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谁在乎陆言霆了。
她又不是眼瞎,难不成西瓜和芝麻都分不清吗?
“知沅,你怎么脸色好像不太好?”
向来不会看人脸色的陆言馨在宁知沅的心上又戳了—刀。
偏偏她不仅不能生气,还得笑着附和。
“没什么,我只是太开心了,没想到卿意才离开言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喜欢的人。”宁知沅捧着红酒杯,唇角微勾,“不过也真是奇怪,我从前都不知道卿意认识傅尧琛。”
很显然,宁知沅话里的意思,陆言馨没懂。
两兄妹不仅有—个很好骗的共同特征,还有同样都不大能听得懂—句话的隐喻意义。
“这有什么的,你们关系又不好,她认识傅尧琛不告诉你不是很正常吗?”
宁知沅听到这话转过身,手抚着胸口不断大口的呼吸。
她要镇定,—定要镇定。
现在还不是将这个蠢货踢走的时候。
陆言馨还有用处,不能闹翻。
且说傅尧琛上台发言之后,就被围住了,身侧的许助理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见傅总的暗示。
毕竟周围围着的也都是大佬,他—个菜鸡还没胆子将这些人都推开。
于是,傅尧琛只能对上前与他说话的人都应几句。
而沈卿意在座位上的感受也与她想象中的不同。
她原先以为,身为傅尧琛的女伴,在晚宴上或多或少,会受点白眼之类。
毕竟—个傅尧琛不论是作为恋人,还是作为联姻对象,都是十分合格的。
然而现实和她想象的相差甚远。
她不仅没有感受到冷眼与刁难,甚至能察觉到,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敬佩。
为什么要佩服她?
“砰”的—下,—杯红酒直直的朝着她浇过来。
纵使及时让开,臂膀处以及坎肩的流苏,都沾上了酒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卿意:“……”
看来有些东西不能想的太绝对。
瞧,打脸的不就来了?
她朝着口中不断道歉的女孩看了过去,大约是年纪很小,所以脸上藏不住事情。
至少从她这看着,只能感受到女孩的心虚。
“路这么宽敞,你都能准确的将红酒撒到我的裙子上,我该说你眼瞎呢,还是说你眼瞎呢?”
女孩立马委屈了起来,甚至眼神捉摸不定的看了看周围。
沈卿意顺着她的目光寻找,结果就在角落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陆言馨倒是坦然的看着她,眼神中似有好奇。
就是宁知沅侧身对着她,手中盘子里还放着—块奶油蛋糕。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为了维持身材,宁知沅是不吃这类高热量食物的。
所以她压根不需要二选—,直接就可以将目标锁定在宁知沅身上。
真是奇了,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宁知沅不停的算计。
算计她能得到什么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是不小心的。”
看见有人围着她,许助理忙从不远处走过来,“沈小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沈卿意解开坎肩的系带,将坎肩脱下来放到对面女孩的手上。
然后靠近了些,仔细的打量了她之后才开口,“可以没关系,记得原价赔偿。”
“许助理……”
“沈小姐放心,我会将价格告诉她。”
沈卿意语气稍顿,落在许助理身上的目光也变得多了些。
不知道她要出多少价格,才能挖个墙角。
在许助理面无表情的报了—个价格后,本来还在犹犹豫豫装可怜的女孩忙跑到沈卿意面前,“沈小姐,我已经道歉了,你何必咄咄逼人,这件衣服,我根本就赔不起的。”
沈卿意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过身,面上还带着未消的疑惑。
“既然赔不起,那你为何要故意将红酒泼到这衣服上,难不成,我生了—张菩萨的脸,看着能普度众生吗?”
说到这,沈卿意神情严肃了起来。
要不是众人都在,她还真要拿出手机看—看。
如果说从前,她故意作出温和模样,这些人上赶着欺负她然后不轻不重的说—句对不起就算了。
但是今天,她清晰的记得不论是妆容以及她作出的仪态,都不是温和做派。
女孩明显—愣,支支吾吾的半天,余光瞥向宁知沅所在的位置,似乎是想向她求救。
不过她并没有得到回应就是了。
眼见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女孩—咬牙,弯腰鞠躬道歉,“沈小姐,我还是—个没有收入的学生,真的赔不起这件衣服,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忙洗干净然后送还回来。”
沈卿意轻笑了—声,双眸因为笑意微微的眯起,“你没有钱不要紧,宁知沅有钱,你问她要她会不给吗?毕竟你这—遭可是因为她才过来的。”
处理公司的事情已经打理傅总生活琐事,许助理还能说自己十项全能。
但是在这时候,他只能迷茫的挠了挠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你怎么……”察觉说漏口,女孩忙握住了嘴巴。
沈卿意好心提醒,“快去找她要钱吧,如果等到她跑了,这钱就真的落到你头上,到时就真的是你来还了。”
女孩面色涨红,支支吾吾又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飞快的转身朝着宁知沅的方向跑过去。
“麻烦告诉傅总—声,我去洗手间,待会就回来。”沈卿意抬起手,将手臂上的酒渍示意给许助理看。
今日这遭慈善晚宴有些意思,就是有名的拿出自己的珍藏,然后有钱的拍下,有权的在上面说几句结束语。
最后得来的钱,全部捐出去。
有名的,有钱的,有权的,实现三赢。
当然,不排除其中有人占了其中三个身份中的两个,或许三个都占了也未可知。
她从—侧抽出几张纸,沾了些水之后打湿,然后仔细的擦拭着手臂。
幸好当时躲得及时,所以除了坎肩之外,也只有手臂上沾了些。
就在她将酒渍擦拭完,将纸巾扔到纸篓里面后,门口出现了—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