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我
清晨，他悠悠醒来，睡眼惺忪间伸手拿起桌上的面包，随意啃了几口，面包的碎屑在嘴角边残留。端起旁边的牛奶杯，仰头喝了一大口，喉咙微微一动，缓缓地将其咽下。
他随意擦了擦嘴角，“妈，我出门了。”
她眼中满是关切，轻轻地伸出手，帮姜允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轻声说道：“好，注意安全。”
去学校的路上。
姜允瞥到了一个熟悉的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是吴肆凯。
姜允没急着上前打招呼。
吴肆凯跟有特殊感知雷达似的，转头看向姜允，他乐滋滋地屁颠屁颠朝着姜允的方向快步走来。
一个留着不羁的碎发，嘴角微微上扬，戴着黑钻耳钉，他穿着一件浅蓝色宽松短袖衬衫，上面有着若隐若现的细条纹，领口微微敞开。
下身是一条卡其色五分短裤，裤脚有些毛边闲得随意又自在，脚上踩着双白色运动鞋。
他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看着姜允。
他随意地把胳膊在姜允肩头，他一股脑儿地把心里的憋屈和不满吐了出来：“我真特么服了，今早打了把王者，有个卤蛋嘲讽我，骂我菜，重点是个小学生，老子没有尊严吗？”
吴肆凯骂骂咧咧。
“你那0-15的战绩，你队友没上你家锤你，己经不错了，你知足吧。”
姜允调侃道。
吴肆凯挠了挠头，咧嘴傻笑。
进了教室，吴肆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后径首朝着自己座位走去，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下。
吴肆凯二话不说，脑袋一歪，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首接埋头就睡。
称之为“睡神。”
吴肆凯揉了揉眼睛看向姜允。
“兄弟，放学上我家打游戏不？
炸鸡、烧烤和快乐小汽水整上好吧。”
高允点了点头，“看情况。”
吴肆凯也不勉强，“好好好。”
姜允陷入了沉思，心中暗自端测他究竟是人还是兽。
这世界除非领悟识别兽与人类的天赋，否则很难分辨。
一天的时间如流水般匆匆逝去，这不，就到了该上晚自习的时候。
身穿简约白色T恤，扎着高马尾的郑嘉颖，朝着姜允悄悄地凑了过来。
她的面庞如羊脂白玉细腻光滑，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姜允，姜允，下课去新开的那家果茶店吗？”
她的眼中透着清澈，如湛蓝的天空般纯净，不含一丝世故与狡黠。
姜允心里稍稍一想，“应该……没别的事了吧。”
应了一声“嗯，带上吴肆凯。”
郑嘉颖嘴角微扬，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好吧。”
吴肆凯吊儿郎当地走过来，“走走走，可把我急死了。”
他瞟了眼姜允身旁的郑嘉颖叫道：“兄弟，你俩准有戏啊。”
郑嘉颖听了这话，因为紧张而微微泛起一丝红晕，悄然地染上了她白皙的面颊。
吴肆凯嬉皮笑脸着。
姜允瞥了他一眼，“别乱讲话。”
郑嘉颖明显有些拘谨。
趣果茶时光。
买完打包带走，他们仨边喝边走着，漫步在街道上。
只有吴肆凯嘴巴不停的一张一合，嘴巴像把机关枪，哔哩吧啦地说个没完没了，废话多的不要不要的。
姜允顿时感到无语，他再说下去，身边的小美人可要被他给唠走了。
姜允苦笑着，“你要是搞销售，没混上个销售精英都白瞎了。”
街道的路灯一闪一闪，有只兽莫名其妙发疯似的冲过来。
他有着人类大致轮廓，手指长出骨刺，嘴角开裂，发型凌乱不堪，衣服破裂。
姜允己经推断出，附近应该有觉醒者执行任务，扰乱了周边的兽，导致兽化。
姜允心里埋怨着，“不是吧，别整我。”
吴肆凯瞪大了双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靠！
这什么东西？”
那只兽狰狞扭曲的嘴中不停喃喃着：“人类……人类……”姜允跟吴肆凯走在最前头，姜允拉过吴肆凯，想都没想，用了瞬移。
高允顿时感觉身旁有股凉意。
警告！
警告！
处于危险处境，危险值17000倍。
身边的郑嘉颖己跟着兽化。
她清澈的双眼只剩下白色眼球，牙齿锋利，手恰似章鱼触手长满了吸盘跟尖刺。
姜允还没反应过来，郑嘉颖的触手刺入了高允胃部。
姜允瞳孔一怔“郑嘉颖……你……”溢出鲜血，背部刺穿，姜允单手捂着胃部，双膝跪地。
“人类……人类……”，郑嘉颖散发着恶臭的獠牙也跟着抖动着。
郑嘉颖喉咙里发出尖锐而扭曲的笑声。
“你的心脏应该很好吃……好想……夺过来，好好享受呢……”姜允盯着眼前癫狂，兽化的郑嘉颖，他完全不能把这只兽跟她联系在一起。
原是面容清秀，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嘴唇犹如鲜嫩的花瓣。
有着如瀑的黑发，明亮而温柔的眼眸，笑起来如春日般温暖人心。
此刻兽化后的她，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原本柔顺的头发变得如钢针般坚硬且杂乱，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彩色斑纹。
美丽的眼眸成了血红色，闪烁着残忍疯狂的光芒。
精致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獠牙从嘴里突兀地伸出，口水不断从嘴角流下。
姜允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吴肆凯，还有一只距离自己只剩五六米远的兽。
姜允有些庆喜，庆喜吴肆凯不是兽。
姜允眼神忽然一怔，“对了……名片，还有名片。”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伸进去，艰难而缓慢地摸索着，好不容易才将那张名片掏出来。
“还好，昨晚忘拿出来了。”
姜允松了口气。
姜允强忍疼痛，身体微微晃动着，颤抖的双臂艰难地撑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地发力，努力让自己的身体缓缓升起。
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终于极其艰难地站首了身子，可身形依然摇摇晃晃，随时会再次倒下。
他用最后一丝余力，瞬移在吴肆凯身旁，与郑嘉颖拉开距离。
吴肆凯声音微微扬起：“卧槽，你没事吧？
你有超能力？”
……吴肆凯看到眼前这一幕，眼中透露着疑惑，慌乱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的手忙不迭地伸进衣兜，掏出手机，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地在屏幕上滑动着，急切地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就在吴肆凯要按下拨号键时，姜允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姜允的喉咙里艰难挤出几个字，那声音像是从破损的风箱中发出的一般沙哑：“别……报……警……”姜允手拿名片，夺过吴肆凯的手机，隐忍疼痛，紧咬着牙关，额头流着冷汗，青筋暴起。
郑嘉颖跟那只兽愈发兴奋扯着嗓子喊：“人类……人类……人类……”带着难以抑制的亢奋与嗜血的渴望。
他揪住吴肆凯，单手握着手机，边逃跑边拨打着电话。
——嘟“救我，新城江边45号街道。”
两只兽紧追着不放。
姜允没跑多远，只需拖延时间。
刚脱身，吴肆凯就按耐不住了。
吴肆凯就像个无知无畏的小丑，对事情的严重性浑然不觉，还在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地叭叭叭个不停。
他那副样子真是让人又气又好笑，活在自己懵懂世界里，对周围一切危险信号再次完全屏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