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别墅里,方隐年和江步月吵吵闹闹,像是在玩电玩。
没想到,他把女人带回家了。
明明以前,他承诺过不带回来的。
看我回来,方隐年立即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有些严厉说:“许鹤秋,你知不知道,我和阿月等了你一天一夜。”
我坐在沙发上,才说:“不是去飙车了吗?现在都跟我说谎了吗?”
他一怔,脸色难看起来,也不打算跟我多说什么,我直接加了一句:“方隐年,既然我是你义姐,就叫我姐姐吧。”
他脸色这下难看的不行。
江步月从厨房出来,才笑着给我拿来了煎饼,笑嘻嘻的:“姐姐,你吃点煎饼,是阿年给我做的,就是不太好吃,你尝尝。”
我看着方隐年,才发现他身上还穿着围裙。
我以前要他做点饭,他总是爱搭不理,甚至直言我是个女人还不会做饭?
顺着视线往上看,才发现他和江步月居然穿着情侣装。
明明以前他还是只会说情侣装幼稚的人。
我只能摆摆手,声音淡淡:“我不想吃。”
但方隐年不答应,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你吃不吃,我做的饭,自然是配不上大小姐的,呵!”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肚鸡肠的女人,拈酸吃醋,丢不丢人!”
“我带朋友来家里聚聚,你连这个都要管?真讨厌!我不就是一天没接你,你不至于这样吧?我哪里对不起你,也对,你们许家资助我,确实高高在上!”
我看着煎饼里放着花生碎,胃里翻涌的厉害。
淡淡的说:“我吃不了花生,过敏。”
他脸色一下子僵硬住了,只能压着火气淡淡说:“我最近忙,忘了你,你别生气。”
“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会这么做了,等我空了,带你出去玩,姐姐?”
要是方隐年不提,我差点就忘了,我是他名义上的义姐。
方隐年出生在贫瘠的山区,当年我爸是下乡青年,看他有灵性,才把他带回家里来。
我爸甚至说要资助他到上大学。
方隐年的学习成绩很好,是我爹给我叫的陪读。
方隐年对人向来温柔,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
虽然我是他名义上的姐姐,但是方隐年比我大六岁。
方隐年的心里,却怨恨我们家擅自做主资助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他在老家的老友江步月。
江步月随时随地,都能把任何情况下的方隐年叫走。
当然,这是方隐年给予她的特权。
方隐年说带朋友来家里聚餐,是故意打我的脸,还是给江步月女朋友的名分,这就不得而知了。
方隐年他总能记得江步月的生理期,却从不记得我生理期不能吃凉的。
他记得江步月的忌口,却不记得我花生碎过敏。
甚至记得她喜欢玫瑰花,却忘了我花粉过敏。
……
真是透顶的没劲儿。
我又看着手机对话框中的空白,伴随着石沉大海的消息,随之而来的,是心脏深处的绝望。
朋友打电话给我,说是要参加她的画廊。
苏琪是我的发小,也是个顶级富家女,今天是我们一起办的画展。
苏琪问:“我早就说了,你早就应该甩了他!不过就是个靠你家资助的白眼狼!”
其实也难怪,苏琪这样想。
因为,我向来热烈而明媚,和方隐年青春爱意,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但方隐年的厌恶,同时又让我成为了不少人眼中的笑柄!
苏琪这样说话,也是意料之中。
我和苏琪打算开车去画廊。
这里的画廊,是我一年前,就拜托好友,给方隐年办的。
但是,我一抬眼,愣住了,方隐年正抱着江步月,往身后的休息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