师大人有任何非分之想!”
楚广白满意地点点头。
可后来,他看到我满身的红痕,得知我在勾栏院接客时,他双眼猩红,杀疯了。
1.
在勾栏院接客的第八年,楚广白结束了我的囚禁。
“想想月瑶应该反省得差不多了,正好我与她姐姐云和公主即将大婚,将她接回来吧。”
楚广白的暗卫来接我时,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从我的床榻间离开。
我浑身只着一件薄纱,衣不遮体的衣服,漏出大块大块的青紫。
暗卫皱着眉扫过我被玩弄的千疮百孔的身体,嫌弃地拿过一件衣服遮在我身上。
“我寻了许久,却不曾想你在如此腌臜之地!”
“你曾经好歹是一国的公主,为了不被囚禁居然如此自甘堕落!”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恶心的令人想吐!”
放在以前,一个小小的暗卫敢这么对我说话,他脑袋都要搬家。
可我早已不是八年前的月瑶公主。
我披上衣服瑟缩着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求道:“月瑶自甘下贱,还请公子宽宏大量将我带回皇宫。”
被人抬进长月阁时,楚广白一袭白衣坐在主位上,冷漠嫌弃地看向我。
皇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二公主月瑶痴恋国师十几年。
仗着自己备受恩宠,大肆宣扬自己非楚广白不嫁。
笄礼后,我跪求父皇赐下一纸婚书。
可楚广白不认,我越是主动示好,他就越是冷淡我。
我曾以为,身为国师的他天生情感淡薄,可后来我却亲眼见到他满眼温柔地望着姐姐云和公主。
这时我才知道,他不是天生淡薄,只是不爱我。
多年地折磨,如今的我本就是强弩之末,没了侍卫的支撑,我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楚广白面色一沉,吩咐暗卫将一盆冷水泼在我身上。
刺骨的寒冷,让我从眩晕中彻底清醒。
我反应过来颤抖着一步一步爬到楚广白脚下,朝他重重磕头。
“国师恕罪,国师恕罪。”
楚广白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你动了伤害你姐姐的念头,怎会像现在这般狼狈不堪!”
“你如今回宫要是还敢再动你姐姐,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我不顾已经流血的额头,继续磕头道:“月瑶不敢了,还请国师开恩,原谅月瑶的错。”
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因为楚广白对我一时宠爱,便误以为我在他心中独一无二。
当姐姐云和带着面纱哭诉我陷害她时,他不查明真相,直接相信了姐姐,将我贬为庶人,囚禁在孤寒寺。
我不愿承认罪行,楚广白竟叫人扒了我的公主服饰,将我扔进出宫的马车。
“你嫉妒云和的容貌,害她中毒,还想妄图颠倒黑白,本座今日便做主,罚你在孤寒寺好好悔过!”
过去的种种如阴云笼罩着我,我颤抖着身体,不停地磕头求饶。
傲骨早被楚广白亲手打碎,如今已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
我的头越来越昏沉,却迟迟等不到回应。
我抬头看了眼楚广白,他垂着眼,微微抬起衣袖,以免被我头上的血玷污到。
“你知不知道女子的面容何等重要?”
我闻言,抬起双手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
“是月瑶的错,我不该因为国师的宠爱而对您痴心妄想。”
“月瑶发誓此生一定不再对国师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听闻国师与姐姐婚期将近,月瑶提前祝福你和姐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脸上很快变得红肿,嘴里流出大量的血。
我只求我的话能取悦楚广白半分。
他低头,表情淡漠道:“你最好是真心反省,若不是你姐姐心善,替你求情,你以为你还能回来吗?”
“云和对你这个妹妹还不好吗?处处忍让你的任性,你却不顾姐妹情,下毒害她!”
“虽说你被流放到孤寒寺,可你有吃有喝,这种小惩罚对你来说不痛不痒,还得惩戒一番。”
听到惩罚,我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害怕地抓住楚广白的衣摆,摇头道:
“不,我不要,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
“别再罚我了。”
楚广白只当我在刻意夸大处境,博他心软,冷哼道:
“这可由不得你,来人,月瑶殿前冒犯国师,按宫矩处置三十丈!”
我听完心一惊,寻常人十丈便皮开肉绽,三十丈的我绝无活路!
一丈,一丈打在我臀部,原以为我会痛得昏过去,执行人很懂得让我保持在一个不昏死的力度。我全程清晰地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疼痛,我的腿部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可行刑还未结束。
我疼到想咬舌自尽,嘴里却被白布塞满,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巴。
呼吸间,我感觉我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皮越来越沉重。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眼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皇宫,闭上了眼睛。
2.
我与楚广白本是青梅竹马,他天资聪颖,修道归来成了大盛国最年轻的国师。
父皇常年求长生之道,终日不问朝政,皇权实际掌控在国师楚广白手中。
所以宫里人才会听国师的命令,强行脱掉我的公主服饰。
可本该被囚禁在孤寒寺的我,却被人扔进暗巷中。
楚广白见我时,我正在与欲对我行不轨之事的泼皮争斗。
他站在远处,冷眼问道:“月瑶,你可认错?”
我委屈又不甘地大声道:“我没错,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他只要稍微查一番,就会发现姐姐的谎言,可他根本不信我。
“想来你还是太随心所欲,仗着自己从小习武,竟敢违抗指令,私自出逃!”
“如此冥顽不灵,你该好好长长教训了!”
楚广白出手重伤我,随后,转身离去。
周围的泼皮见我没了反抗的能力,出手将我抓到了破庙内。
“皇帝的女儿,滋味就是好!”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不犯错,这宫内的女人,能让我们享受吗!”
我徒劳的挣扎,换来的只是一轮又一轮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为首的泼皮打扮了一番,卖到了勾栏院。
楚广白再见到我时,我身穿霓裳,在明月楼上跳着羽衣舞,怒道:
“本是想罚你自省,你倒好,过上好日子了。”
他不知道这时的我已经成为了老鸨的敛财工具。
他对着暗卫吩咐了几句,很快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兵,将明月楼连带着下方的勾栏院,砸了个干净。
明月楼摇摇欲坠,勾栏院被迫关停,老鸨将损失全算在我头上,没日没夜的剥削我。
我难以承受,一找准机会就逃脱,但每次被老鸨抓回,抽地皮开肉绽。
可我还是不死心。
在一次逃脱中,我遇到了楚广白。
我拼命甩开老鸨的追捕跑到楚广白面前,双膝下跪,抱着他的腿痛哭求饶。
我再也不能忍受这永无止境的折磨,只求楚广白能将我带回皇宫。
为了不让他走,我死命抱住他的腿,将事情一一揽在身上。
以为楚广白见我承认会大发慈悲的放过我,可他却不为所动。
不顾我撕心裂肺的求饶,垂眸冷漠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罢,任由老鸨的人将我抓走。
晕倒前,我听到了楚广白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只是被关进孤寒寺,可云和呢?她到现在都只能以面纱示人!”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逃出过勾栏院,再未见过楚广白。
而他也一直以为我安分守己地待在孤寒寺,反省自身。
他从不知,我因为他的一纸命令,被困勾栏院里没日没夜地受折磨。
3.
再睁眼,我发现我躺在一处阁楼里,身上的伤也被人仔细处理了。
察觉到脚步声,我下意识的缩进被子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姐姐云和掀开我的被子,心疼地抚上我的脸。
“好妹妹,多年不见,你消瘦了不少,”突然她语气一转,“但你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我闻言瞪大了眼睛。
云和见状突然笑了起来:“我还时常去勾栏院看你呢,不知道妹妹发现了没有?”
“我每次见你,你都在别人身下承欢,那样子真是浪荡......”
我瞬间反应过来。
楚广白本将我囚禁在孤寒寺,可我一醒来却身处暗巷。
这肯定是云和,是她搞得鬼!
我恐惧地躲开云和的手,她却依旧不依不饶,掐住我的脸。
我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挣扎。
突然,云和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下一瞬,楚广白走了进来。
他一脸心疼得扶起云和,将她搂紧怀里,轻声安慰。
云和将脸埋进他怀里,害羞道:“广白,妹妹还在呢。”
经白华的提醒,楚广白这时才想起了我,怒声道:
“这就是你的认错?”
“云和自幼学岐黄之术,好心替你诊治,你却这般不知好歹,践踏她的一番好心!”“你若是不想活,我可以让你现在就去死!”
云和连忙阻止楚广白扬起的手,轻声劝道:“妹妹伤的这么重,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楚广白闻言嗤笑道:“暗卫怕她身体不能承受,将三十丈减到三丈,何来重伤一说?”
我闻言,情绪失控,一口血从心口涌出。
宫规的三十丈,一丈没少,暗卫撒谎!
楚广白见我吐血,大步走到我面前,查看起我的情况。
我本想躲开,却被他掐住下巴。
他眉头皱起,看得我心头一惊,还以为他发现了我身上的红痕。
下一秒,他却猛然将我甩到一边,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碰我的手。
“你面色红润,一看就好得很!”
我愣在了原地。
在受宫刑前,我早已感染风寒多日,更别说受了五十丈,即便不说面如枯槁,至少也该是面色惨白才对?
云和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妹妹,你都回到皇宫了,怎么还能骗姐姐呢?姐姐不会再让你离开皇宫的。”
她虽这么说,眼里的挑衅却丝毫没有隐藏。
云和最恨的就是我,怎么会好心救我,她果然没安好心!
4.
一心求仙问药的父皇,听闻我回皇宫,从盘龙殿赶来看我。
记得幼时,父皇最疼爱的就是我,在我一岁生辰那年,以我的名字建了月瑶殿。
可后来,在姐姐的推波助澜下,父皇逐渐与我疏远。
父皇没有关心我的过往,而是板着脸问道:“当初你执意不道歉,甚至离开皇宫,如今你肯认错了?”
我连忙点头:“知错了,女儿知错了,女儿只是许久未见父亲,一时激动说不出话来。”
父亲这才满意下来,正欲说什么,突然他眉头一皱,盯着散落在床脚的药瓶问道:“宫中的禁药,是谁偷拿的?”
一旁的姐姐脸色一变。
服下禁药的人会在一个时辰内处在最佳状态,药效过后人会迅速衰弱。
父皇脸色一沉,环顾四周,只有眼神飘忽不定的云和不敢与他对视。
楚广白察觉到不对劲,“禁药?难道面色红润只是假象?”
他说着,来到我的身前,准备查探我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