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我依旧拼命的跑。
跑着跑着天亮了,直到天又黑了。
我在垃圾堆旁边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被人送到了警局。
他们叫来了爸爸妈妈。
我激动的朝他们跑过去,妈妈却一巴掌把我抽在地上。
“脏东西!不要脸的东西!贱货!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愣愣的坐在地上,不明白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一个姐姐站出来为我说话。
“她只是个孩子,她懂什么?!难道不是你把她丢在路边的自生自灭的吗?啊?!”她把我抱了起来,我缩在她的怀里哭个不停。
“她不懂?就是她贱,她不要脸!人家怎么不去找别人啊专门去找她,知不知道什么叫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这么维护她,那你是不是和她一样啊,就知道勾搭人!”
我妈越骂越口不择言。
最终惊动了大人物。
4
她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以侮辱诽谤的名义关了几天。
但那之后我的日子过得更惨,因为我多了一个新名字,脏东西。
直到后来我们上了生理课,我才明白那时候的事情是肮脏的。
我几乎是颤抖着回家,缩在被子里哭了一场又一场。
想死的心到达了巅峰。
我拿着小刀乱划的时候妈妈给了我两巴掌,“你欠我们那么多,现在居然还敢威胁我们,我看你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弟弟跟着起哄,“狗肚子狗肚子,姐姐该死!该死!”
爸爸只是沉默的看了一眼,对我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我被迫辍学了。
因为弟弟在外面的口不择言,我被侵害的事情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在外打工的日子并不好受,总有人想要对我动手动脚,也是我性子烈,才保护好了自己。
纵使如此,妈妈也没有放过我,
她要我每个月给她一千块钱,可那时候每个月我的工资也只有五百块钱。
我拿不出来,她不让我回家。
于是我白天做工晚上捡垃圾,偶尔和狗抢饭店不要的饭吃。
一千块钱我凑够了。
再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了我的位置。
原本我睡觉的角落,成了弟弟玩电脑的地方。
我据理力争,换来的只有脏东西不配进家门。
我心痛到难以呼吸。
妈妈,为什么……
我离开了家,每个月都能收到他们要钱的电话。
他们威胁我,如果不给钱,就来我上班的地方闹。
我害怕了,只能更加努力的赚钱。
一起做工的姐姐知道我可怜,建议我去献血,说一次好多钱。
我带着恐惧和心动,忐忑的去了那里,
那次,我拿到五十块钱的时候险些哭了出来。
自此再也没有停过。
终于,终于要结束了。
我睁眼的那一瞬间,手术床居然湿透了。
医生帮我擦泪擦了许多次。
“小姑娘真是水做的,哭个不停。”他笑看着我,我也笑了笑,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