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玥儿,你今日是做何意?”
沈黯锢着虞玥,他眸子晃动,情绪激烈,双手不受控制地越发用力。
虞玥吃痛叫出声,沈黯才懊恼着放轻了力度。
“今日之意便是我的本意。”
虞玥眼睛都不眨,淡然道。
“本意?玥儿,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当真这般狠心,轻轻松松就放下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却是想和我和离?”
一番质问像是四面八方铺来的网,将剩余缝隙堵死,逃无可逃。
虞玥却是更加寒心。
轻轻松松?
他搂着新欢归来,在过去太多的日子里她因为他而难过,而神伤,更是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她放下他又岂是轻轻松松,那是一朝一夕的失望,是日复一日的痛心,那一剑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对她这般过分,现在却反过来指责她?
“沈黯,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其他长处没有,推卸责任的功夫倒是日渐增长!你自己想想你那些事,我不想和你多说,我今日乏了,我要休息。”
虞玥说完便要挣开他,准备关门驱人。
沈黯却是仗着自己力气大,死死按着门,不让关。
“昨日乏了,今日也乏了,玥儿,你要是生气便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这样冷落我。”
“滚出去!”
虞玥当真怒了,美目里都聚着火气。
“什……什么?”
沈黯不敢相信,在他面前一向温柔的虞玥,竟然会对他恶语相向。
“我说滚出去!”虞玥怒吼道。
昔日的情深全然化为了如今的冷眼相待。
沈黯一时不能接受,内心怅然又委屈。
“夫人,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这沈府里是侯爷说话,我们侯爷想在哪儿休息就在哪儿休息,侯爷来您这沉芳阁过夜,是对您的宠幸,您不赶快收拾招待就算了,居然还驱赶侯爷!”
沈黯的贴身小厮看不下去了,他一心护主,咄咄逼人地瞋目着虞玥。
“住口!”沈黯朝身后吼道。
小厮自是闭了嘴,可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却没半分减弱。
好像是他家大人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虞玥一言不发地承受完小厮的所有批判,神情淡淡地走到他跟前,审视着他。
一股檀香萦绕在鼻尖,小厮不禁抬头,虞玥巴掌大的脸蛋上眉眼柔和,半点攻击力没有。
大概是她长得又美又柔弱,小厮也没在怕的份。
只是不想,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沉芳阁。
“跪下!”
虞玥柳眉紧拧,眼神狠戾至极,全身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小厮也是跟着沈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人,却是没料到这个反差,整个人被虞玥给吓到。
脸上灼痛之感剧烈,他心中又气又怕,不容大脑思考,身子就先跪了下去。
“你也知道自称奴婢,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该清楚不该插手主子的事!”
虞玥字字清楚,如炬的目光一寸寸拷打在那跪着之人身上。
地上之人心慌意乱,身子不由伏得更低。
“小的……小的知错……”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若人人都和你这般,那这家里的奴才恐怕人人都可以对主子说三道四了。”
虞玥冷冷地说着,面色没有一丝动容,“拖下去,杖二十。”
杖二十。
那恐怕是屁股都要开花了。
小厮忙求饶,“夫人!小的承受不住啊!求夫人饶小的一命!”
虞玥却是没有半点心软,指挥着下人就要把地上之人拖走。
见求虞玥没用,小厮立即拽着沈黯的衣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沈黯本就对虞玥这样激进的方式不满,而且这贴身小厮还跟了他许多年。
“玥儿,有的事情,你没必要采取这么激进的手段解决,为什么不采取更好的方法呢?”
蓦然地,他脑海里浮现出阿单惨烈的死状。
“侯爷,每个人所经历的事不一样,处事方式也都不一样,你没必要干预我的决定,也不必来道德审判我。
况且,您虽是沈府之主,但这沈府的内务还轮不到来管。”
虞玥已做决定,决然一抬手,识趣的下人便已押着小厮下去。
随即,凄烈的惨叫声不绝入耳,树上鸦雀皆被惊得拍翅而飞。
风声凛冽,耳膜被吹得生疼。
沈黯一时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不知从何开口。
虞玥却不想搭理他,猛然甩开他的手,转身“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一旁下人纷纷不敢言。
何时连侯爷都得看夫人的脸色了。
滂沱大雨已变成淅沥雨丝,沈黯被推入雨中,一旁的老奴立即递上纸伞。
沈黯握着伞柄,痴痴地望着院门,许久,手中的纸伞骤然滑落。
任由那雨雾落在自己散落的青丝上,一身锦袍也变得湿润。
“袁叔,我是不是一开始便错了……”
沈黯呆呆地说着,喉头干涩得紧。
“侯爷,作为男人,我也年轻过,我能理解您。况且,您也有许多身不由己。”
袁叔是沈府的老人,沈黯是他看着长大的,看到如今沈黯这幅模样,袁叔也不忍心说重话。
“侯爷快撑起伞,若是惹了风寒可不好。”
袁叔一个劲递伞给沈黯,沈黯却较劲不接,任凭雨水浇灌自己。
如今玥儿这种态度,恐怕都是被他寒了心,他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沈黯活该!
“侯爷,您别气馁,我是过来人,您想想,过去夫人对您那般上心,有一次您生病,她还不眠不休照顾了您整整三日。
还有一次,老侯爷的朝中宿敌派了刺客来暗杀您,是夫人挡在了您前面,替您挨了一刀。
所以,夫人不可能一朝一夕间就彻底不爱您了,依老奴看来,夫人这是在玩女人间的把戏。欲擒故纵、以拒还迎,冷落冷落您,让您对她再次上心。”
深夜漆黑中,沈黯原本灰暗的眼眸里顿时布满了光。
他激动的抓住袁叔的衣袖,“此话当真?”
“您想想看,您现在不就是已经对夫人上心了吗?夫人要的就是这个!”
袁叔摸了把胡子,宛如诸葛,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态。
恰在这时,有侍从奔来,伏在沈黯耳畔低语,说是陛下有要事找他商议。
沈黯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临了,他眷恋地又望了沉芳阁的牌匾,眼中满载深情和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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