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你可以讨厌我,但是不要用这种阴险的陷害招数。]
她不是拎不清不懂事的人,可是也不会再一味忍让被欺负。
[好了,怎么可能。]
宋时冕冷声打断,望向温纭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小慈今天主动来给你道歉讲和,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她。]
[不就是个蛋糕吗,哥哥再买给你。]
他忙着安抚宋慈,把自己挂在衣架的毛衣披在她肩膀。
[穿这么少,别着凉了。]
温纭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拉扯,刚刚为自己架起的盔甲瞬间瓦解。
宋时冕从不允许她穿他的外套戴他的配饰,他说讨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即使两个人已经在谈婚论嫁,他也从来没有破例过。
这时候温纭总是会笑呵呵打趣,却也老实地再也没碰过他的衣物。
可是现在,宋慈身上的香水气味隔着距离也能传入她的鼻间。
原来他不是介意香水味,是介意自己。
宋时冕转身揽着宋慈去了客厅,留下温纭一个人和满地残局。
现如今温纭再次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仍然觉得痛如剜心。
宋慈是自小就寄养在宋家的女儿,父母双亡后便一直留在了宋家。
饶是没有血缘关系,度过的二十年的光景总不是假的,宋家父母也是把她看成亲生女儿看待。
温纭也总是听宋时冕提起,自己有一个乖巧纯真的妹妹,是他们宋家的掌上明珠。
那时候因为爱他,温纭也没少给宋慈买礼物托人情,想要让他疼惜的妹妹也认可自己。
可是宋慈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对她敌意甚大,温纭只当小女孩对兄长有依赖。
后面得知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女人的第六感便告诉温纭这并不简单。
和宋时冕提起的时候,他却蹙着眉反驳:
[小纭,你不要把小慈想的那么坏好吗。]
[她是自小天真单纯,只是习惯了我的爱护罢了,一时间害怕失去哥哥也挺正常的。]
宋时冕冷峻的面孔在回忆里打转,温纭这才恍然大悟。
宋慈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是他的珍宝。
宋时冕在自己和宋慈之间,总是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后者,简直是无脑般的疼惜。
自己永远是被抛下的那个。
宋时冕始终优先保护自己的妹妹,他只会事后安慰温纭几句,表示自己一碗水端平的立场。
可是爱的天平已经倾斜,碗里的水也早就溢出。
既然如此,那就彼此放手。
温纭的心已经抽痛得麻木,下定决心时没有想象中的煎熬与难捱,反而是解脱,是轻松。
[不好意思,婚纱先不要了。]
[我不结婚了。]
温纭换下婚纱,噙着笑对服务员道歉,离开时的步伐果决。
她奔向的是自由,是崭新的生活。
离开婚纱店,温纭直奔婚房,没有任何停顿,到达后立即开始给自己的亲戚朋友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