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车上。姜泽承坐驾驶座。
苏凉艺坐在后座。
她看着男人的侧脸，额上却冒着冷汗。
她的手捏在腹部，疼的微微弓腰蜷缩起来。
但她忍着，没有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她甚至可以想象姜泽承如果见到她这个样子，必然会说一句她在演戏，目的只是不想离婚。
她不想被误解。
也不想在姜泽承心中会是那样一个负面的形象。
她死死的咬住舌头，满腔的腥味儿。
忍得指甲抠破了手心。
双腿疼的颤栗。
也丝毫没有去打扰前面开车的人。
车内，静的过分。
姜泽承透过反光镜看向后座的女人。
“你怎么了？”
苏凉艺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来：“我只是在庆祝即将单身，你不知道好多人在追我。”
姜泽承想起了不久前看到沈思瑶给他发的照片。
照片里苏凉艺和一个男人十分亲密。
他冷嘲道：“你其实也在期待这一天吧，可以早日找别的男人。”
苏凉艺没有否认，也没力气去否认了。
顺着姜泽承的话回答：“是呢。”
姜泽承听见她的声音，没来由的拉扯了下自己的衣领，脚下的油门踩的更紧了。
……
办证很快。
两张照片一个章子的事。
全程苏凉艺都像是一个木头人般，移动缓慢，面色苍白。
但总归她的身体抗了下来。
红本回收，绿本分发到了两人各自手中。
姜泽承的电话就来了。
“嗯，已经办好了，我很快回去。”
“乖，别哭了，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们的事，我会和家人说，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好，等我。”
他短短的几句话，透着无限的宠溺和温柔。
苏凉艺在一旁看着，听着，眼前一片的朦胧。
而胃里的疼痛，也愈发的深了。
“能自己回去吗？”
姜泽承撇了她一眼。
苏凉艺咽了咽喉头里的腥甜，点了头：“嗯，我能。”
“好。”说完，他上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凉艺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车逐渐离开了视野里。
随着眼前一黑。
她再也没能起来。
……
医院。
满鼻子的消毒水味儿。
在她身侧陪伴着的却是姜奶奶。
奶奶泪眼婆娑着。
见她醒来，眼泪再也没忍住的往下掉去。
“傻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我说呢……”
苏凉艺眼眶一红，喉头立即就哽咽了。
“我、我只是不想让奶奶伤心。”
姜奶奶握着她的手，一块儿手帕都染湿了。
“但是丫头你别怕，奶奶已经叫了最好的医生来，他们能治好你，他们能治好你……”
姜奶奶虽然这么说。
却哭得更凶了。
她是想安抚苏凉艺，可这谎言硬是连自己都没有安抚过去。
四期晚癌，活神仙都难救了啊。
苏凉艺明白奶奶的苦心，她坚强的笑着说：“奶奶，我没事的，您别哭，哭坏身体就不好了。”
可是她怎么能不哭呢。
这几年苏凉艺的付出，她是看在眼里的。
她一直盼着两小口有恩爱的一天，万万没想到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晚癌，离婚……
奶奶摸着苏凉艺满是茧子且已变形的手，那样心疼：“好孩子，这些年那个臭小子到底给了你多少委屈啊，一双画画的手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