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由于太傅今日取消了授课,所以几人只是入宫先与太子问个安。
商徵羽也没有久留,简单地和太子聊了几句,便恭敬地同他道了别,准备离开。
太子唇边含笑道:“明天见,二公子。”
商徵羽抱拳,行了一礼道:“殿下明天见。”
她对太子爷的好感在此刻拉爆了,温柔漂亮,友善礼貌的小天使储君谁不爱啊。
司轻寒看着她,眸光一如刚才见面时的温和,好像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商徵羽转身正准备要走,就看见太子的身形微晃,她的心倏地提了起来:“殿下?”
见太子殿下就这么倒下,商徵羽到底没走成,上前扶了他一把。
她神色凝重,看着太子身侧站着的像块木头并看着倒在她臂弯处的太子殿下仿佛见鬼一样的嬷嬷,皱眉道:“快宣太医!”
司轻寒如梦初醒,正准备去喊太医,商徵羽感觉到太子突然轻轻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不,别叫太医。”
商徵羽顿了顿,司轻寒嬷嬷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太子垂着头,声音虚弱地道:“孤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二公子可以带孤过去吗?”
听着殿下这样的声音,司轻寒的背脊微僵,完全看不出太子殿下想干什么。
商徵羽犹豫了片刻,还是正色地道:“草民遵命。”
她将太子扶到了内室,看着他坐上床榻,额间有了微微的汗意。
他的五官精致到漂亮的地步,此刻眉头微微皱起,像一座精致的玉雕,上面有着细微的裂痕,让人忍不住揪心。
商徵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转头看向了司轻寒嬷嬷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司轻寒猜不透殿下那双微垂的眸此刻在想什么,她不敢轻易地开口。
商徵羽看着太子微微抱着自己的右臂,十三岁的少年如今尚且一脸稚嫩,根本就还是个小孩子。
她想到什么,目光落在了太子的手臂上,她没问什么只是稍微握住了太子的手腕。
太子微微抬眸,商徵羽对上了那双黝黑的眸,她的心里有一瞬间的凝滞,身子有霎时的僵硬。
可那一刹那的怪异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那双眼睛里分明全是迷茫。
商徵羽稍微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道:“殿下,草民能看看您的手吗?”
毋庸置疑,太子的身上有伤,他只不过是个孩子,到底是谁对他下了这样重的手?
太子的神色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没有挣扎,当商徵羽看见他手腕上交错的伤痕时,脸色狠狠地沉了下去。
商徵羽放低了声音询问道:“这些伤,怎么弄的?”
太子没有说话,商徵羽却大概有了数,还能是怎么样,肯定是齐国的那群狗贼呗。
她在边关,曾经跟齐军交过几次手,也有幸听到一些关于齐国皇室的传言。
齐国那几个当权者,根本就是一群的癫公癫婆,说是疯子都不为过。
太子七岁就去做了质子,在那里遭到过什么对待不言而喻。
如今他虽然回国,可当今圣上显然不是个慈父,商徵羽很能理解他不愿宣太医的行为。
毕竟皇室的亲情凉薄,这一身伤,换不来温情和照顾,只会给他带来轻蔑的目光。
受了伤,连个可以说的人都没有,恐怕这东宫也没有他可以信任的宫人。
这也太惨了。
商徵羽看见太子放在桌上的那个瓷瓶,是她方才给他的金疮药。
她拿了过来,打开,给太子擦了一些。
她将这个少年,仅仅当做是一个小孩,但是口中的话语却很认真。
“齐国当权者暴虐残忍,荒淫无度,百姓已是苦不堪言,听闻各地已有义士揭竿而起。”
“内乱在即,他们很快就会自乱阵脚,大梧的铁骑总有踏破齐国的一日,届时定能为殿下报得此仇。”
太子神色微怔忡,那双好看得眼睛落在商徵羽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眼里满是笑意道:“嗯。”
商徵羽想,大概是系统弄错了,这个时期的太子,显然是个还没有黑化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