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注意到自己略带灰尘的衣袖时停下动作。
待确保自己不染一丝灰尘时,才郑重地搂我入怀。
我没有像以往一样回身抱住,只垂着眼掩盖眼底的杀意。
夜渊轻柔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接着从衣袖中取出一枚碧玉琉璃簪。
极为罕见的碧玉与琉璃被男人细细雕琢,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尽显华贵。
我的视线落在他的五指,赫然是些细细密密的划伤。
他满脸宠溺地为我簪上发簪,极尽暧昧地别过我耳边的几缕秀发。
“夭夭,辛苦了,你是我们仙界的大功臣,谢谢你为我诞下三位如此宝贵的孩儿。”
我无声地摇了摇头,看向这位被四海八荒称为第一夫婿的男人。
凡间历劫时,他曾舍身几次救我于水火。
为报救命之恩,我嫁他为妻,伉俪情深五十年余。
历劫归来,在他得知我怀有身孕,且是青丘最劣等的狐女时。
不顾天君反对,毅然决然地找到我,只求再续前缘。
我不忍误他名声,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可他不惜孤身一人闯入太虚之地,只为寻一枚星辰送我做生辰礼。
后来我们成婚,他也未曾改变。
但凡是我想要的喜欢的,他都不惜一切代价为我寻来。
四海八荒将我们的故事传颂为一段佳话。
此刻,他满含期待,将一件霓裳羽衣递到我的面前。
“夭夭,这羽衣乃是由天界神凰的羽翼与九天彩云精华编织而成,四海八荒唯此一件。”
“你稍后换上,晚点父君会过来瞧瞧咱们的孩儿。”
我笑着接过,只觉得这红衣夺人心魄。
红衣就该沾上鲜血才美艳啊。
我快要等不及动手了。
父王和夜渊候在殿外等我更衣。
母后没有唤来仙侍,反而留在屋内,亲自为我装扮。
透过铜镜,我看着她轻柔地将我的长发盘起,脸上满是怀念:
“转眼我的夭夭就这么大了,现在都是当母亲的人了。看着你过得越来越好,母后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我没有出声,趁她背过身抹泪之际。
运转灵力,召唤出我的本命赤剑。
在她回过身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已施法一剑贯穿她的命门。
她眼底的柔情还没来得及敛去,脸上骤然间的惊恐显得有些荒诞。
“夭夭,为什么..."
母后的神魂被我施展的烈火焚烧,最后几个字淹灭在了火中。
我走出内间时,父王和夜渊正围着三位天孙柔情呵护。
父王瞥见红衣的一角,他笑着朝我打趣:
“夭夭,你看,这三个孩子多像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本命赤剑已贯穿他的眉心。
烈火自他周身燃起,不过片刻父王便成了一掊黄土。
他到死也不明白,疼爱了千年的幺女怎会对他痛下杀手。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夜渊满眼错愕。
即便我状若疯魔,夜渊仍满眼担心地想为我擦去脸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