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疯子

“我看啊，这人就算出来了也是白费劲，别人都不来，只有咱们两个守在这里，只能说明这人真的是个疯子，白费劲，白费劲啊。”赵炎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对于接连守在这里几天，只等着那个许阳被放出来的行为非常的不认同。

可是坐在一旁的王婷却没有出声反驳他，看了看车窗外面的大铁门，然后又低头拿出手机，滑动手指，看着手机上面传过来的许阳照片，呆呆的出神，赵炎侧身伸长了脖子，只见到王婷手机上面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穿着浅灰色的衣服，一左一右被两个人架着，往前走过来的样子。

可能是仓促之中的拍摄，角度并不是很好，画面也不算清晰，所以很难看清楚许阳的脸，只是模糊的感觉，这个人应该年纪不大，衣着打扮有些落魄，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就这个，如果不是疯子的剧照，那么就一定是疯子。”赵炎再次开口打断了王婷的沉思，铁口直断这个他还没有见过的许阳就是个疯子，陪着王婷四处的跑新闻打探凶杀案件的消息，赵炎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整天坐在车里面，王婷还不怎么说话，只是拿着手机对着上面那个疯子发呆，就有些让赵炎接受不了了。

“你知道什么，我听说他准确的说出了案发当时的场景，还有凶手的长相，如果不是真有什么方法了解，怎么能够说的这么清楚，他一定有什么秘密是没有说的……也许……也许他是在装疯，只是为了掩护自己真实的身份也说不定。”王婷开动自己的想象，语气坚定的说着，赵炎听了连连的摇头，心中想着王婷实在太好骗了，根本就不需要给她解释太多的细节，她自己就会自动脑补合理出各种细节，当然在此同时，赵炎心中也对这个自己还没有见过面的许阳产生了一丝的恶感，看着手机照片的邋遢模样，心中就涌现出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正当两个人各怀着心事的时候，忽然传来了吱嘎一声响，正是从精神病院大门的方向传来，王婷的脖子腾的一下抬起，如同上紧了弦的发条，瞪大了眼睛透过车窗看着精神病院的大铁门，旁边的赵炎嘟囔了一句，也是歪着身子往那面看过过去。

只见高大的铁门被微微的拉开一条缝隙，刚刚可以容许一个人通过，一个蓬头垢面，身穿着旧式牛仔裤的人侧身走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身体不好还是精神不佳，步履有些踉跄，加上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正面的脸，可是王婷只是匆匆的看过了这么一眼之后，就立即的大喊了起来。

“是他，就是他，许阳。”

说完，王婷推开车门，直奔刚刚走出来的那个年轻人而去，赵炎嘴里又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心目当中的女神怎么会对一个疯子有这样大的兴趣，只是既然王婷已经下车跑了过去，他也只能跟着一起下车了。

“请问你就是许阳吧？我叫做王婷。”王婷迎着那个人的面冲了过去，大大方方的开口做起了自我介绍。

而许阳刚刚从精神病院里面被放了出来，头昏脑涨，尤其是几天没有看见阳光，感觉说不出的刺眼，所以低着头，眯着眼睛，晃悠着往前走，忽然被人拦住，而且还准确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感觉有些奇怪，抬头看过去，见到是一个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美女，因为他过往不习惯紧盯着人看，所以匆匆扫视了一眼，转移开目光，有些防备的口气回答说道：“我是许阳，你找我做什么？”

“哎呀，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是记者啊，关于你所说的那个案件，我有些事情想要采访你，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给我说说关于你知道的事情。”王婷很开心，兴奋的差点蹦了起来，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却看见对面的许阳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些事情是我胡说的，怎么到了现在还会有人相信呢？”许阳低声说了一句，低着头就想从王婷的身边绕过去，离开这里。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了又不算了？前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的消息不会错，当时你可是十分肯定的。”王婷见到许阳张嘴就否定了自己的话，而且还要绕开自己走掉，心中焦急，直接伸手就拉住了许阳的胳膊，后面的赵炎也跟了过来，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没说几句就拉扯了起来，下意识的堵住了许阳的去路。

许阳有些郁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止是对于其他的人来说有些匪夷所思，对于自己本人更加是如同坠入了迷雾当中，既感觉到无比的真实，同时又觉得一直是生活在梦中，到了最后，他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看清楚了整个凶杀案的过程，为了这点破事，他连自己之前赖以生存的工作都丢了，所以他现在只想安静下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想想自己以后可以做些什么事情糊口，正想着肚子却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哎呀，你还没有吃东西吗？这样，我先带你去吃些东西，咱们边吃边聊好不好。”王婷听见了许阳肚子的咕咕声音，眼珠一转，立即先不提凶杀案件的事情，转而提议去吃东西，敏锐的她在许阳几句话当中就听出对方似乎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所以她也就顺势不提，拉着许阳就往面包车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还说着话。

“这里是荒郊，不管你要去哪里，总的有个车吧，我们也正巧要回安东市区，咱们顺路，一起回去吧。”

许阳轻轻的恩了一声，没有强烈的反对，任凭王婷拉着自己往车上走去，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混迹在市井当中，干遍了所有的底层工作，所以也不怕王婷他们两个人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反正孑然一身，既然有免费的车子接送，还有免费的食物，他也就乐的跟着王婷上车，吃饱了再说。

上了车，王婷这次并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是和许阳一起坐在了车子的后面座位上，两个人并排的坐着，好像是害怕许阳会突然跑掉了一样，许阳也不介意，眼神当中泛起迷茫的神色，一言不发，呆呆的望着车窗外面的景物出神。

“小胖，先回市里找个吃饭的地方，其他的事情边吃边说。”王婷没有打扰许阳发呆，开口对着赵炎吩咐了一句。

车子发动，很快就远离了精神病院，驶入了安东市区，赵炎把车停在了自己比较熟悉，过去经常光顾的一家饭馆门口，一路上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其他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赵炎不知道，反正他是感觉非常的不自在，所以再看许阳也就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下车自顾自己的就往饭馆里面走。

王婷则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许阳，就怕许阳突然之间逃走了一样，如果在开始的时候他对于许阳是否是疯子，是否掌握了这件凶杀案的重大的证据心存怀疑，可是打从许阳从精神病院里面走出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开始，王婷就认定了这个叫做许阳，看起来有些落魄邋遢的人绝对有秘密，而且他的秘密应该是可以帮助自己写出一个头条新闻的，心中自然更加看重许阳起来。

几个人选择在里屋的一个小包间里面坐下，赵炎点了一个菜，王婷不点，直接把菜单交到了许阳的手上，而许阳也不客气，照着上面肉多的菜点了几个，一副可以吃下整头牛的驾驶，看的赵炎直翻白眼，口中嘟囔了一句，“不是疯子，恐怕也是恶鬼。”

也不知道是因为赵炎的声音低，嘟囔着口齿不清，徐阳没有听见，或者还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别人说他什么，反正他点完了菜，微微的垂下头，又回复了之前在车里的那种沉默的状态，王婷瞪了赵炎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往许阳的身边靠了靠，说道：“对了，还没有给你介绍呢，这个胖子叫做赵炎，是我高中同学，没有什么文化，他说什么你不用管。”

许阳轻轻的恩了一声，晃了晃脑袋，忽然抬起头来冲着王婷说道：“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前些天的那件案子，说实话，到现在我也弄不懂了，那些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是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也是好事，这破事我可不想管了。”

王婷一怔，有些摸不准许阳话中的意思，不过还是耐着心回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关于这个案子的消息都被封锁了，只说是普通的斗殴致死，我是不相信的，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的让原本坐着较远距离的赵炎也来了兴趣，探过来身子，伸长了脖子，听着许阳长长的吸了口气，说道：“这事我也没有弄清楚，就在前几天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梦见了当时案发的情况，开始的时候我当成是一个恶梦，可是接连几天都是同样的一个梦，而且越来越具体，到了后来，白天的时候耳边也总有奇奇怪怪的说话声音，吵得我几乎快要发疯了……”

他的一句话没有说完，赵炎就已经扑哧的笑了起来，摇着头冲着王婷挤了挤眼睛吗，看见王婷不理会自己，直接开口说道：“我看啊，把他直接送去医院比较妥当。”

“我的精神没有问题，进入精神病院这几天给我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这不是给我放出来了吗？”许阳正色的回答说着，对于自己是否真的精神有问题他也曾经怀疑过，甚至精神崩溃的大吵大闹，可是经过了一番的波折之后，他也明白过来，不管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大吵大闹被人说成是疯子对于自己是非常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