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施雅晴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开始有些后悔了，有点失了边界和分寸感。
一直以来，他或许不太正经。
但对君砚，真的是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始终对她有着一种潜意识里的分寸感。
从不会用这种暧昧撩人的言语对她。
可也不知是从哪个瞬间开始，潜意识里的东西在发生改变。
不想再喊她妹妹……
怕她感观不适，正欲开口缓和这颇显暧昧的氛围，竟见君砚反而又主动凑近他一些，一本正经的喊他：
“哥哥。”
施雅晴急忙应着：“嗯？”
君砚一本正经的皱着眉：“你以后不要对别的女孩子像刚才这么说话。”
此话一出，原本还担心刚才的话会让她感到不适的施雅晴顿时神情悦然了一瞬。
她是在向他表达一种独家占有？
施雅晴忍不住立马想要确认的开口：“怎么说？”
谁料，在他满怀期待的视线中，听到君砚继续一本正经的开口：
“因为你刚才那样，如果拿捏不好分寸会很容易显油腻。”
施雅晴：“！！！！！！？？？？？……”
君砚见他一脸无语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不相信，立即又很认真的笃定道：
“真的。”
施雅晴：“……”
君砚轻松随性的靠在座椅背上继续道：“我们女孩子可讨厌有的男生自以为很撩人，其实都油腻死了。”
说着还一脸好心的看着施雅晴提醒说：
“你可千万别发展成那样，不然你以后指定再也撩不到女孩子了。”
施雅晴：“……”
就……情绪又一次在期待中落空。
她可真的是每次都能给到他意想不到的回应。
倒是一点没看出她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任何的心理不适。
大抵是丝毫都没往那方向想。
施雅晴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笑开了：“那谢谢小表妹提醒啊。”
君砚爽气的偏头跟着笑了一下：“客气了。”
她偏过头的目光无意落到施雅晴噙着笑的眼睛上。
该说不说，这只花狐狸长得是真绝色。
尤其这双如画面精心勾画出的丹凤眼，总能让人随意瞟见就吸引了所有目光。
满眼风流，却又染满了肆意的清澈少年感。
施雅晴感受到君砚毫不掩饰直勾勾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此刻已经不敢再自我升腾期待，只懒洋洋的笑着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
君砚没有一点偷看被发现的窘迫，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的歪头盯着施雅晴说：
“哥哥，你长得还真很帅。”
意外的夸赞声，让施雅晴的嘴角微不可察的轻轻上扬。
只是她语气里没有一点感情色彩，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很客观的事实。
施雅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才发现哥哥帅啊。”
君砚微扬着下巴对答如流：“我的颜值认证，耽误你浪了？”
施雅晴：“……”
对这姑娘真的是越来越没辙…
盛夏的太阳，还未到晌午就已经很晒很晒了。
坐在窗边的君砚，百无聊赖的看了会沿途的风景。
困意不知不觉的上涌，她戴上耳机，点开音乐，靠在椅背上悠悠睡去。
施雅晴看着身旁已经睡着的君砚，目光无限温柔。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清丽明媚的精致脸颊上有光芒晕开，迎着光线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隐隐约约的小绒毛，让明媚的五官多了一丝青涩可爱。
卷翘的睫毛像是精心打造出的水墨画。
微微颤动时灵不已。
一顺而下的柳叶眉，俏丽柔和。
秀气微翘的鼻子下是颜色红润娇艳的唇瓣。
突然发现，曾经的那个在冬日的夜晚哭鼻子的小姑娘，已经出落成这般绝色。
才发现，她的左脸颊靠上的位置有一颗浅淡的小痣，颜色很淡，不这样细看都难以察觉。
这是施雅晴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她的样子。
漂亮的惊心动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可以前怎么没有察觉？
没有发现她生的这般美好，引人忍不住深陷。
明明她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后来，施雅晴才明白，是对她感情已然悄悄变质。
哥哥看妹妹，与男子看女子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是那年深夜，看到她在长椅上哭；
还是她仰着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对他一遍遍说‘我长大了，可以谈恋爱了’；
亦或是在施雅晴的话中恍惚惊醒；
又或许是其他不经意的时间里……
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感情里失手，可以永远清醒的选择，干脆的离别。
可现在，只觉内心各种说不清道不明。
不清醒，不干脆，一片茫然。
大抵是阳光越来越刺眼，君砚靠在椅背上的脑袋本能般的朝他偏过来，躲避直射而来的光线。恰此时，车子颠簸，施雅晴有意身子朝君砚靠近，下一秒，如愿看到君砚的脑袋搭落在他的肩上。
看着靠在肩上继续熟睡的女孩，施雅晴眼底微不可察的染上笑意，然后把自己的帽子轻轻盖在君砚的头上，帽檐的角度刚好可以挡住窗外的光线。
君砚睡得更安稳了。
随后，施雅晴轻手轻脚的取下君砚左耳的耳机戴进自己耳朵里。
与她同听一首歌。
取下耳机的瞬间，君砚是恍惚醒了一下，可似乎因为知道施雅晴在旁边，有着潜意识里的安心。
眼都未睁开确认一眼，继续睡着。
车子开进山路，有些颠簸。
君砚有点不舒服的轻轻动了动身子，五官微微皱了起来。
察觉到动静的施雅晴，微微侧头看了看靠在肩上的君砚，她微微皱起的小脸，让他想起她是有点轻微的晕车的，有时候会晕，有时候不晕那种。
今天坐车太久了，还是人这么多的大巴车，现在山路颠簸，多半是不舒服了。
施雅晴看得跟着皱起眉，伸手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顿时有清爽的山风吹进来。
君砚感觉舒服多了。
清风扑面的半睡半醒中，君砚缓缓掀开眼皮刚好对上施雅晴低头看她的视线。
见她睁眼，施雅晴立马问：“难受吗？”
君砚唔哝一句：“还好~”
说话间已经又困泱泱的合上了眼皮。
施雅晴无奈的轻轻笑了笑：“睡吧，到了我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