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个场面据说特别血腥。
莫井然和许开朗联手教训了言虎等人。
当大局已定时，言虎摸起一根钢管，砸在了莫井然的后脑勺上。
少年闷声倒地，被紧急送医。
……
老师们紧急开会，将莫井然、言虎的家长都请来了，另外还电话通知了远在渭城学习的柏军。
下午四点，他就乘坐最近一班火车，风风火火赶回学校。
由于聚众伤人，言虎被送派出所拘留，并被勒令休学，等候处罚。
莫井然仍处于昏迷中，许开朗则被取消了下个月参加中学生冬季长跑锦标赛的资格，其他再做处置。
当夜，所有人睡下后，柏军找到许开朗谈话。
“开朗，除了方旭和乐欣以外，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了。而且你比他们更聪明，不光跑步好，学习成绩更是优异。将来不管是走运动员这条路，还是考大学，你都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柏叔对你寄予的希望也最大，可是这次——”
他一声叹息：“你处理事情的方式太让我失望了，怎么可以以暴制暴？那是学校，你身为学生，应该做的是报警！”
许开朗低垂着头，不吭声。
“我知道，主要莫井然先动手了，你是怕他吃亏。那孩子……”他摇摇头：“唉，不提了。以后，你们行事做人要三思。”
第二天，晚饭后。孩子们都写起作业了。
展颜小心翼翼向许开朗询问莫井然的病情。对方摇摇头：“听说醒过来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是在市中心医院，老文让我明天用班费买点水果，代表班里去看看。”
“我……一起，行吗？”她扑闪着大眼睛，询问。
“行。”
翌日放学，许开朗拎着果篮站校门口等了半小时，展颜才抱着一个保温桶姗姗迟来。
“你拿的什么？”
“猪……脑汤？”
“什么？”
许开朗只差下巴没掉地上：“猪脑……汤？”
“我问……食堂阿姨，伤了……脑，喝这个……最好。中午……去菜市场……买的，阿姨帮我……煮的汤。还借我……保温桶，明天还。”
她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
“可是，阿姨怎么会同意帮忙？”
“我明天……起，中午……去食堂……洗碗，一礼拜。”
“哦。”
展颜看他听明白了，又去看他手里的东西。
许开朗拎着果篮旋转一周，里面有苹果、火龙果、龙眼、水蜜桃和香蕉，包装不算精致，也花了二百多。
老文预支的班费是二百整，多出的他打算自己补上。
莫井然毕竟是帮了展颜，也维护了长跑队，他很感激。
到医院里，问过床号后，两人到了脑科住院部。
走到莫井然所在的13床时，他正乐哈哈在看动画——《猫和老鼠》。
他头顶被宝成粽子，还裹了个纱网。一手握着只苹果，盯着荧幕，笑得喘不过气：“哈哈哈——哈哈——”
许开朗敲敲门，莫井然侧头。
忽然，他眼光变得呆滞，依旧傻呵呵地笑着，嘴里的苹果渣和着口水淌下，表情也变得僵硬。
“你……你们……是谁？”
他眉眼好像不受控制地挤弄：“我知道你，你——是杰瑞，”他伸出一只手臂，指向许开朗。
又划向展颜：“你是汤姆！哈哈，你好笨啊……”
不停扭动头颈，好像怎么都不舒服。
“美女，姐姐……抱抱……”
说着动作迟缓地伸出手臂。
展颜瞬间懵了，许开朗也有些吃惊。
“你……”女孩上前几步，凝视着这张前天还充满灵气，今天就变得傻里傻气的脸，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而落：“你……你怎么……这样了？对不……对不起……”
她嚎啕大哭，情难自抑。
许开朗慌了，忙拍她后背：“颜颜，颜颜。”
莫井然张大嘴，正要说话。
他老妈抱着一叠衣服从阳台走进来，一巴掌就要朝他头上打。
莫井然慌忙一闪，抗议道：“老妈，我头还受伤呢，要不要你儿子的命了？”
“都傻了，懒得要啦！”
回想刚刚儿子装傻那幕，忍俊不禁，以手指戳一下他脸颊。
展颜这才回神，抹一把泪，看看许开朗，他好像没受影响，莫井然和莫妈妈也笑眯眯看着她。
“你也太好骗了吧。”许开朗脸上的笑都掩不住。
“怪我演技太好了。”莫井然呵呵直乐。
见女孩似乎真不乐意了，他们又道歉。
“别这样啦，颜颜，你刚不还担心莫井然吗？现在他脑子没问题，这是好事！”
“许开朗，你丫找抽呀，你脑子才有问题呢！”
见对方使个眼色，他忙又朝展颜赔笑：“对不起啦，我道歉！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就原谅一次吧！哎哟，”他摸脑袋：“我头又痛起来了。”
“装……让你装！”
展颜鼻子一哼，樱桃小口微微嘟起，微带刁蛮的可爱模样令两个男孩都看怔了。
她不明所以，以为他们认为自己生气，赶紧一笑：“我……也骗你们……玩，莫井然……没事，我高兴！”
她浅浅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甚是乖巧可爱。
莫妈妈很久没有看到儿子这样开心了，甚至这样的笑容也是很久没见到过了。她不住地抹着泪，一会给展颜和莫井然喝牛奶，一会又给他们削苹果。
当听说展颜和许开朗是生活在爱心之家的孤儿时，更多是惊讶和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