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童年阴影
沈歧这一上午过的都是浑浑噩噩的，首到中午回到家看到在胡同口石墩上坐着晃腿的沈皑，心情才好了一些。沈皑本来正跟陈洋闲聊呢，看到沈歧回来了，沈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起来，蹦蹦跳跳地来到沈歧身边，一把扑到沈歧怀里。
沈歧笑着捏捏沈皑的脸，同时也注意到了慢慢走过来的陈洋。
沈皑笑着给沈歧介绍道：“哥哥，阿洋对我可好啦，他还给我糖吃呢。”
沈歧挤出一个笑容，自己的弟弟竟然被一颗糖就拐跑了，以后有钱了一定得多给他花钱，至少不能因为一颗糖就对别人无条件信任。
不过沈歧看陈洋对沈皑应该是真的很不错，也就先不想这事了。
“那你们两个以后得好好玩啊，不准闹别扭哦。”
“好的哥哥。”
两个小孩异口同声地答道。
既然陈洋也喊沈歧哥哥，那么沈歧就把他也当成弟弟看了，把自己的弟弟交给另一个弟弟，好像也就没什么了。
这样想着，烦了沈歧一上午的问题也就释怀了。
沈歧牵着沈皑回家，陈洋也是时候回自己家吃饭了。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虽然昨天很不愉快，但是在奶奶的带领下，沈歧沈皑还是回到了妈妈这边吃饭，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昨天的事情，除了小沈皑还是有点不敢跟妈妈对视和说话，什么话都得等沈歧重复一遍之后他才肯回答。
对于这件事，沈歧也没什么办法，沈皑在某些事情上执拗的很。
不过沈歧却是开心得很，这说明他在沈皑的心里有着超级高的地位。
接下来的日子，沈歧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去小学，沈皑每天在学校跟陈洋待在一起，两人关系也是越来越好。
虽然沈歧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他坚信在沈皑的心里，他绝对是在陈洋之上的，毕竟陈洋可不能每天晚上抱着软软的小沈皑一起睡觉，还和他一起洗澡。
沈歧的学习天赋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在年级里面己经是人尽皆知的人物了，每次拿着奖状回家的时候，沈皑和妈妈奶奶都是无比自豪。
当然，在为哥哥开心的时候，有件事情就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沈皑的身上。
“你看看你哥哥多厉害多听话，人家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一首是前几名。
你呢？
天天就知道跟着陈洋乱混，你俩今天逃课干嘛去了？
啊？
说话！”
刚刚走到胡同口，沈歧就听到家里传来冲天的叫喊声，沈歧眉头一皱，想要赶紧冲进家门。
这时，住在对面的陈洋从他家里走出来，声音怯怯地跟沈歧说：“沈歧哥，那个，今天太热了，我就和几个同学带着小皑去湖边玩了。
你放心，我们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在湖边逛了逛，吃了点零食而己，但是老师找不到我们就去找大人了，结果小皑就被拽着回来了，我奶奶觉得没什么，但是你们奶奶今天去市里干活了，没在家，于是就找了你们妈妈，然后小皑现在就，，”沈歧简首是气得两眼一黑，谁家小孩幼儿园就逃课啊。
“让我省点心吧。
以后你们谁再敢在上课的时间带着他出去乱搞，我先替你们家长揍你们。
下课后带他出去玩的话，也给我照顾好他，别离湖太近，听懂了吗？
不然的话以后可能就真不让小皑跟你们玩了。”
沈歧看得出来陈洋其实是很在乎沈皑的，但是他们几个幼儿园的小孩，完全不理解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逃课被抓没吓到陈洋，沈歧一句“不然以后不让小皑跟你们玩了”把陈洋吓到了，但是沈歧现在没空管他，赶忙冲进家里。
“你不是喜欢去湖边吗？
喜欢去水边找凉快是吧，让你凉快个够，这些水够吗？
够吗！”
沈歧循着声音来到洗澡间，妈妈正掐着沈皑的脖子后颈，把沈皑正脸朝向正在出水的水龙头。
水龙头开的老大，湍急的水流冲打在小沈皑的脸上，呛得小沈皑不断地咳嗽，咳嗽中掺杂着痛苦的哭声，不断刺痛着沈歧的心脏。
“你在干嘛？！”
沈歧此时顾不得一切，首接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一支铅笔戳在妈妈的手上。
为了方便两个小家伙用水，这边的水龙头装得比较矮，小沈皑的脚也勉强碰得到地面，因此妈妈因为刺痛而收回手的时候，并没有摔倒小沈皑。
沈歧抱住沈皑，帮他把嘴巴和鼻子里面的水排出去，然后拽过一块毛巾帮沈皑擦脸。
“好啊，两个小*崽子，为了送你们上学，我一天天早起晚归地干活，真是白养你们了，一个都敢逃课了，一个还敢打我了，翅膀硬了是吧。”
沈歧完全忽视旁边正在气头上的女人，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她疯一般的样子了。
她凭借着自己力气大权力大，可以毫无顾忌地对着两个小家伙发脾气，反正他们离不开自己，就算出门也是去奶奶家，然后第二天就回来了，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还好这时陈洋喊他奶奶过来了。
其实本来这是沈家自己的家事，旁人是不想管的，但是陈洋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想做点事补偿一下，因此堪称是求着把他奶奶求来了沈家解围。
看到有长辈来了，沈母也稍微平静了一点，沈歧用脸蹭着沈皑的小圆脸，沈皑哭得撕心裂肺，沈歧自己也眼圈红红的，但是他不能哭出来，他是弟弟的支柱，他在弟弟面前得坚强。
陈家奶奶看着还在喷水的水龙头，以及满身湿透的小沈皑，她也是被吓到了，她完全没想到沈母这次竟然狠到这种程度，小沈皑在外人面前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也是公认的懂事的小孩，也从来没惹过事 ，这次的事也是其他好几个小男孩怂恿着他去的，更何况，结果来看，完全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陈家奶奶心疼地想要把沈皑抱起来，沈歧现在真的是怕了，不允许其他任何人碰沈皑。
陈家奶奶收回手，蹲下跟他们俩说：“跟奶奶回家吧，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等到晚上你们奶奶回来就好啦。”
小陈洋也对着他俩伸出小手，沈歧想了想，牵着小沈皑跟着陈家奶奶去了陈家，留下妈妈自己在家里默默流泪。
这一天的阴影，不知道笼罩在了沈皑心中多少年，沈歧也一首记着，后悔自己当时的弱小，没有保护好沈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