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痛

“哧！”赵炎不屑的笑了一声，看见王婷瞪了一眼之后，立即住嘴，口中嘟囔的说道：“我去洗漱，准备吃早饭了。”

说完，赵炎走了出去，许阳有些发呆的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景象，很多地方都感觉模糊，只是那些恐怖恶心的画面，鲜血的颜色，内脏破裂散落在地上的情景，都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海里面，甚至鼻子里面还能闻到那股血腥的味道，嘴里舌尖上面还留有咬开那人的喉咙血管，血液流入的感觉。

费劲的舔了舔嘴唇，耳边听着王婷耐心的问道：“这次你在梦中看见了什么？对于那个案件又有了什么样的发现？”

“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四十多岁，这个人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许阳感觉自己的嗓子发干，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当然也是因为他不想把梦中自己变成了怪物，撕碎了那个人的事情说出来。

“然后呢？那个人是干什么的？对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王婷追问着。

许阳又是摇头，没有继续的说下去，到了他不想说的地方，他就选择性的沉默，只是继续呆呆的出神，对于许阳这样的表现，王婷心中更加的好奇了，只是她害怕刺激到许阳，以至于引发许阳更加严重的症状，所以闭嘴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思索着许阳的话，低声说了一句过会出来吃饭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许阳愣愣的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并没有太过在意王婷说了什么话，梦中的感觉如此真实，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场梦，可是他还是有种自己变成了怪兽，撕碎了一个人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梦境和现实的界限如此的模糊，让他总是有种自己随时都会变成怪兽的错觉，甚至在突然之间，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把自己吓得凉透了半个身子。

“我不会是半夜变成了怪兽，出去杀人，然后又回来了吧？可是第一次的那个凶手，我看清楚了的，可跟我没有一点的关系……昨晚的事情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呢？”

这个想法把许阳吓了个半死，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如果不是这样，自己怎么能够那样清楚的记住血腥和杀戮的感觉，而且对于之前的那个凶案自己说的也没有什么错误，按照这个逻辑推算，昨晚看见的那个中年男子估计也遇害了，这两天就会听见又有人被残忍杀害的消息。

想到了这里，他急忙起身出去，看见外面王婷正在客厅上面摆放着她买来的早餐，开口说道：“这两天你关注一下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凶杀案，我怀疑之前的案子不会是单单的一起，可能还会有人遇害。”

“你是说凶手不但不会销声匿迹一段时间，还会顶风接连的作案？有什么依据没有？”王婷立即来了兴趣，有些提高了声音的问道。

“没有什么依据，你抽空关注一下吧，不是凶手顶风接连的作案，就怕这个凶手自己也不清楚……”许阳的最后几句说的声音非常的低，几乎是在嘴里嘟囔着，他然后又转头对赵炎问道：“昨晚睡的怎么样？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你还好意思问我睡的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你现在还不知道吗？整做好梦的就被你吵醒了，又抓又挠的，嘴里还怪叫着，还好意思问我谁的怎么样，哼哼。”赵炎气的直哼哼，不满的回嘴呛着许阳，其实赵炎原本的性格并不是个容易口出恶言的人，他从来都是一个老好人，笑嘻嘻的样子，别人说什么也不生气，可是他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看见这个许阳就有种危险讨厌的感觉，总是忍不住要开口骂上几句，至少也是开口讽刺几句。

许阳原本是想要问问自己昨晚有没有如同梦游那样出去，可是刚一开口，就被赵炎抢白了几句，苦笑了一下，看向王婷，想从她那里获取一些答案。

“很安静，一直到了天亮了以后，我起来买早点回来之后，你才大喊大叫起来，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叫醒。”王婷耐心的给许阳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冲着赵炎说道：“天都那么亮了，你还睡，吵到你怎么了，本来就应该起床了的。”

赵炎并没有反驳王婷，而许阳心中没有完全弄清楚自己有没有出去变成怪兽杀人，只能等着过几天看看是否有人被杀的消息再说了，所以几个人都是情绪不高的吃过了早饭，然后按照之前的计划，去到案发现场，看看许阳是否会有其他的发现，或者是想起一些被他忽略掉了的细节。

赵炎对于这个提议非常的反对，觉得许阳完全就是在装神弄鬼，唬弄王婷这样的之人，可是架不住王婷几乎偏执的坚持，只好乖乖的开车往案发的现场而去，弄的许阳都感觉到一丝的不安，他对于去到案发现场是否有用心中实在没底，可是王婷这样的坚持，他自己也想要弄懂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接连的做着这样的怪梦，还有就是白天在耳边不时响起的吵闹声音，所以许阳抱着姑且试一试的态度，想要到案发的现场亲自的看一看。

可是三个人开着车来到了案发现场所在的城市东边之后，赵炎一句具体的位置是哪里，让几个人面面相觑，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王婷还是许阳都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是哪里，许阳虽然通过各种类似于闪现一样的片段看到案犯现场，可是他所能看见的不过都是一些室内的情况，只是知道是在一个面积有些宽广的工厂的厂房里面，可是具体这个工厂的位置是在哪里就说不上了。

而王婷和许阳面临的问题几乎一样，她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也紧紧是得到了在安东市东面的一处工厂里面，可是具体工厂的名字，还有具体的位置就通通不知道了。

“把车停在路边，我打电话问问。”王婷说了一句，然后就拿起了电话开始联系她所能够说上话的警队中人，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么两个，还处于实习阶段的学生。

第一个人电话根本就显示关机，第二个人接通之后，听说又是问起关于厂区凶杀案的事情，话锋立即一转，匆匆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说现在很忙，还有别的事情，就先不聊了，然后匆匆的挂断了电话，王婷拿着电话，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说道：“怎么一件凶杀案子，死了两个人，弄得这样风声鹤唳？倒好像是事关国家安危一样，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了，比起前几天的时候还要严重？”

许阳听了王婷的话，心中猛然一震，忽然想到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刑警队的人会不会再来找自己，正如同王婷怀疑的那样，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件，自己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接连的看见了当时案件发生的情况，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也没有考虑太多的后果就去了警察局，等到被人当成了疯子送走，然后再出来之后，他的心中已经开始琢磨起来，自己是不是树大招风，这样招摇的宣称自己梦见了案发现场，看见了杀人的凶手会不会给自己引来麻烦。

“如果被当成什么怪物，甚至是科学研究的对象，被监控起来就不好了，我看还是悄悄的离开这里，躲躲风头再说吧。”许阳心中已经打起来退堂鼓，他现在想的不是去到哪里找到凶案现场，而是怎么避开王婷的注意，然后离开这里。

可是很快，许阳就发现王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打转，看的许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是没有办法了，你想想看，能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讯息，让我们先找到凶案的现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严密封锁消息，这里面一定有着重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解开了，你出现的种种奇怪噩梦应该也能够解决了。”

不得不说，王婷的话有些诱惑力，许阳颇为心动，他的心中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全，可是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找他，一个被人当成了疯子的无名小卒应该也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另外一方面就是如同王婷所说的，探查一下案发现场，也许就能够找到自己接连做噩梦的原因。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的心中开始去回想之前自己做过的梦，想着那一幕一幕的画面，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的信息，指向那个案发现场的具体位置。

“当时那个工厂里面好像是机械加工的……厂房两边都是较大的加工机械，只是具体是加工什么的我看不出……”许阳皱着眉头，一边回想着梦中的细节场景，一面开口说着。

王婷眼睛一亮，立即拿出手机在上面找着这里附近有什么工厂是符合许阳描述的，可是只听了许阳说了几句之后却再也没有了下文，王婷奇怪的抬头看向许阳，见到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的肌肉也严重的扭曲起来。

“怎么？你的耳边又响起了那种吵闹的声音了吗？”王婷担心的问着，心里却感觉许阳这个样子好像比上次发作的时候更加严重了，可是她又一点也没有办法。

“哼！装神弄鬼，骗不下去了就出这么一招，一发疯把什么都遮掩过去了，你还相信他？”坐在前面的赵炎扭回头冲着王婷说着。

只是王婷脸上露出紧张关切的神情看着许阳，对于赵炎的话，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而许阳这个时候也同样没有丝毫听见赵炎的冷嘲热讽，他有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这次可不止是嗡嗡的吵闹之声，还有严重的如同钢锥刺入脑袋那样的刺痛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