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来得太快,时梦一时惊得忘记推开我。
我握着尖利发卡,狠狠在她脸上划拉了一道。
吃痛声响起,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拉开我。
“啊!!!”
时梦怒极,扑上来死掐住我的脖子。
“时苏禾,你敢动我脸!?”
我被掐得脸色涨红,直到窒息前夕,一滴液体落到时梦手上。
有人惊呼:“时总监,你的脸!”
时梦伸手一抹,看见手上红艳的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我也因呼吸不畅,没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我转醒过来。
自己仍旧倒在地上,耳边一阵嘈杂。
艰难扭头,看见意为我亲生母亲的江丽华抱着闭眼的时梦一阵安慰。
“梦梦,你别怕,妈妈来了。”
蹲在时梦身边的时其远看见我醒,担忧表情改为气愤。
“时苏禾,你把梦梦怎么了,为什么她脸上会有道口子,还流了这么多血!”
不等我做出反应,一旁围着的时梦狗腿子们就急急开口。
“对啊,时苏禾,时懂都发话,不让你追究时总监借鉴你计划书的事情了,你怎么能这样怀恨在心报复时总监呢?!”
话落,江丽华和时其远都满眼失望看着我,没有一丝怀疑。
江丽华一脸痛心:“作孽啊,为什么我生下的不是梦梦,却是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时其远更是不掩饰地厌烦道:“时苏禾,这下你解释什么都没用了。”
我扯了扯吃痛的嘴角,无声冷笑。
解释该是说给在乎自己的人听的,而他们,明显不是。
其实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我早看明白时家所有人的嘴脸了。
一开始,我的确惊喜和亲生父母相遇,也期待过与他们交好。
可我满腔真情,只换来无尽的伤害与指责。
录取时的高管职位,认亲后被父亲以锻炼名义下派到最底层做起,而时梦是我的上司。
我不过是日常打扮,却被哥哥说成假精致。
可他转头又双标对同样小香风套装的时梦夸好看。
生病了,作为医生的母亲,也只开点药让我不要矫情。
但明明时梦只是手破皮,就能让她利用职务之便插队看诊包扎。
譬如现在,只有一辆救护车,救护人员先走向明显伤更重的我。
而江丽华说:“你们去弄她干什么,没看见我女儿脸上可怖的伤口吗!赶紧过来止血,送她去医院呐!”
其中一位护士动作迟疑,“江医生,可是这位小姐看起来更--”
她话未说完,就被江丽华怒声打断,“你一个实习护士懂什么,我可是你们科室的主任,谁病轻病重,我还能不清楚?”
“她不就脸肿了点吗,梦梦可是破相流血了啊,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延误恢复,你们担当得起吗!”
护士小姐姐还想说些什么,被旁边的人扯了扯。
最后,晕血的时梦被众人护着送下楼。
而我还躺在原地。
时其远路过我身旁,表情难看:
“说到底,你终究是我女儿,如果你现在愿意认错,我可以让救护车捎带你去医院。”
救护车只有一副担架,我上去了,躺哪?
呵,也对,他连我为什么醒来还躺在地上的疑虑都没有。
又怎么会忧心我动弹不了的原因。
见我还是不出声,时其远不禁恼怒:
“为什么不回我话?你到底有没有教养,我可是你爸!”
这句话前前后后都无比可笑。
本来不打算搭理他的我,此刻也难免想开口讥讽几句。
可惜刚刚被时梦狠掐的脖子难受至极,嗓子干涩紧痛,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时其远耐心耗尽,“好,好得很!”
他转身的瞬间,我内心最后一根期待和亲生父母关系拉近的弦,彻底绷断。
时姓摘除,从今以后,我只叫苏禾。
而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