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对于陆云凤这样一句问话，楚明音很直接摇了头：“不怪。这个事情，如何能怪你？”陆云凤笑容更加苦涩了：“其实我也劝过先皇，但先皇不肯放过你。我也试过让人救你，可先皇……连带其他人一起罚了。我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
她的愧疚之色太过真切：“对不住，这些年以来，你真的受苦了。”
楚明音反问了陆云凤一句话：“你和先皇，是什么时候互相爱慕的？”
陛下今年六岁，那么孩子是在她进去天牢之前就生了。
可楚明音仔细回想，也只能想到有一段时间，陆云凤回来一趟老家祭拜。
那段时间，也不过只有半年。
而到她夺回京都的时候，陆云凤已经回来了。
那时候，她们还见过面。
陆云凤沉默了一瞬。
最后屏退了左右，陆云凤才和楚明音言道：“其实，是意外才有了陛下。当时我与先皇遭了算计，有了夫妻之实。本不想声张，可没想到却有了孩子。我与先皇商量后，决定隐瞒这个事情，悄悄躲起来生下这个孩子。”
陆云凤惭愧看住楚明音：“这件事情太重大，又太离奇，我实在是不敢讲给你。你不会怪我吧？”
楚明音看着陆云凤，笑了笑：“当然不会。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到处讲。更何况，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说起来，反而是我忽略了你。”
怀孕四五个月，肚子已经开始变化，可她当时……竟丝毫没有注意到。
“先皇去后，我本想等个时机，然后将你救出。却没想到，萧亭渊先我一步。”陆云凤更加同情和愧疚了：“都是我顾虑太多。”
她随后叹了一口气，竟红了眼眶：“说起来，我们孤儿寡母的，身后也无靠山，我实在是……实在是……”
这话没说完，却已经足以让人联想到了她们母子二人的举步维艰，萧亭渊的步步相逼。
权臣贼子的形象，更是跃然眼前。
楚明音沉吟片刻，问了陆云凤一句：“萧亭渊他，到底想做什么？”
陆云凤泫然欲泣：“还能想做什么？当年他做的事情，不已是昭然若揭么？”
楚明音再问：“那先皇为何召他回来？”
陆云凤低头哀叹：“当时朝中无人可用，只有他一个人堪用。而且，原本先皇召他回来，是打算……打算斩草除根。谁知他一回来，先皇就病了。”
这话，也是让人忍不住联想。
觉得先皇生病，乃是萧亭渊所为。
楚明音想，先皇打算斩草除根这个事情，必定不是假的。只可惜，却没能成功。
至于萧亭渊做了什么，楚明音暂时还不信。
她问了陆云凤最后一个想问的问题：“那为何萧亭渊却不登基？反而做了摄政王？”
陆云凤勉强一笑：“这是先皇防备的缘故，先皇自知时日无多，便立下诏书秘密交给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压制住萧亭渊。萧亭渊虽狼子野心，但偏又要名正言顺。所以，他只能先如此。日后再寻良机。”
甚至，陆云凤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楚明音的手，哀哀切切：“棠棠，你帮帮我，好不好？若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帮我，那一定是你！”
“只有你，才能与萧亭渊对抗！”
楚明音看着陆云凤那神色那面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陆云凤见状，更加哀求不止：“棠棠，等我儿子掌权，我一定让他帮孟相平反！你帮帮我吧。就算是不为了我，只当是为了你自己。你想想，萧亭渊是如何折辱你的？！他这般，何曾念过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