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输赢未定
“你都不去的烂地方，我能去吗？”冯规冷笑几声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话锋一转，讥讽道：“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没资格参加我的庆功宴！”
阴凯贤牛气冲冲的解释道：“纪丰，这是咱们市府办的冯主任，你注意点，别什么都往外冒。冯主任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不能不知道好歹！”
这是高升了？
刘久梅是故意示弱，还是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纪丰满脸笑容，热情道：“恭喜冯主任，贺喜冯主任，这可是咱们办公室今年最大的喜事了。您现在身份非同一般，以后出门记得戴个帽子，省的被人认出来。”
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冯规皱了下眉头，冷笑道：“我戴不戴帽子管你屁事。”
你戴不戴帽子，帽子都在那里；只要林嫣然惦记你，你这辈子都摘不下那顶帽子了。至于具体戴了几顶，恐怕也只有你老婆知道了。
纪丰心中冷笑不已，热情却丝毫未减，“如果被乱七八糟的人认出来，今天求您办这个，明天求您办那个，您还怎么享受生活呀？”
冯规点了点头，倒也会说几句人话，更比阴凯贤想的周全，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当三姓家奴？恍惚间竟生出了邀请他去吃饭的念头。
身为曾经的县长秘书，纪丰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虽然无法猜透冯规的具体想法，却能断定继续留在这里绝没好事，“冯主任先忙，我得去汇报工作了。”
纪丰敲了敲房门，得到允许后走进了刘久梅的办公室。
正在翻阅青林县近期文件的刘久梅黛眉微蹙，冷声道：“以后有事先给骆秘书汇报。”
“好的。”纪丰转身就走，真是好心没好报。
“站住！”刘久梅俏脸寒霜，质问道：“我让你走了吗？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是你觉得我不敢收拾你！”
纪丰询问道：“老板，我可以辞职吗？”
“狗有资格讨价还价吗？”刘久梅气急败坏，傲然之物愈发挺拔，看着直勾勾的纪丰，连忙将手挡在前面，狠声道：“你再乱看，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我问你，赵弘盛为什么把全翰林调走了？”
全翰林是原市府办主任，赵弘盛出事前被调往了隔壁县城乡镇担任一把手。
原本她并不想这么快就讨论任命问题，得知白默龙举荐的是冯规后最终还是同意了；而作为交换，骆斐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市府办副主任。
若赵弘盛不出事，这副主任迟早是纪丰的。
“老全是标准的中立派，只要他在就不会发生争吵。不过他并不完全是赵县长调走的，准确的说白书记和孟庆周也出了不少力。每次会上发生争执，全主任都能从中调和，双方也都需要一个和事佬。不过随着矛盾愈发明显，大家都发现他留在这里什么事都谈不成。”纪丰说道。
怪不得白默龙今天东拉西扯，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若有活动却不允许任何人劝酒，最后才话锋一转讨论起市府办主任的人选。
刘久梅银牙暗咬，又被这老狐狸算计了。
纪丰看她脸色不好，忍不住安慰道：“虽说又多了一个本土派常委，不过无伤大雅，只要你不同意，他们也不能拿你怎样，不过……”
“不过什么？”刘久梅质问道。
纪丰坦言道：“不过老板会处处受制于人，大事做不成小事做不了，出了事还有背锅的风险。”
刘久梅眼神凌厉，“滚！”
“得咧。”纪丰拽开房门才低声道：“记得吃药哈，不然会……”
话没说完，一本书便飞了过来。
他吓得连忙关上了房门。
噗嗤……
刘久梅想到纪丰关门瞬间的惊恐，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狗东西眼光独到，用好了绝对是把好刀，不过就是心思太重，稍有不慎被他控制就麻烦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做出一番成绩，解决存在的隐患，用能力证明自身价值，而不是当大树底下乘凉的花瓶；哪怕青林县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更何况输赢未定，这盘棋才刚开始。
纪丰回到办公室时，冯规和骆斐正在聊天。
这娘们儿没救了，身处险地连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迟早得摔个大跟头。恍惚间，纪丰都有种上当的错觉。或许初次见面不在刘久梅面前低三下四，也会变成她的司机。
坐在办公桌前的纪丰随便拿了本书，可满脑子都是那把钥匙。
他现在无法断定方茴有没有说谎，只能绞尽脑汁回忆赵弘盛说过的话。
不多时，冯规的电话率先响起，随即便意气风发的离开了；片刻后，骆斐也接了个电话，楼道里也响起了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刘久梅的背影一闪而逝。
纪丰虽然好奇，却碍于身份无法得知内情，只能胡乱猜测。
一直等到下班也没有接到任何指示，刘久梅也没回来，同事相继离开，可纪丰却不敢回家；夜幕降临，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骆斐打来的，“明早八点。”
不等他答应，便挂断了电话。
……
阿满烤鱼店37号包厢。
纪丰赶到这里时，唐秀芝已经到了，还带来了两瓶白酒。
“我这些年过的很累，为了家里不知付出了多少，换来的却是孤家寡人。”两杯酒下肚，唐秀芝醉眼朦胧，褪去坚强的她此时显得格外脆弱。
纪丰劝说道：“唐阿姨，人死不能复生，你别胡思乱想，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心都凉了还有什么值得想的。”唐秀芝自嘲道：“没想到我也成寡妇了，你知道寡妇代表什么吗？”
一句话让人杂念丛生。
纪丰连忙喝了口酒掩饰尴尬，“唐阿姨，多吃点东西，不然对胃不好。”
噗通……
话刚说完，唐秀芝便趴在了桌子上。
纪丰用了十几分钟才问清楚她的住处，背上挎包扶起唐秀芝的瞬间，淡淡的发香钻进鼻孔，深沟若隐若现。他暗骂了自己两声，快速离开了包厢。
外面满街霓虹，人声嘈杂，刚坐上出租车，唐秀芝便躺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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