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两个人直接打车杀到了福利院。
晌午的时候，正是吃饭的点，可里面看上去静悄悄的，几个人进来的时候，连保安室里都没人。
“原先的保安大叔呢？”姜佑宁记忆里，福利院应该是有一个保安大叔的。
“新院长说发不出工资，把葛大叔辞退了，不过大叔偶尔还是会来看看我们。”小燕很伤心，葛大叔平时很慈祥，大家都很想他。
一行人继续往里面走，姜佑宁越看越皱眉。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像很久没人打理了似的，现在应该是吃饭的时候，饭厅里没有一个人影。
再往里走才听到有孩子们的动静，但却是此起彼伏的哭闹声。
姜佑宁推门进去，就看到好几个小朋友在床上蹬腿哭个不停，护工杨阿姨正抱着一个小婴儿在哄。
小婴儿哭的满脸通红，再加上整个房间里都是哭闹声，杨阿姨肉眼可见的手忙脚乱，连他们进来了都没发现。
姜佑宁出声提醒：“杨阿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杨阿姨转头，就看到姜佑宁她们，她惊讶中带着一股莫名地激动：“佑宁，你怎么回来了？”
“我有工作在这边，正好抽空回来看看大家。”姜佑宁解释道。
杨阿姨这才看到黑黢黢的摄像头，整个人变得畏畏缩缩的，她动作一停，怀里的娃又开始哭的厉害。
现在不是交谈的好时候，姜佑宁见状，放下手里的东西，抱起床上的小宝宝，帮忙哄娃。
慕祁寒也有样学样，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小宝宝，轻轻拍了起来。
作为院里年纪大一点的小朋友，姜小燕对这件事已经熟门熟路，哄娃的动作十分熟练。
就连自己还是个小奶娃的小姑娘，也凑到一个妹妹的床边，跟个小大人似拍拍她。
这一幕莫名地温柔又心酸，弹幕里都罕见的沉默沉默了一瞬。
可是几个人的哄娃效果收效甚微，宝宝们还是哭的厉害。
“杨阿姨，孩子们不像是要睡的样子，是不是饿了？要不泡点奶粉给他们喝吧。”如果是哄睡，应该很快就能哄好，孩子们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不像是要睡觉。
“孩子们是饿了，可是...唉！”杨阿姨脸上皱纹的沟壑清晰可见，看起来愁的不行，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地站起身，把平时放奶粉的柜子打开给他们看。
空空荡荡，丝毫不见奶粉罐子，只有抽屉上放着几袋米粉。
杨阿姨指着这几袋米粉叹了口气：“可是这周孩子们的口粮就只剩这些了，现在吃了，接下来吃什么呢？”
弹幕里的观众都被惊呆了，目测七八个小朋友，一周的口粮就就这几袋米粉？接连而来的就是对这个福利院的质问和讨伐，就连姜佑宁也被波及，不少人把矛头对准了她。
孩子们还在哭的厉害，看着眼前这一幕，姜佑宁也是一阵失语，连一两岁的小孩子都过得这么艰难，可想而知其他的孩子过得怎么样。
她艰涩地开口：“杨阿姨，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泡给孩子们喝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来解决！”
杨阿姨还没说话，姜小燕已经飞速跑过去将孩子们的餐具摆了出来，又噔噔噔地接了开水过来，三两下就泡好了米粉。
吃到东西的孩子们这才停下了哭闹，甚至年纪稍大一些的都会自己动手吃了。
等到孩子们吃过东西以后安静睡去，姜佑宁也适时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杨阿姨，院里这是怎么了？孩子们连吃的都没有。我在路上遇到小燕，这孩子居然在卖花，甚至到了饭点连一个孩子都没看见。院长妈妈病了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其他人呢？”
杨阿姨动作温柔地帮孩子们盖好被子，这才回答了她的疑惑：“姜院长年前摔了一跤，身体就不大好了，她又不肯去看病，后来就突然中风了，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福利院就交给她儿子媳妇来负责。”
说到这里，杨阿姨停顿了一下：“原本以为一切照旧，没甚么变化。可是，院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就连我们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孩子们初春要开学的也被迫停了，吃的也越来越不好，奶粉早就供应不上了。
后来他们就想了个法子，让年纪大点的孩子们帮衬着一起赚钱，这样既有收入，又能省一笔口粮，渐渐地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至于院里的其他人，辞退的辞退，辞职的辞职，有能力的调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护工，已经四五个月没发工资，如果不是舍不得孩子们，我恐怕也做不下去了。”
姜佑宁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气得不行，她咬牙切齿道：“让一群孩子出去赚钱，这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他们大的才十来岁，小的也才五六岁，被人拐了怎么办！
院里每年不是有政府拨款吗，还有社会捐赠的款项，维持院里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杨阿姨，你没有去找相关部门反应过吗？”
杨阿姨摇了摇头：“也不是没问过，到最后都不了了之，去多了还嫌我烦，我也不敢再问了。
而且款项的用处我也不太清楚，他们说是都花完了，孩子们都大了，花销也多了，院里七七八八地支出也不少，加上院长的病，要花不少的钱，也能理解...”
听到这里，慕祁寒直皱眉：“院里的款项都是用到孩子们身上的，怎么能用来给院长看病？”
也不是他冷漠，公款公用，用来私人治病属于挪用公款了，这是违法的，院长不可能不知道。
姜佑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印象里的院长妈妈应该不会做这种事：“那院长妈妈现在好些了吗？”
杨阿姨回想了一下，感慨道：“我之前去看过一回，人很清醒，也能说话，就是不太能动弹，也挺可怜的，她操劳了一辈子。现在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出去的孩子们要到晚饭前才会回来，院长妈妈的儿子媳妇也迟迟不见人影，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直接去院长家，她现在和儿子媳妇生活在一起。
想了想，姜佑宁从包里拿了四万块钱给杨阿姨：“杨阿姨，这钱您先收着，有需要的地方尽管用，孩子们回来了就别让他们出去了，太危险，这里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沉甸甸的现金让杨阿姨红了眼眶，她推辞了许久才收下，脸上的愁苦之色都消失了不少：“你从小就是院里最聪明的，阿姨相信你。”
临走之前，慕祁寒找摄像大哥借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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