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收到律师寄来的协议。
沈颐才回来。
他推门看到我在家,疲惫放下公文包,「昨天几点回来的?」
我翻看手里的协议,没回话。
他自知理亏,也没恼,「新公司刚刚起步,做不完的业务,怪我……」
说完,从背后掏出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塞进我手里。
一看便是在花店刚买的。
是新掐尖的。
搁在平时,我肯定会扑进他怀里说谢谢,然后对他说没关系,不怪他。
但我今天,直勾勾盯着那束玫瑰花,看着身旁期待我反应的沈颐。
平静的开口,「我花粉过敏,你忘了。」
沈颐愣在原地,眼底闪过错愕,
「不好意思,最近事太多,忘了你花粉过敏……」
随即他又掏出一枚粉钻戒指,是我上次在珠宝展看中的那款。
看着我还是没接,反而捂住鼻子。
他犹豫片刻,还是走近垃圾桶。
扔的动作来来回回三次,最终还是我开了口,但不是让他留下,「别扔了,乔言不是喜欢花,送她吧。」
「她不是刚回国,当接风花束了。」
他愣神几秒,「你怎么知道的?」
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劲,想着转移话题,可我没给他机会。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昨晚就陪着她,一直陪到现在。」
「怎么可能,我昨晚不是给你说了在加班。」
他连连摆手,可下一秒,他不说话了。
我掏出手机举起。
是昨晚乔言在抖音发布的信息。
【只要我回头,他一直都在。】
配图是纯白酒店床单十指紧扣的照片,旁边还有半截打开的袋袋。
而此时沈颐看到刺眼的照片,意识到不对,抓住我手腕,「温芷,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我懒得听他废话,起身想走。
板上钉钉的事,还能有假。
况且他得抖音号还回复了,【是,我一直都在。】
他挡住我去路,红着眼,「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的……她刚离婚,闹着要自杀,所以我才留下来给她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闹自杀,还用滚床单啊。」
我冷笑一声。
他忽然卸掉刚才的镇定自若,疯狂抹搓着手里的戒指。
那是他慌张时候的表现。
「别这样,温芷,我跟她都过去了,就算我们在一起过,可现在跟我在一起的是你。」
「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我们三年的婚姻,跟外人相比,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
「乔言不过是人生地不熟,我作为东道主接待接待她,真的没什么……」
我听着他语无伦次解释。
突然想笑。
他以为我没亲眼看见两人滚床单,就可以通过解释换取我原谅。
然后我们继续相安无事生活在一起。
可这种事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
上周,我加班。
到家已凌晨两点。
想着沈颐已经睡了。
想趴在沙发凑过一晚上。
手还没摸到毯子。
就听见嗯嗯啊啊的动静。
我站在昏暗的客厅,搜索声音来源。
才发现来自卧室。
不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但门口有一双不属于我的高跟鞋。
红底十厘米。
像是国外的版型。
屋内女子娇俏的喘着气。
让他慢点。
那天,在回过神,我已经到了公司。
如昨天一样,坐在公司整整一夜。
期间沈颐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过找过我。
想到这,我疲惫开口,「别说了,沈颐,离婚吧。」
他刚想劝我的话,停在嘴边。
难以置信,看着我,「温芷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就要离婚?」
「我承认,我昨天是冷落你了,但我不是说了,我们没什么,你要是怪我,我可以给你补偿,再过一次纪念日,或者你想要其他礼物都可以……」
下一秒,他停住声音。
因为他看到,我慢慢掏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甩他脸上。
认认真真看着他,「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沈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