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认为拥有好孕之身,便是上天赐予的莫大福气。
从小到大,我亲眼目睹着娘亲扭转于各大兽族间发情产子,日以继日的衰老亏空,多子多福于我们雌性而言,从来都是诅咒。
重活一世,我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头顶一片祥云,兽神修长挺拔的虚影再一次显现,抬手指向我和姜清清的额间,和前世一样,妹妹姜清清抢先拿走了高阶孕术。
一得到兽神赐福,姜清清便迫不及待的摇曳生姿,尽情的享受着众多兽人雄性的追捧追逐。
「大王饶命,别着急嘛!我和姐姐马上就要分配了,所谓好女百家求,一年四季总会轮到的。」姜清清一派的天真烂漫,连背后垂落在地上的翅膀尖都带着一抹红晕,一步三回头,勾心夺魄。
我的额头发热发胀,宛如套上了命运的枷锁,我一脸木然的看着姜清清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
身边的鼠王穆可轩,悄摸摸的向我伸出咸猪手,被我皱着眉头躲开。
扑了个空的鼠王穆可轩,自觉没了面子,尖叫的嘶吼道,「阿呸,都是千人骑万人跨的贱人,傲气个什么劲,死气沉沉的,真特娘的扫兴。」
一静一动,我和姜清清谁更诱人,便知分晓。
所有兽人都眼睛发热的盯上了热情奔放的姜清清,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
不过,我很清楚,他们谁也争不过残暴的黑虎墨渊,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墨渊不止吃掉过十几只身体虚弱的虎崽子。
果不其然,很快的,姜清清就被虎族人接走了。
而我作为滞销品,兽人们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多多少少有些不受待见。
「枝枝啊,你笑一笑啊!」鹰人族老族长急了,不停的给我使眼色。
今天来的兽人们,可都是金主,他们鹰人部落可得罪不起。
没有了专横跋扈的虎族人在场,鼠王穆可轩不禁撑起了大王排场,尖耳猴腮的朝着我冷笑道,「妈的,今儿谁也不准选她,本王倒要看看,等你发情期到了,能忍多久来跪地爬行求老子上你?」
嘭——
我面前刻着“姜枝枝”的牌位,被鼠王穆可轩硬生生折断。
感谢它这一脚,让我得以继续留在鹰人部落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激动亢奋,许是上一世我被姜清清惨无人道的凌迟活吞,这一世兽神为了弥补我,给我的赐福根本就不是低阶孕术“一胎多宝”,而是更高阶的血脉返祖之术。
我浑身滚烫,却不是求雄性临幸,而是想彻彻底底的拔光自己的羽翼,直接回炉重造。
我被人带入了暗室里接受额外的扭花兽女调教,一般情况来说,等我洗脑完毕,会哄雄性高兴了,才能重见天日。
然而,有了兽神赐福在身,我根本没得怕的,在鹰人族人们愕然惊诧的眼神下,高高兴兴走了进去。
「姜枝枝这孩子是不是疯了啊?进了恐怖的暗室,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应该啊,她娘就做了一辈子的扭花兽女,按理说不该这般抵触的呀!」
「啧,她刚成年,还没吃过发情期的苦,等她想要男人了,自己就爬过去求欢了。」
随后的几天,除了送饭过来,无人理会我的死活。
我也乐得清静,背着所有人将自己身上黑色的翎羽一片一片撕扯下来,隔夜没多久就长出了雪白的绒毛。
等半个月之后,我已然脱胎换骨,拥有了一对纯洁无瑕的丰满羽翼。
隔壁的阿春嫂是第一个发现我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变化,彼时她刚给狐族生了一窝狐狸崽子,可惜并没有获得血脉进化,像这种和外族杂交出来的小狐狸,无一例外不是丢进孤儿洞里自生自灭。
至于阿春嫂这个杂交小狐狸的母亲,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待遇,狐族按照扭花兽女的规矩,将人遣送了回来。
阿春嫂给我送饭的时候,还按照老规矩苦口婆心的对我规劝,「枝枝啊,咱们做扭花兽女,一定要乖巧听话,会哄男人开心,才能有好日子过得。」
殊不知,她说着说着,一个动作扭的太大,下身一阵骚臭味。
我知道的,这是生产后的副作用之一,除了频繁漏尿之外,还会不断的脱发,做扭花兽女的,没两年鲜艳,便会像枯萎的花朵,渐渐萎靡溃败。
这一切都是鹰人部落不够强健,各族肖想着踩着我们鹰人雌性的尸骨飞上高空。
如今,我血脉返祖了,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我推开了暗室的门,头顶升腾起一轮发光的光环,迎着明媚的阳光,尽情的展示着身后一对纯白无瑕的羽翼,与鹰人单薄漆黑的翅膀截然不同,我的羽翼丰满得像一团云朵,遮天蔽日的笼罩住了阿春嫂。
「吾圣天使姜枝枝赐福于你,去吧,为吾族诞下天使崽崽,洗刷你曾经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