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奉安谢闻珽是畅销小说家谢闻珽的作品,它的主角是谢闻珽谢奉安,这本书文笔极佳,跌宕起伏,本文主要介绍的是:开始频频与父亲吵架。父亲气急时痛骂:「要不是我,你只会嫁给粗鲁的屠户,生下儿女如何能穿金戴银?有福气也不会享,你这人真是福薄!」娘说不过他,只能无声地哭。在他走后,她才敢小声说:「我宁可成屠户妻,也不做薄情郎的妾。」一语成谶,她真的成了福薄之人。
《踏雪闻梅》精彩章节试读
开始频频与父亲吵架。
父亲气急时痛骂:「要不是我,你只会嫁给粗鲁的屠户,生下儿女如何能穿金戴银?有福气也不会享,你这人真是福薄!」
娘说不过他,只能无声地哭。
在他走后,她才敢小声说:「我宁可成屠户妻,也不做薄情郎的妾。」
一语成谶,她真的成了福薄之人。
娘牵着我和哥哥出门那会,正好和嫡姐擦肩而过,若不是她觉得不大对劲,喊人过来查看,我怕是早就死了。
除了嫡姐喊人及时。
还有阿兄的支撑,我才能活下来。
可大难不死,留给我的从来不是后福。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是你害死了谨言!」
父亲得知是年幼的阿兄苦苦撑着我,对得救的我痛恨不已,认为是我害死他的长子。
我这条命很下贱。
没人觉得我该活。
我的这条命很珍贵。
阿兄认为我值得活下去。
「阿兄,对不住!」
我靠在枕边无声垂泪:「我搞砸了……」
嫡姐曾许诺,待她儿女可以独当一面。
我就能带母亲和兄长回到家乡。
一家人落叶归根。
去看娘说的野花,清澈见底的溪流。
去搭建阿兄与我畅想的木屋。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察觉身后一暖,有人摸索着揽我入怀。
谢闻珽回来了!
两年前,一次他蓄谋已久的醉酒,便再也不睡在他自己的房间。
这还是我为了调养两个孩子的身体,时常看医书得知,男人醉过头是无法成事的。
大概是发热了,我手脚有点暖不起来,任由着缩进他怀里,才暖和一些。
他习惯性地在我后颈轻抚:「你今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夜里谈话是他的习惯。
轻抚后颈是调情的暗示。
我沉默少顷:「我不想大半夜起来喝药。」
避子汤尽快喝效果比较好。
天气还很凉,我不想一身汗。
清身体也很麻烦。
他亲昵地靠近,微凉的薄唇轻触着我额角:「以后别喝药了,奉安和容儿长大了,你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我推拒的手腕被他握紧。
6
不待他更进一步,我撑着身子坐起来。
黑暗里我拉开距离,与他静默而对。
「你听不懂吗?」
「什么?」
「不想喝药,意思是不想和你亲热。」
谢闻珽性格冷傲,我以为他会就此打住。
没料到他会摸索着靠近。
一时不察,被他抓住胳膊。
他耐心哄问:「可是我招惹你生气了?」
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
我呼吸一窒:「没有,没有不高兴……」
想说的话还未出口。
大概是我抗拒的次数太多了。
他逐渐不耐烦,语气忽而加重:「那你为什么哭?」
我怔住:「什么?」
他冷淡的言语,剖开我曾经的伤痛。
「五年前,孩子没了,你哭得很伤心。」
原来他知道我哭得很伤心啊?
我喉咙仿佛堵住,缓和良久才敷衍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时太疼了,我不敢也不想要孩子了。」
过去太久,我以为忘得差不多了。
想起来竟还是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原本这世上我能有个亲近的亲人。
可它还未出生,便因我的疏忽大意消失了。
一直以来,我怪过五岁的谢奉安,但更加无法原谅的是我自己。
他是小孩不懂事,我一个大人竟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情况。
明明说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kou kou 声声说这是阿兄拿命换来命!
可我始终没有好好呵护自己,反而任由他人磋磨,总是忘记以自己为先。
谢闻珽听到我错乱的话,试图过来抱抱我:「以前没有准备,但现在我们会很小心。」
一听到这话,我情绪激烈起伏。
凭什么他说生就生。
仿佛过去的事,不曾留下丁点痕迹。
我胡乱地挥着手,抗拒他接近:「你别过来!」
黑暗中,一巴掌挥在他的脸上。
一时间,我和他都呆住了。
他终究是耐心耗尽:「你根本没想过为我生儿育女,对吗?」
极尽克制,还是能听出他发紧的语气里,藏着隐怒。
我紧绷的心绪骤然一松,张了张嘴,近乎颤抖道:「对,我……我们和离吧!」
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的话。
一点一点地倾泻而出。
7
黑暗里,谢闻珽许久没有回应。
他的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
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
我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动起来。
「你们王家姐妹,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谢闻珽语声沙哑地质问。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和离绝无可能,你多年无所出,休书倒是可以给你一封!」
撂下话,他窸窸窣窣下了床,拎起衣衫头也不回出去。
门扇推拉间,摔得哐当作响。
风声呜呜地穿过走道,拂过悬挂在廊檐的铜铃。
零落的响动,撞击着我的心。
闭上捋走阵阵发黑的眼,咽下蔓延而出的酸苦。
我像个从里面开始溃烂的果子。
一夜过去,竟病得起不来床。
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已经天光大亮。
一束暖光透过棂格,斜斜地定在半空。
一粒粒细小的尘埃在不断翻涌。
光芒高高在上,永远安定。
我试图告知一切,但他并不在意。
多说无益……
我唤来丫鬟伺候,穿衣时下定决心,明日就去接回娘和阿兄的牌位,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我的身体可能等不了太久。
我问:「碧桃回来了吗?」
侍女摇头:「还未回来。」
我只能另外派人回去找王老夫人。
只求她能看在我为她照顾外孙的份上。
干脆一些,把我娘和阿兄的牌位给我。
早膳还未用,荣安堂的孙嬷嬷就过来了。
她语带责怪:「夫人今日怎么起得这么迟,老夫人就喜欢夫人泡得一手好茶,等了许久呢!」
我端着苦涩的汤药,好半晌没言语:「府上的泡茶的丫鬟若是不行,那就发卖了,我是国公府世子的续弦,不是负责茶水的丫鬟。」
老夫人派孙嬷嬷过来,说些别扭的话,不过是表示不在意昨日我的不配合。
我不是听不懂,可看着深褐色臭不可闻的汤药,感受着腐朽的病体,我突然提不起力气附和。
以前,讨好老夫人,不过是想要日子能舒坦点。
现在我只想休息,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