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金的簪子,拿出去竟换来这腌臜吃食,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我佯装腹痛缓解,刚带上了扳指想再仔细搜寻下线索。
抬眼一看,没被那老伯吓昏过去。
他脖子上的脑袋,不知被什么利器削去了半边,只剩下另一半血糊糊的脑袋和脖子连着。
嫡母可懵然不知,转头握住嫡姐的手,耐心地言传身教。
“儿啊,好好看看娘是怎么整治这起子贪财好贿的刁仆!将来你可是知府家的正妻主母,自要有这般管家的气势!”
说罢,她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狠狠抽向那老伯的半拉脑袋。
树枝激起一些白红色的粘稠液体,溅到了嫡母脸上。
她似乎也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摸了摸,却是什么都没有。
只有我能看见,此时她满脸满手的红白色粘浆。
眼见那老伯仅剩的半边眼珠子慢慢变得血红,我伸了伸脖子,想要打断嫡母严词厉色的训诫。
嫡母却剜了我一眼:“主母说话,你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插嘴,待我回去,非将你扒了裤子,当众打上三十大板,教教你什么是羞耻!”
是啊是啊,这是将我亲娘称做妖异活活烧死,还整日对我非打即骂短衣少食的嫡母啊。
人家惩刁奴,教儿女,我多什么嘴。
提醒得真对。
“你给我跪下!”嫡母扭头向老仆高声喝道。
只见那人膝盖向内反折,咔咔两声,以一个诡异姿势跪倒在地。
嫡母察觉有些不对,却也来不及反应。
那老伯匍匐着身子,伸出枯枝般的双手,牢牢抓住她脚腕。
他猛然往后一拉,嫡母站立不稳,咚的一声,后脑朝下跌落在地。
“反了反了,来人呐!给我将这老头抓起来,送到野狗笼子里去!”
她慌乱中已然忘记了此时不是往日奴仆成群的通判府。
老仆听到“野狗”二字,突然面容狰狞暴起,嘴里瞬间冒出了和狼狗一样参差的獠牙。
像只动作迅猛的野兽,伸头上去便咬。
不过两口,嫡母的两只三寸金莲便已消失不见,断脚踝处露出两根白骨。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嫡母脸上凶狠的表情都未曾消失。
我对这血腥场景有些不习惯,将扳指摘了下来。
可那老伯此时已经变换出了本来面目,爹爹和大哥也被吓得脸色铁青动弹不得。
嫡姐更是跑得远远地,躲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嫡母话不成篇地叫骂,大意就是质疑这老仆为何害他。
老仆将自己可怖的脸紧贴在嫡母面颊之上:“当年我娘接了府里送菜的活,心姨娘听说我爹染病在床,便拿出自己压箱底的首饰交给我娘去卖点钱,给我爹治病。”
“可就因为老爷和我娘说了句话,你便污蔑她采买时贪贿,把她扔到饿了三天的野狗笼子里被活活咬死,我爹也病重不治生生疼死,这你难道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