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0章 随机找个替罪羊
叶明轩中午和云可欣一起吃的饭。
云可欣等人虽然打着云州法制报的旗号走基层，其实目标性并不是很明确。
帮叶明轩出气，只是云可欣的私人想法罢了，虽然他们利用了春雷护苗行动来钳制青羊县方面，但也没有真的打算就这么粗暴干涉，更多的想法还是利用这一点来做其他的文章。
陪同云可欣来的两位记者，也深知此行的目的，所以并不多事，只看云可欣自己如何操作。
反正住在青羊县的酒店里面，每天吃得饱睡得好，闲来再由青羊县的接待人员陪着去四处游览一番，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今天事情谈得怎么样？”
云可欣和叶明轩一块儿吃酒店的自助餐，选好了食物之后，她就非常关切地问道。
“有点儿出乎我的预料，不过结果还是比较好的。”
叶明轩就把自己同席波的交涉简单说了说。
“正科级？”
“那你这次可是大赚了呀！”
听到这个结果，云可欣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很清楚，想要在地方上拿到一个正科级的职位有多困难，虽然叶明轩这一次拿到的只是职业中专的纪检书记。
现在已经有一个很明显的趋势，地方上的正科级职位基本上已经被各种势力给锁定了。
这些位置基本上都是有数的，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即便是最边缘化的位置，也早就有人盯着呢。
你要想占一个位置，就需要用同样级别的位置来做交换，没有根底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够混到副科级就已经是顶天了，想要突破正科级这道关口非常艰难。
但若是上了正科级实职之后，再想转升副处级就很容易了，因为你会给别人腾出一个正科级的位置，而副处级的虚职却有不少，权衡利弊之后，会有不少人愿意做这样的利益交换。
同样的，在地方上想要从副处级向正处级转化，那又是一片血雨腥风的战斗。
对于大多数成功升到正处级的干部来说，他们基本上都要轮转到其他地方，才能有这个升迁的机会。
“才二十二岁的正科级干部，而且还是在地方上，啧啧！”
想到这些事情，云可欣不由得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她看着神清气朗的叶明轩，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许多的遐想。
当初叶明轩之所以会远走青羊县，无非就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家世差距太大。
叶明轩不是那种肯低头依附在别人旗下的性格，自认也无法为云可欣带来幸福的生活，所以思之再三之后忍痛离开。
两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出现明显的裂痕，分手只是因为继续走下去可能会伤害到彼此。
但是现在情况却又有不同了，叶明轩抓住了这一次副科级干部选拔的机会，一飞冲天，甚至远超预期，就给两人之间关系的重新定位带来了新的气象。
才二十二岁的正科级干部，叶明轩这种情况，放到省城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还是要多谢你远道而来，帮了我一把。”
“如果没有借用你云州法制报记者的这张虎皮，我的这些操作是很难奏效的。”
叶明轩看着清丽明艳的云可欣，心中不无感慨。
终究，他还是借用了云可欣的力量。
虽然这其中他并没有用到云可欣家里的势力，可是云可欣能够坐在云州法制报记者的位置上，还能如臂使指地调动相应的力量，这其中本来就有云家在省城的影响力。
尽管叶明轩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其中的现实基础确实存在。
“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
云可欣拉着叶明轩的手，低声说道。
叶明轩看着云可欣的双眼，只见那一汪秋水之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痴了。
……
县警局，局长办公室。
屋子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大办公室面积有四十平米的样子，屋子里面除了办公用品就是接待用的沙发和茶几。
在一排文件柜的后面，隐藏着一间小屋，里面有休息室和独立卫生间。
屋子里面摆了十几盆各色鲜花，将办公环境打扮得绿意盎然。
“啪嗒——”
局长徐征明刚刚和县委政法委书记聂云川通过电话，此时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心里面不大平静。
他确实没有想到，刑警队那边儿又给自己捅出了娄子。
青羊中学陈四宝非礼未成年未遂案，原本并不是什么大案要案，既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且犯罪嫌疑人也被抓住了，那么按照流程来处置就行了，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案子。
可是刑警队石光荣那边儿不知道搞什么鬼，竟然压着案子不动，还让对方私了解决，这可就是严重违法违纪了。
若是在平时，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既然发现了问题，责令他们改正就可以。
然而这一次云州法制报记者闻风而动，针对这个案子派出了三人调研小组，直接让整个青羊县都陷入到极为被动的境地之中。
这么一来，他这个警察局长身上的压力就变得非常大，毕竟这是他直管的部门。
“让石队长来我办公室一趟儿。”
徐征明挠了挠头，然后打电话吩咐办公室。
很快，石光荣就敲开了办公室大门。
“徐局，你找我？”
石光荣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刑警队的事情很多很杂，他这个队长一点儿都不轻松。
“陈四宝那个案子，又被人翻出来了，我们现在非常被动。”
“老石你也是运气不好，怎么沾惹这种是非？公诉案子变成私了和解，这件事情的性质是比较严重的。”
局长徐征明看看胡子拉碴的石光荣，忍不住责问道。
“局长。”
“这个案子，陈四宝他姐夫吴长富确实找过我说情。”
“我也是因为这个案子里面的案情并不严重，也没有实际伤害到学生们，基于保护未成年人名誉的想法，才默认他们私下和解的。毕竟局长你也知道，我们队里面就那么一点儿人手，如果许多案子都要较真儿，那真的忙不过来。”
“光是一个青羊一中的杀妻碎尸案，就让我们忙得焦头烂额了。”
“陈四宝这个案子，相对而言真的算不上什么。”
石光荣提到这事儿，肚子里面也是一腔火气没地方发泄。
站在他这个位置上办事儿，真的也很不容易。
这么大一个青羊县，刑事案件的数量几乎每天都有几起，就他们这几十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有很多案子，并不是直接把人抓起来就完事儿了，他们还需要各种调查取证等等，证据链条做实了之后，然后才能把案子移交到检察院那边儿，然后继续走流程。
在这样的情况下，把一些看上去不是很严重的案子简化操作，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要当事人双方可以认同他们的解决方案，基本上就不会再起波澜。
不然的话，让他们怎么办呢？
“这个情况，我也了解。”
“不过这一次，正好儿赶上了春雷护苗行动嘛，你撞到枪口上了。”
局长徐征明用手揪了揪自己数量不多的头发，叹了口气道。
“那要怎么办？”
“不行把我这个刑警队长撤了吧！”
石光荣赌气道。
说实话，他做这个刑警队长虽然油水很大，但是真的很劳心劳力。
这些年他捞的也差不多了，如果就此急流勇退，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老石，不要说气话。”
“我们还是要保你的。”
局长徐征明摆摆手，语气温和地安慰石光荣道。
“局长，我知道出了这种事情，局里面也很被动。”
“我不背这个黑锅，难道把锅扔给办案人员？”
“那样的话，以后谁还肯给我卖力干活儿？”
石光荣担心自己的手下被拿去顶罪，连忙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总要有人背这个锅的。”
“你不能背，你的手下不愿意背，难道让我这个局长去背？”
徐征明有些不悦地反问道。
“局长——”
石光荣想要再说点儿什么。
“好了！”
“具体怎么操作我不管，反正这件事情，你今天得赶紧选个顶罪的出来！”
“不然的话，上面那道关口别想混过去！”
“全国文明县城就要开始评选了，春雷护苗行动如果不能顺利过关，后续的麻烦大得很！”
“不要让县委朱书记亲自来找我谈话！”
局长徐征明摆摆手，把石光荣撵了出去。
石光荣憋着一肚子火儿，从局长办公室出来。
“石队长好！”
迎面走来一位年轻活泼的女警。
“嗯。”
石光荣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扭头看了一眼这位女警的背影。
这不是那个档案室新来的小杨吗？
好像没听说她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背景，刚好又是负责收取档案文件的岗位，用来当这个替罪羊岂不是正合适？
“丫头啊，别怪我心黑！”
“谁让你正好儿跟我打了个招呼，我又正好儿需要一个背黑锅的人呢！”
石光荣的心里面嘀咕了两声，立刻就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