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中的主角人物有容钰,这是一本耽美百合风格的小说,由作者容钰编写,这本书文理通顺,白玉微瑕,容钰的简介是:大概是船舱晃动,容钰睡得半梦半醒,始终不太安稳。再睁开眼时,也不过睡了半个时辰。楚檀还在睡。傍晚的余晖刚好从窗子里倾泻下来,昏黄的阳光流淌在楚檀脸上,宛如覆上一层浅金色的薄纱,透过立体而英俊的五官,投下一小片阴影。
《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精彩章节试读
大概是船舱晃动,容钰睡得半梦半醒,始终不太安稳。
再睁开眼时,也不过睡了半个时辰。
楚檀还在睡。
傍晚的余晖刚好从窗子里倾泻下来,昏黄的阳光流淌在楚檀脸上,宛如覆上一层浅金色的薄纱,透过立体而英俊的五官,投下一小片阴影。
容钰窝在楚檀怀里,青年的怀抱火热,两条修长的手臂紧紧圈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却又恰好让容钰觉得十足安心。
容钰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脆弱的人,但他无法欺骗自己,每一个从傍晚醒来的下午,他都感到格外孤独和压抑,导致情绪跌落谷底。
很多时候,他的抑郁期都是从一个睡醒的傍晚开始的。
但是今天没有,楚檀的臂弯坚实有力,温暖滚烫的气息存在感十足。容钰明明被禁锢着,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一丝安全感。
他有些贪恋这份温度,耳朵悄悄贴近楚檀的胸膛,倾听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总是冷淡如冰的桃花眸中,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柔软。
房间里很安静,能够听见甲板嘎吱嘎吱的声响,和外面人走动时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容钰恍然发觉,以往总是让他低落抑郁的傍晚,在这个狭小逼仄的船舱里,竟也可以变得如此静谧而温暖。
可是这种平和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一道微哑的低音在头顶响起。
“公子这样看我,会让我觉得你很爱我。”
容钰抬眼,楚檀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低眸看着他,神色散漫慵懒。
“爱你?”容钰轻嗤,眉眼间是一贯的傲慢,“你个奴才也配让我爱你?”
楚檀倒是不恼,小少爷总是高傲矜贵的,像只优雅娇气的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是真的开口说爱他,他才要觉得惊讶。
楚檀握住容钰的腰,往上一提,同时低下头,在容钰嘴唇上亲了亲。他并不深入,动作也不粗鲁,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
气息灼热,透过唇缝直往容钰身体里钻。
容钰接受了这个吻,然后平静道:“你顶到我了。”
楚檀眉头一动,勾唇轻笑,“饱暖思淫欲。”
“下流。”容钰轻点楚檀的胸膛。
楚檀按住容钰的手,将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嘴角漫开一抹邪气的笑,“公子不爱我,那便垂怜垂怜我。”
此话一出,容钰立刻想到之前被绿萼侵犯的事,那种恶心的感觉直到现在仍然让他生理不适,想起来就想吐。
可是掌心下是楚檀的胸膛。
结实、健硕、光滑、滚烫,极具男性力量的气息能够驱散他心中的不适。
他望着楚檀俊美的脸庞,那双黑眸专注而深邃,像两片幽深的湖,温柔地将他囊括其中。就像那天一样,将绿萼驱离他的身边,今天也彻底替换掉绿萼留给他的阴影。
“请公子垂怜。”楚檀笑着重复。
容钰喉结一滚,眼里晕开散漫笑意,他捏住楚檀的下巴,纡尊降贵道:“如何垂怜你?”
楚檀把容钰抱起来放在腰上,用早已硬挺的性器隔着裤子轻轻磨蹭容钰的大腿。
“满足我这以下犯上的欲望。”
容钰俯下身子,纤细的腰塌下去,腰带掐得很紧,衣服熨帖地覆在挺翘臀部上,勾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曼妙弧度。
他指尖在楚檀的喉结上打转,拨弄着对方致命的弱点,殷红的唇微挑,轻声叱骂。
“大逆不道。”
江面上风平浪静,船只平稳地航行着。偶尔有风吹过,在江面掀起小小的浪花,也只是让船微微晃动一下。
船舱里,容钰闷哼一声,随即拍了楚檀胸膛一巴掌。
“老实点,别乱动。”
楚檀很无辜,“我没动,是船在动。”
容钰没好气地瞪他,然后撑着楚檀的胸,吃力地调整着姿势和角度。他只披着一件外袍,敞着胸口和腰腹。
下身已经脱得光溜溜,两条细白的腿骑在楚檀身侧,腿间娇嫩的穴一点点吞下那根狰狞粗长的肉棒。
女穴被撑得湿红,穴口圆圆的,紧紧箍住阳根,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套子,就快要破了。
楚檀同样脱得干净,不着寸缕,只是眼睛上被蒙着一块黑布。容钰说他的眼神太下流,太放肆,所以要把他遮住。
楚檀求着容钰疼他,自然什么都答应。
容钰蹙着眉尖,鼻梁上沁出汗,身下传来轻微的疼痛。无论和楚檀做过多少次,他还是很难容纳这个尺寸。yoo
楚檀摩挲着容钰的腰,温暖的掌心传递给他一点安抚。
敏感的腰侧传来阵阵酥麻,小穴收缩两下,分泌出更多液体。借着润滑,容钰咬了咬牙,用力往下一坐,彻底将楚檀的阴茎吞了下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呻吟。
一个被填满,一个被包裹,同样炽热的两个器官紧紧嵌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仿佛是世间最契合的东西。
楚檀爽得眉头一跳,忍不住挺腰。容钰又给他一巴掌,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不许动。”
楚檀吸气,“公子夹得好紧,我忍不住。”
湿热紧窄的甬道裹着他的鸡巴,嫩肉蠕动着,像一张张小嘴吸吮,连棒身上的青筋都被舔吻着,快感令他难以忍耐,眉宇间都沁出赤色。
“那也不许动。”容钰艰难直起腰,因为腿使不上力,只能撑着楚檀,撑也不敢太用力,毕竟楚檀胸口还有伤。
肉棒在穴里直跳,炽热温度烫着内壁,像是蓄势待发的巨龙。容钰轻轻扭动腰肢,白嫩的臀肉在楚檀胯上压出肉痕,穴里的嫩肉也挤压着阳根。
快感从最隐秘之处攀升,像火星一样窜进血管,燃起所有高昂滚烫的情欲。
他动得缓慢,快感也温吞而绵长,每一寸屄肉都得到细致的照顾,与肉棒紧密地摩擦起来。
容钰情不自禁发出低吟,白皙胸膛染上淡粉,下身的阴茎也高高翘起来,马眼沁出一滴晶莹的露珠。
可是楚檀忍受不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甜蜜的折磨。他喘着粗气,额角暴起青筋,手也从容钰的腰间移到了臀瓣上。
紧紧抓着那两瓣软肉,白嫩细腻的肉从指缝间流溢出来,被他玩弄成各种淫靡的形状。
容钰被他捏得疼了,就又打他,“轻点!”
楚檀喘息粗重,隔着黑布也能猜到他此刻定然双目幽深,欲念浓重。
“公子能不能快点,我忍不住。”楚檀哑声道。
这种得不到酣畅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你不是最能忍的吗?”容钰出声讥讽他,脸上还带着潮红,吐出的话语却刻薄,“以前我那么羞辱你,你不都忍过来了,怎么现在忍不了?”
楚檀喉结急促地滚动,脖颈淌下热汗,“公子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色诱我受不了。”
容钰眉毛倒竖,气得揪楚檀的乳粒,“谁色诱你了?!”
楚檀“嘶”一声,揉捏容钰屁股,“是我意志力不坚定,一看见公子就热血上头。”
“出息。”容钰嗤笑,“你哪里是热血上头,分明是精虫上脑。”
容钰坐在楚檀胯上扭动纤腰,抬手摘下头顶的玉簪,绸缎似的长发就披散在肩头,乌黑发丝随着他的晃动在半空中飞舞。他眸光湿润,嘴唇鲜红,妖冶艳丽如同精怪一般。
可惜楚檀看不见这一幕,不然怕是要被容钰勾引得发疯。
但是他现在也被折腾地快要疯了,自控力在崩溃的边缘,强忍着没把容钰掀下去按在身下干。
天色将晚,外面已经黑了,江面似乎起了大风,波涛涌动,船舱也跟着剧烈摇晃。
门口传来墨书的敲门声,“哥儿,醒了吗?外头起风了。”
容钰控制不住身体,跟着东倒西歪。埋在穴里的肉棒像桩子一样把他钉着,却在敏感的穴腔里戳来戳去。
他爽得浑身颤抖,几乎要呻吟出声。又被墨书吓了一跳,硬生生咬住唇,将不堪入耳的声音憋了回去。
墨书没听到回应,以为公子还在睡,想着有楚檀在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便离去了。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容钰才放松下来。他趴在楚檀胸膛上,穴里哆嗦着泄出水,高潮的快感让他不由得咬住楚檀的脖子。
柔嫩的穴道骤然紧缩又放松,挤压着鸡巴,热烫的淫水浇在龟头上,容钰舔咬着他的喉结,温香湿热的气息萦绕在鼻间,种种刺激之下,楚檀彻底失控。
他按住容钰的臀瓣,劲窄腰胯用力向上顶,龟头捅开层层叠叠的嫩肉,终于酣畅淋漓地贯穿嫩屄。
“哈啊!”容钰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被突如其来的猛攻弄得喘叫,骂道,“说了让你别动…啊…疯狗…又不听话!”
楚檀抿紧唇,闷不吭声地干他。腰胯凶狠地往上顶,同时托起容钰的屁股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
紫红肉棒宛如一柄锋利肉刃凶猛地破开小穴,狠狠凿向深处。棒身上的青筋摩擦着内壁,烫得快要融化一般。
容钰被干得腰眼发麻,浑身软成一滩水,只能紧紧抱住楚檀的肩膀,才不至于被颠下去。
粉白阴茎被容钰压住,在二人紧贴的腹部之间来回摩擦,磨得红通通的,释放着浓烈快感。容钰蹙紧眉头,很快就闷哼着射出精。
穴里也被插出大股大股的水,黏腻得汇聚在穴口,拍打得啪啪直响。
容钰被干得受不了,嘴里断断续续骂着楚檀,“疯狗”“蠢狗”“变态”“无耻”……什么都骂。
楚檀却是越挨骂越兴奋,肏得容钰越狠。
他双腿曲起,让容钰后仰靠在他的膝盖上,然后与容钰十指相扣,就这样拉着他的手臂,凶狠地顶起胯来。
青年的腰腹劲瘦有力,绷紧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能把容钰颠得很高,重重落下时,肉棒插到骚心,简直要把容钰捅得灵魂出窍。
外头没有阳光了,船舱里也昏暗,容钰晕晕乎乎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汇集于身下的小穴,明明被楚檀干到发麻,却诡异得敏感,每一丝快感都被无限放大,挑逗着他颤抖的神经。
“哈啊……楚檀……”容钰呻吟着呢喃。
楚檀听见容钰叫他的名字,激动地扯下眼布,接着就看见几乎让他窒息的一幕。
他的夜视能力极好,能看见少年如雪般清透的面颊上涌起红潮,漂亮的桃花眸微眯,泛起晶润的水泽,绯红的眼尾仿佛晕开的胭脂一般娇艳。
乌黑发丝黏在他的脸上,其中一缕被那双好看的菱唇含住,仿佛绝美画卷上最淫靡的一笔。
那修长白皙的脖颈高高扬起,像脆弱纤细的天鹅,紧绷的筋骨之上沁着一粒粒细汗,反射着屋子里唯一的一点光亮,仿若晶莹的珍珠。
此刻的容钰太美、太艳,像堕入人间的魅魔,浑身上下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让人想要狠狠地侵犯他,亵渎他,将他占为己有。
楚檀的眼瞳翻涌着如墨般的欲色,一只手便握住容钰的腰,狠狠压上去,吻他美丽的脖颈,吮掉上面的“珍珠”,又留下一串串斑驳的痕迹,像是打上他的烙印。
“容钰,叫我。”楚檀低喘着道。
容钰被他干得大汗淋漓,眼睛雾蒙蒙的看不见,只能摩挲着找到楚檀的脑袋,然后紧紧搂住脖子,像狂风暴雨中抱住一根浮木。
“楚檀、楚檀。”容钰的声音支离破碎,“啊……轻点……”
“离晦,叫我离晦。”楚檀喘着粗气,黑暗中紧紧盯着容钰的眼睛,“这是父亲给我取的字。”
“离、离晦…轻一点…受不了……”容钰忍不住在楚檀背上抓了又抓。
然而楚檀听到他细碎呻吟中夹带的字眼,却干得更凶,那青筋暴突的阳根狠狠贯穿着小屄,插得汁水四溅,肉体相撞声回荡在封闭的船舱里,久久不绝。
他绷紧肩背,肌肉起伏隆起,散发出浓烈的攻击性,然后在容钰高亢的呻吟声中将精液灌满他的小穴。
楚檀的胸膛起伏,托着少年后脑厮磨他颤抖的唇。
“我爱你,我会配得上你。”
黑暗中楚檀的双眸亮得惊人,第一次昭显出他向来深藏心底的勃勃野心。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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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一年不见,不知表弟身体可还好吗?”
在船上待了六天之后,终于抵达扬州。
杨家的人提前得了信,早早派人在码头接待。刚一下船,便立刻有人迎上来。
“钰哥儿!”
容钰刚下船便吐了,正伏在楚檀胳膊上细细喘气,老远就听见一道清朗的男声。
抬目望去,一个年轻男子朝这边走来,一身利落黑衣,领口袖口都绣着金线,腰间一条墨色水纹腰带,衬得身形如松柏一般笔直清爽。
他快步走过来,腰间玉坠叮咚作响。俊逸的面庞上挂着灿烂笑容,端的一副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模样。
墨书见了来人,弯腰行礼,“淮烨少爷。”
杨淮烨随意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放在轮椅少年的身上,亲昵道:“钰哥儿,一年不见,你可想我了?”
容钰抬起一张苍白的脸,笑不出来,神色恹恹,“烨表哥,好久不见。”
“怎么了?”杨淮烨吓了一跳,“脸色这样差!”
他扭头看向墨书,不悦道:“你是怎么照看主子的?”
墨书连忙解释,“公子这次不知怎的了,突然晕船,吐得厉害,这些天都是这样,已经叫随行的郎中看过了,说是下了船便好了。”
杨淮烨皱眉,“晕船,以前不都好好的吗?定是你们照顾得不用心!”
容钰撑着楚檀的手,慢慢靠回轮椅上,有气无力道:“表哥不必责怪墨书,一时有些头晕罢了,歇会儿便好。”
杨淮烨点头,“先回家,老太太盼你盼了许久,见你这副模样,恐怕又要心疼了。”
杨家的马车就在路边候着,足有四架,车上挂着金玉流苏,奢华无比,比容钰的马车还要大,可见杨家财大气粗。
杨淮烨亲手将帘子掀开,准备抱容钰上去,旁边却横插进来一只手。
“我来吧。”楚檀道。
杨淮烨没撒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檀,眉眼低了低,语气不愉,“‘我’?”
容钰不咸不淡地睨一眼楚檀,“没规矩。”
楚檀垂眸,“奴才知错。”
“这奴才我使唤惯了,就不劳烦表哥,让他来吧。”
杨淮烨道:“好。”
他松了手,等楚檀把容钰抱上去,墨书也提着轮椅上去后,才翻身上马,一挥手,朗声道:“回府!”
扬州富庶,道路两侧店铺云集、酒楼林立,随处可见小商小贩,江南独有的吴侬软语萦绕在耳边,热闹至极。
容钰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了半个时辰,面色终于不似刚才那般惨白,稍微涌上一点血色。
车外传来杨淮烨的声音,“钰哥儿,到了。”
杨家世代经商,从前朝起,就是扬州城内有名的商贾之家。后来太祖建立大周,杨家捐了大半家业,数百万两雪花银送进京都,充盈了空虚的国库。
也因此摇身一变,成为太祖钦点的皇商。几十年来,杨家的生意遍布全大周,财富已然积累到不可估量的地步。
杨府修得恢弘气派,面积巨大,比京都的容府不知宽敞了多少倍。府中既有巨木参差,尽显古朴威严的气息,也有小桥流水,充斥着江南的柔美雅致。
墨书推着容钰走了足足一刻钟,才来到正房正厅。
杨淮烨进门便喊,“父亲、母亲,看看我把谁领回来了!”
话音刚落,里面传出一道女声,“可是钰儿回来了?”接着从里面急匆匆走出一男一女,皆是面露惊喜,“钰儿!”
容钰微笑,“二舅、二舅母。”
“可算回来了!”二舅母笑着吩咐身旁的婢女,“快去告诉老太太,就说她日思夜想的心肝儿回来了!”
“还是我去拜见外祖母吧。”容钰道,“总不能让老祖宗来见我这个晚辈。”
二舅母看着容钰笑个不停,“是呢是呢,你这孩子真有孝心。”
杨二舅也夸,“长大一岁,又懂事了,比咱家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臭小子强!”
杨淮烨笑眼弯弯,“钰哥儿当然是最好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寿安堂去,老太太得了信,拄着龙头拐杖等在门口。
远远看着一个坐轮椅的虚影,就激动地发颤,问旁边的老嬷嬷,“是不是我钰儿?”
陈嬷嬷搀扶着老太太,“是的,是钰哥儿,哎呦,老太太您当心,慢着点!”
老太太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容钰一见到银发老人慈祥的面容,便觉得心尖滚烫,像泡入一汪温水之中,顿时又暖又胀,生出浓浓的孺慕之情。
容钰有些奇怪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可对老太太的亲近由内而发,让他无法控制。
“墨书,扶我起来,给老祖宗磕头。”
墨书就扶着他跪下,曾经容修永责骂他让他去跪宗祠认错,他百般不肯,甚至放话要火烧祠堂来威胁。如今给老太太磕头,却是心甘情愿。
他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喊了声,“钰儿见过外祖母。”
老太太心疼得直掉眼泪,连忙把他扶起来抱了抱,“好孩子,好孩子,怎么这样瘦,快快坐下,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二舅母眼眶也红了红,却是笑着道:“老太太,您就是要心疼钰儿,也别让咱们这一大群人在外头吹风,等进了屋您再搂着他好好去稀罕。”
这一句话逗得老太太破涕为笑,瞪了她一眼,笑骂道:“泼皮!”
眼看着要六月,扬州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老太太屋里供着佛,一进去便是一股浓浓的檀香味,闻着让人安心。
众人依次落座,容钰坐在老太太身边,手被老太太紧紧拽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
“钰儿怎么病恹恹的,身子骨瘦了这么多,莫非是在路上生病了?”
墨书躬身答道:“回老太太,我家公子有些晕船,这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
闻言老太太便急了,“怎么好端端的还晕船了?陈芝,快叫人去请郎中来看看!”
陈嬷嬷应声,吩咐了一个腿脚快的小厮出府去请。
容钰握了握老人的手,劝慰道:“外祖母不必忧心,已经叫郎中看过了,没有大碍,我现在下了船已经好多了。”
老太太还是担忧,这是她小女儿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四年前遭遇山匪,失去母亲又残了双腿,可谓是命途多舛,她如何能不心疼。
看着容钰肖似其母的面容,又想到她可怜的女儿,眼珠子一样疼到大的宝贝疙瘩,嫁到京都那样远隔千里的地方,被容修永冷落欺负。一年得以回一次娘家,还命丧山匪之手。
老太太拉着容钰的手,老泪纵横,“杀千刀的容修永,他宠妾灭妻,自会有老天惩罚他,只可怜我钰儿受这么多的苦。”
容钰心头温暖,忍不住用帕子擦去老太太的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外祖母多疼疼我便是。”
“老太太自是最疼你的。”陈嬷嬷端着盘子走进来,笑呵呵地放在桌子上,“自打知道哥儿要回来,这牛乳糕小厨房是一天三顿地做,就怕哥儿什么时候回来吃不上新鲜的。”
“如今钰表哥回来了,我可就吃不上咯!”还没见人,就听见外面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声音。
片刻后,一道青绿色娇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女孩儿不过十六岁,杏眸桃腮,日后倾城之色已经如见端倪。
杨清灵走进来,先看到门口立着的墨书,笑着打了声招呼,再看到楚檀,大眼睛“唰”得就亮了,登时有些走不动路。
听到屋内母亲的咳嗽声,才醒过神,急忙进屋,笑盈盈地行了礼,“灵儿给祖母请安,见过父亲、母亲,哥哥,还有——”
杨清灵漂亮的杏眼朝容钰望去,脸颊红了红,抿唇道:“钰表哥。”
容钰点头回应,“表妹。”
老太太打趣她,“这有两盘子牛乳糕,你钰表哥怕是连三块都吃不完,剩下一盘半你都吃了罢。”
杨清灵眼眸微瞪,眉头一皱,嘴巴一撅,“祖母乱说,我哪有那么能吃,我胃口很小的。”
说完,还羞红着脸地往容钰那偷瞄了一眼。
她这副小女儿情态落在众人眼里,又是引起笑声阵阵。
下人们也跟着笑,满屋子里不高兴的只有楚檀,他眉眼沉郁,垂下的眸子里闪过道道暗光,下巴绷得很紧,线条锋利,像是在咬着牙。
墨书见他这样,暗自翻了个白眼。
瞧瞧这善妒的男人,这就受不了了,等淮瑾少爷来了不得气死。
说到便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映入楚檀眼帘的便是一双墨色长靴和一阙翻飞的白色衣角,再往上便是年轻男子挺拔如竹的身形。
男子大概二十出头,五官俊朗,左眼戴着一枚金边叆叇,以一条细细的金链为媒介缠绕在耳后。禾子
然而最吸引人的并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一身浓浓的书卷之气,干净纯稚,温润如玉。
如今他行色匆匆,怀里抱着书,眼角眉梢都掺着急切和喜意,直奔屋里而去。
楚檀眯了眯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老太太见了来人,笑得慈爱,“淮瑾来了。”
杨淮瑾恭恭敬敬请了安,“孙儿见过祖母。”
杨淮烨歪歪斜斜地倚在椅子上,慢悠悠道:“二哥怎么还抱着书,怕不是一下课就跑来了。”
杨淮瑾今年二十一岁,是杨家大房二子,三年前参加乡试中了举,接着又苦读两年,准备参加明年春天的会试及殿试。
他是杨家唯一一个读书人,也是杨家全部的希望。纵使杨家财富滔天,但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商人始终低人一等,行走在外,处处受掣肘。
但如果杨淮瑾能够高中,便可为杨家彻底改换门楣。
闻言,杨淮瑾却是看向老太太身旁的容钰,眉眼微弯,“听平安说钰哥儿回来了,一下课便迫不及待赶回来见一见。”
平安是他的书童。
他额上还挂着些许薄汗,一双眼睛发着光,说话时微喘,可见确实是急不可待。
“一年不见,不知表弟身体可还好吗?”
容钰刚要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闷响。
众人皆侧目望去,只见一人捂着胸口缓缓倒下。
正是楚檀。
容钰眼皮一跳,“墨书,他怎么了?”
墨书目瞪口呆,“他、他晕过去了……”
老太太问他,“是你的小厮?”
容钰点头,“前段时间为了保护我挨了一刀,可能是伤口出了问题。”
他语气平静,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暗自攥紧,“外祖母,麻烦派人把他抬到我院子里去,再请个郎中来看一看。”
老太太一听这里面还有隐情,连忙叫人去帮忙。
“墨书,过来推我。”容钰向众人一一致意,“外祖母、二舅、二舅母、表哥表妹,我先告辞。”
【作家想說的話:】
墨书(难以置信):我也不道啊,他就眼睛一闭,一下子就晕过去啦!
第046章你要是哪天被我赶出去了,就去南曲班子里谋个营生,你一定能演好
楚檀被抬到容钰的院子里,郎中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处,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楚檀体质好,用的伤药也有奇效,经过十几天的休养,胸口处的刀伤已经开始逐渐愈合,平平整整的,连发炎红肿都没有。
容钰眸色微沉,落在楚檀紧闭的双眼上,“那他为何会昏倒?”
“这个……老夫也不知道。”郎中捋了捋胡子,面露不解之色。依他来看,这小伙子脉象沉稳有力,并没有任何病症,比普通人还要健康强壮。
比起楚檀,杨家众人更关心容钰。
“先给我这外孙看看吧。”老太太对郎中道,“他瘦的这么厉害,又在船上遭了罪,看看他这身子哪里需要补一补。”
于是郎中便给容钰诊脉,手一搭上去,便暗自思忖道,这才像个病人嘛,刚才那小伙子简直壮得像头牛。
郎中收了脉枕,对老太太道:“表少爷脉象微细,是气血两虚之症,待我开个补充气血的方子给他服下,不过这药只能起到很少的用处。这弱症是表少爷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无法根治,只能慢慢将养调理,平日可多吃些新鲜瓜果和温养补品。”
闻言,老太太直叹气,每年容钰来扬州,她都找大夫给他看病,每个郎中说得都是这一套话,都说治不了,只能慢慢养着。
养着便养着罢,她杨家有金山银山,就算日日用人参灵芝,她也养得起。
送走郎中,一行人来到花厅。
老太太问起她最关心的遇刺一事。
容钰没说跟顾越泽起了冲突,只说是遭遇了匪寇抢劫,幸好有楚檀和护卫在,只是虚惊一场。
他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老太太不相信,要真像他说这么轻松,他的小厮又怎么会挨了一刀。
老太太追问墨书,让他仔仔细细将那晚的事说一遍。
墨书可不敢说他那天晚上在地板上睡了一大觉,只好捡着听护卫们讲的那些细节,避重就轻地诉说一番。
这下众人听得心惊肉跳。老太太更是抚着胸口,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一会儿我得去给佛祖上香,感谢祂保佑我钰儿平平安安。”
二舅母也是心有余悸,道:“老太太,我和您一起去。”
老太太攥着佛珠,“好好,一起去,心诚。”
坐在下首的杨淮烨抿了口茶,意味深长地笑,“这么说,你那小厮还有几分本事,以一敌多,就只挨了一刀。”
容钰淡笑,“还算好用。”
杨二舅深以为然地点头,“是很不错,而且还忠心护主,得赏。”
墨书腹诽,已经赏过了,公子把自己都赏进去啦!
杨清灵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脆生生道:“钰表哥,你的小厮叫什么名字?”
“他叫楚檀。”
“楚檀,名字好听,长得也好看。”杨清灵笑着说。
容钰眸光微闪,轻笑道:“表妹若是喜欢,就将他送给你如何?”
杨清灵嘿嘿一笑,正要开口,二舅母便嗔怪道:“灵儿,不许胡闹!那是你钰表哥的护卫,你要走了,谁来保护你钰表哥?”
杨清灵吐了吐舌头,躲到老太太怀里去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好了,钰儿走了这么些天的路,也累了,咱们让他歇一歇,有什么话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聊。”
“是。”众人应道。
容钰将他们送到门口,转身回去的时候,被一道清润男声叫住。
正是一直沉默的杨淮瑾,不过虽然他没怎么说话,但一双眼睛始终放在容钰身上,难掩担忧。
“钰哥儿。”杨淮瑾上前,眉宇间藏着忧虑,“真的没有受伤吗?”
容钰弯唇,“没有,郎中也说了无碍,表哥不用担心。”
“啊对,郎中看过了。”杨淮瑾这才如释重负地一笑,“是我疏忽了,没记住郎中的话。”
容钰眨眼,调侃道:“表哥这记性,可还记得住上课时先生讲的知识吗?”
杨淮瑾不由得推了下左眼上的叆叇,耳廓染上薄红,神色有些赧然。
“你此次回来,道路艰险,不如多住一阵子。我明年上京——”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了杨淮瑾的话。
“表哥,咱们晚些时候再聊,我先回去看看。”容钰手指微动,礼貌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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