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要挥着拳头冲上去时,眼前突然晃过女儿的笑脸。
我忍了又忍,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最终沉默不语地转身离开,就当给这份感情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刚回到家,育儿嫂就一脸为难地把孩子递给我:
“实在抱歉,您的女儿我带不了,怎么哄都吵着要爸爸妈妈。”
女儿的脸涨得通红,眼睛哭的充血布满血丝。
她伏在我怀里,小手用力揪着我的衣服。
我心痛不已地轻轻理顺着她汗水黏湿的头发。
女儿是我一手带大,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以往我觉得这些都是甜蜜的负担,
可现在却像无形又沉重的锁链束缚着,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动弹不了分毫。
我抚摸着女儿的脸颊,轻声说道:
“星星,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看不到妈妈了。”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不断重复着她唯一能听懂的词:
“妈妈,要妈妈。”
心底蹭地腾起一股怒火。
我突然很想大声冲女儿怒吼,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妈妈。
可女儿又有什么错,她不该承受这些。
门锁传来一阵转动的声音。
本该和沈晨一起逛游乐园的舒晴,此刻却神色焦急地向我疾步走来。
“你没事吧,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
“为什么电话说一半就挂断,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失神地望着她,极力辨认她眼底的关切到底是真是假。
她究竟是如何一边对别人动心,
一边又可以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扮演妻子。
沈晨是她新招进的助理。
起初她还拿着团建的照片和我分享过:
“萧然,你看他是不是和你年轻时有几分相像。”
她总是有意无意提起沈晨一个人来大城市打拼有多不容易。
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当初我们一起挤在北京廉价昏暗的隔断间。
每天5点起来通勤3小时就为了省下一点房租。
后来,她再也没提过沈晨。
可是她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经常临时出差。
我每天照顾女儿,还要兼顾工作,完全疏忽了她的这些异样。
现在复盘,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萧然你发什么愣,问你话呢。”
舒晴不满地推了推我:“我撇下客户特意跑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