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阶杜窈窈》小说主角是杜窈窈沈阶,本书由作者杜窈窈倾力打造,它的内容结构层次分明,剧情紧凑,推荐给大家。全文主要讲的是:低头不嫌丢脸,这会儿讲究什么体面。杜窈窈拿眼瞅他。这一天终于到了,沈阶和红萼搞上了!一个最强男主,一个绝佳女配,剧情走到红萼这里,一点没骗人。杜窈窈脑中闪过自己和沈阶亲昵的画面,转眼那女子变成红萼……不用撮合,便已功成。杜窈窈觉得自己应该仰天大笑五百声,可事实,心底掠过一抹没来由的酸涩。
《不易为春》精彩章节试读
低头不嫌丢脸,这会儿讲究什么体面。杜窈窈拿眼瞅他。
这一天终于到了,沈阶和红萼搞上了!
一个最强男主,一个绝佳女配,剧情走到红萼这里,一点没骗人。
杜窈窈脑中闪过自己和沈阶亲昵的画面,转眼那女子变成红萼……
不用撮合,便已功成。
杜窈窈觉得自己应该仰天大笑五百声,可事实,心底掠过一抹没来由的酸涩。
她归咎于沈阶是她第一个男人。
男人总会难忘初次的女人,女人留念睡过的第一个男人,当属正常。
以后多睡几个,沈阶定成踏雪无痕。
杜窈窈稳定心神,朝红萼淡笑,“多谢公主费心指教。”
红萼不满她云淡风轻,继续挑拨,“沈夫人要谢,应谢沈大人,本宫近来跟他学到不少。”
堂堂南诏公主,时常进御史台转悠,学习怎么堵男人。
这话听在杜窈窈耳中,红萼是跟沈阶学习,研究如何翻云覆雨玩得更嗨。
事成定局,杜窈窈释然微笑,“公主满意,是臣妇的福气。”
红萼失算,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不误解不在意,她压下无力感,讥道:“沈夫人真是心宽!”
杜窈窈漠然,向红萼一躬,转身离席。
不想多做纠缠。
红萼身边的婢女思索道:“公主,这沈夫人倒与平常妇人不一样……”
红萼盯杜窈窈的背影寻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谁知她是不是心口不一。”
沈阶那种男人,但凡得过,单凭脸,不在心上划过一点波澜,难。
红萼忽想起一事,转而问:“宸王那边准备好了吗?”
婢女答:“早派人跟着候着,保证万无一失。”
红萼点头,笑吟吟,“我看人脏了之后,沈阶还会不会把她当宝贝捧着。”
杜窈窈走出梅林有点后悔,在宴上最多受红萼几句嘲讽奚落,众目睽睽,红萼不好对她做出什么。
别院偌大,能干的阴私事可多了。
她带银叶折回去往梅林走。
才走几步,前方几个内侍模样的人过来堵路。
为首的细长脸,尖着嗓音,“沈夫人,我们家王爷想请您叙叙旧。”
这作派,太像楚洵的人。
杜窈窈退后想说拒绝的话,那内侍阴恻笑道:“不会耽误夫人太多时间,夫人可别让咱家难办。”
朝身后做个手势,内侍们从袖中掏出裹了迷香的帕子,杜窈窈见状拉银叶疯跑,却在后方被一排侍卫擒住,内侍捂住她们口鼻,把人迷得昏死过去。
……
醒来在一处厢房,红帐锦榻,原先的衣裙没了,穿类似波斯舞娘的异族服饰。
衣不蔽体,跟现代比基尼差不离。
杜窈窈强撑坐起,四肢软绵绵没有力气。
“吱呀”一声,门开,进来两个人影。
女声娇柔地问:“不下药,你就这样睡她?”
男子搂住女子,挑她下颌,“下药没意思,本王喜欢凭实力征服!”
女子拍他的手,嗔道:“你哪有什么实力。”
“本王昨晚没让公主舒坦?”男子戏谑。
杜窈窈了然。
宸王楚洵和红萼公主。
这两人怎么滚到一起去了?
不敢打草惊蛇,她静听。
“我门口放了两个马夫,你用完之后,把她丢给他们就行了。”红萼安排。
“公主真是嘴甜心狠,一边说爱沈阶,一边把他夫人供给马夫享用。”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红萼骄横道,“不是你说馋她身子,我早让马夫拖她到荒郊野外。”
楚洵啧啧感叹,“不知沈阶哪点好,公主竟甘做毒妇。”又嬉笑道,“等本王大业功成,饶沈阶不死,把他拴起来当你的狗,到那时,公主让他怎么叫,他就怎么叫,美死公主。”
红萼媚笑,“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做不到,罚本王一辈子再睡不到公主。”
……
杜窈窈想洗洗眼睛,顺便清清耳朵。
所谓狼狈为奸,污言秽语,莫过此情此景。
沈阶的清白有待考证。楚洵的无耻、红萼的私心昭然若揭。
两人腻歪一会儿,红萼离去,楚洵掀帐,见杜窈窈闭目沉睡,扯开她的衾被,盯着两团白雪垂涎。
他伸手欲抓,杜窈窈睁眼。
楚洵的手挪至她肩上,摩挲那处肌肤,轻佻笑,“妹妹醒了?”
杜窈窈瞥一眼他乱动的手,直视道:“你想怎么样?”
“你说我想怎么样?”楚洵反问,脱靴上榻,“自然是想*睡*你!”
杜窈窈气恼地推他,“走开!”
她挣动,白雪晃荡,楚洵咽下口水,“真漂亮,怪不得沈阶喜欢你。”
传说中的恋人妻渣滓,无语死。杜窈窈迷香未完全解,身体没多大力气,挣脱不动也不答。
床上没个能敲头打人的物件,长发披散,连支尖锐的簪子没有。杜窈窈只期盼,沈阶早点发现她来南诏驿馆,料她有此一难。
楚洵看穿她的想法,搂她的腰笑道:“别指望沈阶来救你,这里可不是公主别院。”
他抬下颌意指房门,“敢出去,这儿的嫖客不会放过你!要叫人知道沈阶的妻子做了妓子,男人们肯定争着抢着要你。”
杜窈窈从他言语中,猜测这是古代青楼。
闭眼思忖逃脱方法。
楚洵诱哄道:“若窈窈妹妹跟我,本王保证让你飞上天。待以后继得大业,封你当贵妃,提携你家族做皇商。”
可惜男主有光环,你的帝王梦只是空想。杜窈窈不答,内心腹诽。
楚洵嗅她颈项,一阵幽香,他的手移至她腰,纤纤不盈一握。
他沉醉,“妹妹好细的腰,跟沈阶不如跟本王,嗯?”
杜窈窈怕直言拒绝,楚洵狗急跳墙。借他曾讥讽过沈阶的话,乖巧道:“殿下言之有理,您是天潢贵胄,姓沈的那种平民出身,哪能跟您相比……”
“哈哈——”楚洵大喜,“春宵一刻值千金,妹妹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杜窈窈佯作娇羞,捂着小腹,躬起腰背,“哎呦哎呦”地叫唤两声。
“怎么了?”楚洵动作顿住。
杜窈窈咬唇,艰难地道:“我素来体弱……这穿的单薄……怕是凉到肚子……我想如厕……”
听到“如厕”,楚洵兴致减少,又怕杜窈窈使诈拖延,他犹豫之时,一道弱弱的哀求声。
“呜殿下……窈窈想去净房……”
“稍等。”楚洵边理衣衫边出门,唤个婢女送来恭桶,他在外候着。
“人看好了。”他嘱咐房内婢女。
真坑,借蹲坑由头也不让她出门,杜窈窈勉强坐在恭桶上,一旁的婢女半步不离地守着。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楚洵在外等急,派人催过两次。杜窈窈借口身子不适拉不出,要备水沐浴暖暖小腹。
楚洵气急,进来质问,“杜窈窈你耍本王是吧?”
杜窈窈仍捂小腹,泪盈于睫,可怜万分地说:“我想着热水泡身会舒服些,床上也有力气和殿下……”
羞赧低头,自揭短处,“殿下知道窈窈出身商户,商人重利,御史夫人和贵妃之位,孰轻孰重,窈窈分得清……”
未等她说完,楚洵不耐摆手,“好了好了,你快洗,本王再等你一会儿!”
杜窈窈侥幸地泡在浴桶里左搓右刷。
她真的在拖延时间,但愿沈阶神通广大,能从红萼不同寻常的赏梅宴查到线索,找到楚洵藏她的这座青楼。
三炷香过去,现代时间一个半小时。
婢女送来纱衣,楚洵命人急催。杜窈窈慢吞吞地绞头发,楚洵坐床边等得只剩中衣。
洞房花烛,不想,不可以,楚洵那眼神恨不得即刻把她吞吃入腹。
“收拾好了么,过来!”一声命令。
纱衣通透,杜窈窈把那套异族舞服穿上,好歹遮挡一些部位,增加脱衣难度。
小步挪移过去,楚洵拉她手腕拽入怀中,在满头秀发中香一口,得意道:“沈阶知道我们今晚这么爽吗?”
不知道,杜窈窈在心里回,她绞尽脑汁思索,怎么躲过今晚的磨难。
陡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公子,府上传有急事!”
地方特殊,来人谨慎地称“公子”而不是“王爷”。
楚洵正在兴头,厉声打发,“滚,有什么事明天再和本王说!”
“公子,是关于小公子的事!夫人请您速速回去!”
门外不退反催。
“小公子”应是宸王的儿子,“夫人”恐怕指宸王妃。
楚洵停顿,疑虑片刻。
照常理,杜窈窈该做贤良淑德,催楚洵:殿下,家中有事,不妨先回去看看?
但想楚洵一直疑她不是真心顺从,杜窈窈这会儿反其道行之,壮着胆子搂楚洵的脖颈,软声撒娇,“殿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楚洵没给回应,迟疑着推开杜窈窈,安抚道:“本王去去就来。”
穿衣开门,侍人进得房中,附在楚洵耳边低语几句。
楚洵一掌拍在门上,“啪哒”一声,檀木门框断裂,伴随咬牙切齿的气骂,“好他个沈阶!”
杜窈窈不由背脊发凉。
楚洵森森地往帐中回瞄一眼,叫来那两个身材高大、面庞黝黑的马夫,用杜窈窈能听得清的声音吩咐:
“若今晚子时本王没有回来,这个女人,你们按照红萼公主的交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俩马夫整齐划一地回:“谨遵公主和王爷圣令!”
其中一个望着榻上纤美窈窕的人影,嘴角露出一丝贪婪的淫笑。
3
窗外朦胧霞光,这会儿约摸傍晚,据子时三个时辰,折合现代,离凌晨十二点还有六个小时。
红萼的交代,杜窈窈起先听得门儿清。女人常见的内斗手段,毁她清白,折她自尊。
杜窈窈会把希望寄予他人,比如沈阶,但危急关头,她更相信自救。
女人之于男人,锦上添花的点缀,一旦涉及自身利益,甜言蜜语的背后,变脸最快的也是他们。
如楚洵,上一刻心肝妹妹地叫着,许诺贵妃之位,下一刻依照小情人公主的处置,转头把她送给马夫。只因沈阶为她触犯他的利益。
而沈阶,若太子阻拦他与宸王正面冲突,令他暂时委曲求全,一个稍稍心动的女人,沈阶未必不会放弃。
待大业功成,太子登位,沈阶身负从龙之功,要多少倾国佳丽没有。
居高位者,最不缺的便是绝色美人。
原书沈阶把这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洵走后,杜窈窈开窗休息个把时辰,等身体的迷香渐渐散去。
她借口说饿,索要膳食,支开房中婢女。
夜幕低垂,月上枝梢。青楼通宵达旦,笙歌曼舞。
主子不在,楚洵留下的几个侍卫被青楼花娘迷了眼,喝几坛酒,各抱妓子沉迷裙中。
两个南诏马夫馋御史夫人的身子,在房门外守得死紧。
强逃不行,杜窈窈查探一番外面形势,决定智取,对马夫进行逐一攻破。
她娇声娇气拍门喊人,“开门开门呀……我身体不舒服……”
喊了几声没人理,她刻意带点啜泣的哭音。
外边两个马夫接头嘀咕一会儿,其中一个推门,操一口生硬的上京话,“小夫人,什么事?”
杜窈窈低头耸肩,作出泫然欲泣模样,“床上有虫,咬得我好痒……”
抬起一段欺霜赛雪的臂腕,上面赫然几点红痕。
——杜窈窈忍着疼,自己掐的。
虫是幌子,目的引人进来。之前目露淫笑的马夫率先接招,对身旁人道:“我进去先看看,你在这儿守着。”
留守的那人瞟过杜窈窈,女子矫揉造作,媚态可掬。
时辰未到,暂且压下心思。
进屋的马夫脸圆眼小,眯起谄笑:“小夫人哪里痒?”目光逡巡在她玲珑有致的躯体。
杜窈窈袅袅娜娜走到床边,撩起纱帐,羞嗔道:“你快来帮我捉虫呀……上了床才好止痒……”
绯红的帐,昏黄的光,活色生香的美人粉面含羞,眸似露情,这小眼马夫醉了,挂着痴笑走近杜窈窈。
她推他,他上床,美人的手有魔力,他四肢发软。
杜窈窈拿被子捂住他的头,娇声催道:“你快,快看看我衾被里有没有虫呀?”
“没虫……女人……好香……”出身边塞乡土的马夫哪里上过这温香软玉榻,登时迷得三魂不见六魄。
杜窈窈弯腰拾起藏于床底的插花瓷瓶,细声诱惑,“我身上更香……你别动呀,我钻进被里给你闻闻……”双手高高举起。
“好!好!好——”被中人大喜,第三声“好”尚未说完,一个重物兜头从后脑敲下!
青楼房间冬季多置暖炉,衾被单薄一层,很快沁出血迹。花瓶敲碎,因隔被只传出闷声,并不惊动房外人。
马夫身体抽搐,杜窈窈怕敲不晕,拿起枕下铜镜,重击他头部数十下。
人彻底不动,不知是晕是死。
血珠溅在她脸和衣上。
杜窈窈拿茶水迅速洗干净血渍,捏着嗓音在房中叫唤。
“啊——”
“你别欺负我,我喊人了——”
门外另一马夫听几声,边开门边气道:“你奶奶的!说好晚上一起,兄弟你这会竟先整上了!”
床上那昏死马夫和枕头抱在一起,杜窈窈提前用被蒙住,从红帐外看,似交颈鸳鸯在被中缠作一团。
杜窈窈猫着身,躲在门后。
门外马夫大步踏进,见帐中场景,解衣忿忿,“好啊兄弟,你真欺了这小夫人,一人享受太不地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杜窈窈身形一闪,偷溜出去。
门外马夫进帐扯被,见一床血腥,目眦欲裂,顿觉上当。急匆匆去找人。
端饭的婢女恰好过来,惧见此景,两人面面相觑,从妓子床上喊出侍卫在楼里搜人。
古代妓院大,色胚还多,杜窈窈左躲右藏,撞见几对野鸳鸯。有的在琴房,有的在茅房。
她撕下身上纱衣遮脸,装作妓子行在来往人中,不时避着几个好色客人的咸猪手。
走到一楼大厅,二楼一阵喧哗,一排黑衣侍卫穿梭搜人。
杜窈窈拔腿想跑,照她这穿着,在青楼勉称艳妓风骚,跑上大街相当于古代裸奔。若躲抓捕,当街自爆身份,沈阶和她的脸,以后在京城没法要了!
要脸还是要命,杜窈窈选择后者。
刚迈一步,楼上一个眼尖的侍卫指着她喊,“那女子可疑,快追!”
几个侍卫当即从二楼跃下。
杜窈窈比不过他们腿力,正觉逃跑无望,忽见大门走进两个熟悉人影。
一胖一瘦,一纨绔一文雅。
杜窈窈想也不想,猛地扑进瘦子怀中!
林书彦愣了,楚得也愣了。
今儿楚得第八房小妾生个儿子,楚得心喜,强拉林书彦出来喝花酒,谁知林书彦这个呆子,当堂遇上美人投怀送抱。
楚得抚掌大笑,“好好好,林兄艳福不浅,今晚你的清白之身就交由这个妹妹了!”
林书彦羞赧脸红。怀中女子衣衫轻薄,身子撞他胸膛,纤细的手臂抱他腰身,几缕幽香沁入鼻端。
青楼妓子放荡,多有耳闻,林书彦推她提醒,“姑娘……”意指大庭广众,男女相拥不雅。
已拽着人,杜窈窈身子稍退,手虚虚地揽他腰,她低声道:“林公子,是我。”揭开一瞬面纱,俏脸露于他眼前。
以口型对他说:“救我。”
林书彦惊楞。
杜窈窈顾不得解释,再度掩脸,头往他肩膀蹭了蹭,“公子,好久不见……”声色缠绵。
俨然青楼熟妓做派。
林书彦一手搭她肩,一手扶她腰,宽袖遮挡轻纱下玲珑凸凹、令人遐想的胴体。
郎情妾意,众人收回目光,原来是对早识鸳鸯。
为首的侍卫大步上前,拱手致意,“三公子,林公子。”
当着人前,侍卫不好称楚得皇子,而林书彦,是林相公的孙子,在国子监任博士。
楚得见侍卫衣着,负手昂头,叫道:“呦,这不是二哥府上的穆总管穆风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穆风恭谨道:“奉王爷的命办点事。”转头看向林书彦,眼神落在杜窈窈身上,“林公子,此女子身份可疑,属下需带回宸王府审问些东西,请公子……”
话没说完,杜窈窈出声打断,“彦、彦哥哥,我不认识他们……”
娇音怯怯,林书彦听得心尖一颤,低头,她纤睫如蝶,在莹白肌肤上无助抖动。
哪怕不曾相识,林书彦也觉自己无法拒绝。
楚得阅女无数,练就一副好眼好耳,方才看这女子身段熟悉,听她开口,心里一道惊雷!
这不是沈阶他夫人?!
白日一同在东宫,沈阶听下人禀,杜窈窈赴红萼公主赏梅宴,这厮听完火急火燎就走了!他和太子打趣,沈阶这般没出息,以后保不准成妻奴。
关键,杜窈窈怎么从宴会跑到青楼?还被宸王的人追逐?
楚得自宫廷长大,猜测定是皇家那些阴私事。
他缓步踱到林书彦跟前,肥胖的身躯挡住穆风的视线,胡诌喝道:
“你们这些侍卫真是吃了狗胆,这女子明明是我林兄在楼里娇养已久的瑶娘,肚子里说不定都有林家的种——林相公的曾孙!她身份哪点可疑,你们竟想带回王府,估计我那二哥又见色起意、想占美人了吧!”
宸王风流之名不下楚得,喜爱玩弄妇人,坊间早有传闻。
穆风有口难言,这俩贵人明显识得御史夫人,故意帮忙说话遮掩。
犹豫之际,门外走来一队人影,清越寒凉的声音传来:
“什么时候宸王府竟成审查办案的地点了?本官主管御史台,和刑部、大理寺多打交道,从没听过这茬。”
语气隐带讥讽。
穆风胸腔剧跳,抓御史夫人,御史大人找来了!
来人身形挺直,眉目冷肃,周身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穆风不敢质疑。御史台是朝廷监察机构,负责纠察弹劾官员,且参与刑部和大理寺重大案件的审理,持有监审之权。
他身为宸王府的侍卫,不能越俎代庖抓人查案,于是拿楼上马夫做幌,措词谨慎道:
“沈大人,这女子形迹可疑,似是杀人凶手。有人亲眼所见,她在三楼房中杀了一南诏马夫。我们宸王恰在楼里,听闻此事,为给南诏国公主交代,王爷命我等在此抓捕真凶。”
“哦?”沈阶漠然抬眼,“宸王呢?”
“我们王爷有事先回去了。”
“那你们楞在这儿干嘛呢?”楚得插嘴嗤道,大声指挥沈阶带来的兵卫,“御史大人查案,快将闲杂人等立即遣散!”
“闲杂人等”自包括穆风一行。
抓人家夫人,被人家逮个正形,这事办的……穆风能隔空想象到宸王的暴怒了!
面对势弱情形,却不得不走。
穆风低头躬身,装腔道:“那劳烦沈大人了。”带几人准备离去。
沈阶扯唇,在他身后讽笑,“替我带句话给你们家王爷,今日这份大礼,沈某收下了,来日必将加倍奉还!”
竟有日后撕破脸皮的意味。穆风敢听不敢言。
自家夫人,沈阶定一眼认出。宸王的算盘,在人前打得如此拙劣。
一时,穆风不知该恨自个喝酒狎妓误事,还是恨跟了宸王这个手段卑下的主子。
毁人妻子,不是男子该做的美事。
转眼,一楼无闲人。
兵卫清走喧闹的嫖客和妓子,沈阶挥手把他们摒退。
大厅只剩楚得、林书彦、杜窈窈和沈阶。
林书彦早在楚得来挡王府侍卫视线时,脱下外衣,披杜窈窈身上。
两人面对面站着,宛然情人。
众人走,杜窈窈知自己要表女子纤弱,扑到沈阶怀里,殷切哭一声:夫君你终于来了!
不提遭遇,皆大欢喜。
可双脚如灌铅,她迈不动步子。
在房中与楚洵虚与委蛇,她多希望他来。和马夫智斗,疯狂逃命,她多迫切他从天而降。
她担忧、害怕、恐惧……在万分危急之际,冲到林书彦怀里,求得一线生机后,偏这时,他来了!
杜窈窈知道,炮*友关系,不该强求太多。但事因红萼而起,书中红萼是他的朱砂痣,现实世界也痴恋他。
杜窈窈不能不迁怒他。
她不动,沈阶动。
沈阶望着杜窈窈和林书彦相对的姿势,以及她身上的外衣,沉默好一会儿。
他目中阴晴不定。
楚得怕沈阶的眼神把杜窈窈后背烧出个窟窿,忙打哈哈,“嫂子受惊吓了,沈兄回家多哄哄。”
沈阶边走边脱外衫,没褪下林书彦的,他直接将外衫盖在杜窈窈肩上。
他从身后横抱起她。
一步步坚定地走向门外。
杜窈窈脸埋他怀里,手缩在胸前。
走出青楼的那刻,听他说。
“对不起,窈窈,我来晚了。”
4
眼泪无声地砸下,杜窈窈死死咬唇,揪住胸前的衣领,不发出一点哭音。
来得晚,她能说什么。他来,是夫妻情分,不来,是炮*友本分。
可人是这样奇怪。
经历心惊胆战,扛过狂风骤雨,内心坚强,无所畏惧,却因他人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句软和的话语,戳中柔软心房,鼻尖泛酸,眼眶发热。
杜窈窈自认不是个爱哭的人,很快忍住被触动的情绪。
上马车后,她面容平静,除泛红的眼、咬白的唇,几乎看不出她哭过。
沈阶给她盖上一张厚实毛毯,她坐小榻上,强笑给他道声“谢谢”。
不是谢毯子,谢他在青楼里给她一个体面的离开。
不必明说,两人都懂。
沈阶听她说出“谢谢”,怔忡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杜窈窈面上佯作淡然。
沈阶晾壶温水,打湿帕子,静静给她擦脸、擦手,脱下绣鞋,捧她双脚,细致拭过。
杜窈窈不出一言,任他动作。
最后,沈阶要脱她身上两层男人的外衫,杜窈窈当他要帮她擦身,推拒道:“不用,回去我自己洗。”
沈阶两手按她肩上,不容回绝的姿势。
杜窈窈不再挣动。
他抽出她里层的湛蓝衣裳,打开车窗,随手丢入沉沉夜色。
“哎,那是林公子的……”一声提醒。
“我赔!”沈阶斩钉截铁。
你赔就你赔,愿意吃醋,明天买米,酿一缸子醋给你!
杜窈窈没法评价他这别扭的占有欲。
他又坐她面前,伸手扯她身上的毛毯。
杜窈窈拽紧不给,“别……我冷……”
起初冷,车室内暖炭火热,身体渐渐回温。
刚刚脱那件蓝衫,胸前的红痕,不清楚他看到多少。
上次因腰侧那块,他在床上闹得厉害。
杜窈窈真怕这人气得兽性大发,来一场婚内强制。
沈阶握她的手,眉眼低垂,温声哄道:“看看。”
看了你血压升高别怪我,谁叫这副身子肤娇体嫩。
杜窈窈抽手,努力装若无其事躺下。
沈阶把毛毯拨至一旁,解开纱衣。
他上下巡视许久,目光阴沉,忽然低下头去。
杜窈窈以为他生气要咬她,害怕地急往后缩,“别……”
他温柔地抚过她身上的点点红痕,如待珍宝。
杜窈窈眼中酸涩,挣道:“不用……”
沈阶不听,头颅竟径直往下……
杜窈窈心下感动。
多少男人视女人为专属,当女人清白有损,男人们不反思自己的无能,不责怪猖狂的施暴者,反一味把怒气发泄在女人身上。
她以为沈阶不能免俗,谁知他这次心胸大度。
杜窈窈有些看不懂他。
他俩的关系在他心里超越了床*友范围,还是他在床上向来如此体贴女人?
不禁想到书中他一后宫的莺莺燕燕。
虽知原书和穿书目前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可距离死亡的三月之期未破,她总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腹诽。
……
等沈阶再抬头,一脸一颈的水,他似感狼狈,不急跟她说话,下榻找白帕擦拭干净。
又洗过脸、整过衣,才一副人模人样地抱她起来。
沈阶杜窈窈杜窈窈沈阶这本的开头可以说真的是虐到不行,看到后面发展还是挺不错的,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