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士下山
连续一个月的日夜颠倒，我身心疲惫，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要去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浴缸里放满热水，我褪去所有衣服忍不住照照镜子，太帅了！
也许是我太累了，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犹如前世。
梦中的我如同开启了上帝第三视角，我看到了我自己，一袭蓝色道袍，躺在血泊里，在我的身边有很多战士，残肢断臂，很多人都死了，而我也时日不多，致命的伤在胸口，一只海妖触角穿胸而过，我的双手己满是鲜血，右眼也受伤了。
我就要死了吗？
有遗憾吗？
我想是没有了，那些海洋领主都被我杀光了。
不会再有海洋领主来骚扰我们的渔船，侵犯我们的家园。
可是我还是想起她，那个心心念念的她。
我感觉好冷，我看到了小师妹向我跑来，她拿出药草帮我止血，我想伸出左手擦去她的泪水，可我只是碰到了她的脸颊就没有力气了。
师妹不要浪费这些草药了，留给需要的人吧！
师哥你不要说话，我一定会医好你，我会带你回家。
她用手按着我的丹田气海源源不断的灌输真气。
我打断了她，没用的，师哥这次真的要走了，可惜我不能兑现此前的诺言，丢下你一个人。
往事种种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浮现，那一年我十一岁，在道馆外扫雪，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看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她，师父也闻声而来。
“师父她好可怜(⇀‸↼‶)，不如收留下她吧。”
“好，那你照顾她。”
从此以后，我除了每天挑水做饭打扫道馆，还要照顾师妹，教她用筷子吃饭，教她读书识字。
怕她营养不良，偷偷瞒着师父，和其他师兄们一起打些山鸡野兔，下河捞鱼摸虾，给她熬汤喝。
不过之前她不在的时候我们也经常偷偷摸摸这样，只需把那些山珍野味拿到山下换些酒来给师父。
他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会说些什么。
平时里她都跟着我睡，经常尿床，我几乎天天晒床单。
首到她十二岁那年惊慌失措哭着的跑来找我，说师哥我流血了，我会不会死。
我看着她被血浸湿的裤子，哪里知道什么。
抱起她就去找师父。
师父笑着对她说道：“孩子你长大了，每个女孩到这个年龄左右都会这样。”
又单独对我说：“你带她去山下，去找那个卖红薯的婆婆，她会教你师妹。”
“我再给你一笔钱，再买些她穿的衣服，带上你师妹去峨眉派，以后你师妹就留在峨眉修行。”
“你也下山历练吧！”
峨眉那个皆是女修的门派。
“不是师父你这是赶我走吗？”
“你虽入门最晚，武功却同门师兄里最高，本事最大，你就下山自己找一口饱饭吃。”
“我这里有一封给戚将军的信，他看了自会收留你。”
“近来沿海倭寇横行乡野，乱世道士下山除暴安良，保家卫国，去吧。”
戚将军，戚继光！
次日山下，师妹己在乡亲家沐浴更衣换上了女装，确实比道袍好看多了。
这是师妹第一次下山，对一切充满了好奇，此去路途遥远，一路上欢声笑语，她还是那么天真无邪。
她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绿豆糕连蹦带跳的，无忧无虑。
我没告诉她此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又是一夜月朗星稀，乡村里有演皮影戏的，天仙配，她看的津津有味。
她好奇的问我什么是成亲？
我怎么知道？
只能跟她讲成亲就是就是道家的师兄妹们结为道侣，两情相悦永不分离。
师妹懵懂说道：“那我要和师哥你结为道侣。”
“那可不行，我可比你大十一岁。
等我羽化飞升的时候，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我心里暗想道家的成亲誓词可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能理解的。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师见证。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那便是有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只是每日里练功画符，挑水做饭，从未想过成亲这个问题。
真的把她当成小师妹。
天下起了微雨，大家都散了，我们寄宿在学堂屋檐下，我脱下道袍披在她身上，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睡去，打雷了，我褪去了上衣一个纵身飞上屋顶，呼吸吐纳接天雷。
春雨贵如油，冬去春来，阴阳相交，雨润万物。
闭上双眼用双耳倾听，用心感受。
去呼吸吐纳春雷后的空气，神清气爽，气沉丹田，可以补充人的元气——这就是接天雷。
“师哥！
我害怕。”
我倒是忘了，师妹从小就怕打雷，一到雷雨天气总是抱着我睡。
我纵身跃下抖落身上的雨水。
只是我赤裸着上身，师妹便扑了上来。
我只好盘膝而坐，师妹挽着我的手臂躺在我怀里才肯睡去。
“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她的呼出的气让我有点痒痒。
可我又不能动，怕惊扰了她的梦。
夜尽天明，她终于醒了。
我早己洗漱完毕，叫醒了她。
“师兄我昨晚不是躺在你怀里吗？
你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
“哎！
带小孩真累！”
“我才不是小孩，等我长大了要嫁给你的。
和你结为道侣，永不分离。”
“那得等你长大了再说。”
“师哥你答应了！”
“算是吧！”
“快去洗脸吧，还要赶路。”
“那你扶我起来。”
我低下腰，她挽着我脖子趁我不备亲了我一口。
“师妹，你怎能这样！”
梦里二十三载，现实不过刹那。
我睁开了双眼，我睡着了，不对我还在梦里，师妹又亲了过来，这梦还能回放倒带吗？
我又闭上了双眼。
不是，我只记得我洗澡时睡着了，梦见了前世的我是一个道士，我要带着我的师妹去峨眉，我还要去见戚继光，戚将军。
子墨你不要死，那稚嫩的双手按在我的胸口，这劲也太大了，随后只感觉到那柔软的双唇吐出的空气无比香甜。
这是在给我做人工呼吸。
我终于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跪在我身边的阿瑶。
“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洗澡的时候被淹死了。
阿瑶的脸上还有泪痕。”
我惊慌失措的望向自己那白皙的双腿之间，还好有马赛克。
“啊！”
我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阿瑶！
你什么都看到了吧！
你都把我看光了！”
“是你把我从浴缸里拖出来的？”
我跳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浴巾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我不敢面对她，我的脸好烫，我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不清白了，我以后在她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连我身上长了几颗痣她都知道。
我的初吻也没了。
想到这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阿瑶，等你长大了要嫁给我。”
她站起身来声音羞涩的我快听不到：“臭不要脸，救了你还不感谢我，你的初吻是初吻，我的初吻也是初吻。
你忘了幼儿园时候你强吻我的事了吗？”
她低下头缓缓的向我走来。
“你不要过来啊！”
她抓住我的浴巾，一记飞膝撞向我，疼的我弯下腰。
她鄙视的对我说：“你也不过如此而己。”
转身潇洒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