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为春的主角是杜窈窈沈阶,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是网络畅销大神杜窈窈的作品,这本书观念明确,无懈可击,杜窈窈沈阶主要讲述了:她恐怕要一辈子留在书中的世界了?“窈窈,别哭。”宋行楷看她澄澈的眼睛不断掉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衣袖下的手掌攥紧松开,没有勇气帮她拭泪。“你穿来两个月,我穿来快一周。”杜窈窈用手背抹去眼泪,告知宋行楷。她吸吸小鼻子,“你看过这本小说吗?”“《我本权臣》?”宋行楷反问,随即摇头,“看过简介,男主是沈阶。
《不易为春》精彩章节试读
她恐怕要一辈子留在书中的世界了?
“窈窈,别哭。”宋行楷看她澄澈的眼睛不断掉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衣袖下的手掌攥紧松开,没有勇气帮她拭泪。
“你穿来两个月,我穿来快一周。”杜窈窈用手背抹去眼泪,告知宋行楷。她吸吸小鼻子,“你看过这本小说吗?”
“《我本权臣》?”宋行楷反问,随即摇头,“看过简介,男主是沈阶。”顿了下,看向杜窈窈,“他有个早死的妻子。”
“对,就是我。”杜窈窈苦笑,“冬月宋麟过生日那天,原主爬床未果,我穿成了她。”
“你从那之后性格大变,我收到信,知道你成为她。”宋行楷叹声气儿,“沈阶管你很严。”
不止信上盖官印,两人平常宫中遇到,沈阶不是蔑然而视,便是横眉冷对,俨然当他头号情敌。
宋行楷想过给杜窈窈递口信,但沈阶此人浸*淫官场,城府颇深,一个小姑娘若在他面前露出马脚,不知在家里得遭受多少磋磨和折辱。
沈阶的酷吏名声不是白来的。御史台里,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犯案,鞭打铁烙,一个不落,严重些的,甚至剥皮抽骨。
这些惨无人性的刑罚,别说用在杜窈窈身上,拉她围观一场,小姑娘怕是身心奔溃。
宋行楷穿来,宋家已和宸王绑定姻亲关系,阮氏是宸王的妻妹,永宁候站队宸王,政治立场无法改变。
沈阶和太子将是最大的赢家,宋行楷劝过永宁候弃暗从明,可贼船易上难下,宋家和阮家达成联盟,永宁候一心想得从龙之功,反斥他畏缩党争,不参政斗。
好在杜窈窈表明身份后,跟在沈阶身边,传来的一直是好消息。沈阶疼她、宠她,总比跟他这个败局之人掺合强。
宋行楷想过自救,如一走了之隐姓埋名,可原身娇妻幼子,如何抛弃。在孤独寂寞的三年时光里,他和阮氏,做了真正的夫妻。
当面对现代的杜窈窈,他感到惭愧。他给她承诺,却在肉体和心理上辜负她。
宋行楷宁愿杜窈窈不知他的到来,不要受他牵连。
她聪慧,坚韧,是在哪里都能过好的姑娘。
听宋行楷提起“沈阶”,杜窈窈故作坚强地笑了笑,“在现代以为能和你在一起,没想到,穿来这里,我们各自为人妇、为人夫。”
杜窈窈和沈阶欢爱多次,她不会单纯得以为宋行楷跟阮氏三年夫妻,天天盖被子纯聊天。
成年人的那些事,不用捅破,都懂。
宋行楷低低道歉,“对不起。”不仅辜负,也没有拯救她的能力。
沈阶是豺狼虎豹,他看她虎口生存。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杜窈窈佯装淡然地微笑,“沈阶对我挺好的。”除了喜怒无常脾气坏,重欲嘴欠控制欲强。
“窈窈,你是个好女孩……”宋行楷欲言又止地凝视她,催赶道,“你回去吧,往后别再来了,不要管宋家的事!”
“哥哥,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杜窈窈认真地说,“即便没有你,我也会管宸王府、阮家和宋家的事。古代的连坐之罪太残忍了,主子犯错,那些无辜的仆人统统跟着受死。”
她想了想,“不只是管你们,我是管沈阶,我不希望他变成书中滥杀残暴的人。我想过逃跑,想过死,想过最多的,是希望他有所改变。”
“我一个弱女子,长这副模样,能跑到哪里去。这里的女人没有人权,会被匪徒和官僚公然抢夺和占有。”
“死了,不知能不能回到现代。现在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回不去了。”
“他不改,我就要忍受他。封建权贵视人命如草芥的思想,让人感到窒息,尤其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能接受他这种三观。”
杜窈窈说着情绪失控,双手抱膝蹲在地上,眼泪簌簌往下落。
“窈窈。”宋行楷再忍不住,揽着杜窈窈的肩膀轻拍,“如果他始终不会改呢?”
“我不知道……”杜窈窈讷讷地,自我鼓励道,“我会努力,我一定会努力。”不被他逼死或逼跑。
宋行楷不知说什么好。沈阶实在是个很难搞的男人,冷漠、高傲,难以想象,他会顺从哪个女人。
宋行楷心疼地叹息,“窈窈……”
杜窈窈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恳求道:“哥哥,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
御史台。
案上堆积一沓厚厚的公文案卷,六儿在旁边研磨,沈阶半天批不出一本。
六儿观着窗外天色,乌云密布,冷风骤起。他斟酌道:“大人,夫人早上出门没带伞,看这天儿要下雨,您看中午要不要接夫人回府吃饭?”
“没带伞”是六儿找的由头,堂堂永宁侯府再破落,能找不着一把遮雨的伞。
沈阶冷嗖嗖地看六儿一眼。
六儿垂头闭嘴。
“去哪儿接夫人啊?”外面传来一道取笑声,楚得腆着肚子,摇扇进门,“是去永宁侯府吗?”
楚得方才碰见严谨派的小吏过来汇报消息,御史夫人疑似有孕,强闯永宁侯府,底下人不敢拦。
沈阶脸黑得堪比阴沉的天,他毛笔一摞,“关你什么事!”语气很不客气。
楚得不恼,从六儿手里接过一盏茶,笑眯眯问:“杜窈窈真怀孕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沈阶冷眼瞪他,一拍桌案,“喝完茶赶紧给我出去!”
“哎呦!”楚得啧啧两声,“恼羞成怒了啊!”楚得不知沈阶曾给杜窈窈下过避子的药,调侃道,“沈兄不行啊!”
楚得儿女成群,沈阶不想和他探讨子嗣问题,烦躁地直揉眉心。
“我早说过,料你是沈半仙,宸王倒台,杜窈窈偏护宋行楷,你肯定难办。”楚得复述过往,几句点明问题。
沈阶不语。他没想过明面上杀宋行楷,但杜窈窈聪慧,把他暗地的想法揣摩出来。
——他本意是在流放途中,以匪徒名义,将宋氏一家,斩杀殆尽。
杜窈窈猜到,以话试探过,到时宋行楷再这么死去,他洗脱不了“罪名”。
只要宋行楷死,无论谁动手,杜窈窈个没良心的,保准认定是他杀的人。
“女人都是要哄的。”楚得凭借阅女经验,出谋划策,“宋行楷落难,嫂夫人心里难免担忧。她去永宁侯府,去就去吧,你作为男人,不能一味给她甩脸子,否则不是把自个女人往宋行楷那儿推。”
楚得了解沈阶的脾气,又冷又硬,训女人如对下属。“你知道宋行楷那软不拉几的样儿,女人就喜欢那样的小白脸。”
沈阶不屑哼一声,楚得忙道:“没说你不白的意思,人宋行楷看着比你好亲近、好相处,懂不?”
“宋行楷之前拒绝杜窈窈,那是他有发妻,如今一个鳏夫,今死明活说不准。杜窈窈多心疼她表哥你比我清楚,万一宋行楷想开了,国色天香的美人,不玩白不玩。两人真搞在一起,有兄弟你哭的。”
说完同情地拍拍沈阶的肩膀。
沈阶:“……”
他真没想得这么深入。危难关头,两人能龌龊到床上去。
听楚得一说,不是没可能。杜窈窈以前就想爬宋行楷的床,谁知会不会趁机死灰复燃,虽派暗卫跟着,可男人插入女人需要多久的功夫。
“改日请你去百花楼喝酒。”沈阶起身对楚得道。
“呀!想通了?”楚得欣喜摇扇,顺势敲诈,“光喝酒不行,本王还要点两个花魁,费用你包!”
沈阶扯扯唇,大步走向门外。
六儿跟在沈阶身后,暗戳戳朝楚得竖起大拇指。
–
杜窈窈眼神纯净,如两泓清澈见底的泉水,不夹一丝暧昧和欲望。
睫毛濡湿,泪珠沾腮,可怜而柔弱,像山间雨水淋过的新荷。
宋行楷心下微动,把她轻轻拥进怀里。
当作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安慰,异世界同类之间的抱团取暖。
“谢谢。”杜窈窈轻声道。
她想起现代发生的很多事情。
谢谢他家里资助她读书,谢谢他在高三学习上的指导和帮助,谢谢他在奶奶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日陪伴她、鼓励她,帮她重新找回坚强生活的勇气。
人这一生聚散别离,好人应有好报。
想到他来这里三年,杜窈窈好奇,“你想过法子回去吗?”
“回去?”宋行楷诧异,明白她说的是穿回现代,他怅然道,“想过,寻过,毫无头绪。我刚穿来的第一年,为寻找同类,穿着绣英文字母的衣服到处游走,闹出不少笑话。慢慢地,发现努力并没有结果,强迫自己习惯了。”
……
沈阶到永宁侯府自不是祭拜,他直截了当问严谨派出的那个小丫鬟,“夫人呢?”
小丫鬟埋头吞吐道:“夫、夫人在后院……”
两具棺木停在前厅,杜窈窈去后院干什么?沈阶问,“在后院做什么?”
小丫鬟面露为难,“许是赏花……”
“赏花?”沈阶不信,“她和谁一起?”
“宋世子……”
沈阶眉目顿时如覆冰霜,冷声道:“带我过去!”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领人过去。
沈阶老远在花园门口看到银叶,银叶似想通风报信,他目光凛冽朝她望去,银叶吓得动不敢动。
他做个手势,两个暗卫飞去银叶身旁,往银叶嘴里塞团白布,拖着手脚押下去了。
沈阶一人进去花园,其他人留在外边。
纵是无人打理,桃李芬芳盛开。风起,粉白花瓣簌簌而落,漫天飞舞。
沈阶在两株花树中间,看到一男一女席地相拥的身影。
杜窈窈仰脸,宋行楷低头,两人含情脉脉,一副马上要亲吻、要脱衣、要干柴烈火的样子!
一股滔天怒火席卷周身,沈阶恨不能提刀将宋行楷大卸八块,再一剑捅死杜窈窈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跟狗男女计较太掉价,他抚掌冷笑,“家丧期间,看不出二位真够兄妹情深啊!”
31
魔音入耳,杜窈窈循声侧望,沈阶赫然立在几丛绿枝后面。
她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推开宋行楷。
宋行楷不紧不慢地站起,解释道:“表妹摔倒,我扶她起来。”
沈阶一步一步踏近两人跟前,长臂一伸拉过杜窈窈,状若体贴地问:“上回摔在表哥床上,这回摔在表哥怀里,窈窈你说,你怎么这么会摔呢?”
他没有咬牙切齿,破口大骂,杜窈窈感觉他比发火还吓人,仿佛平静的海面底下滚着惊天骇浪,随时能把她淹没溺死。
胳膊被他攥得生疼,杜窈窈忍痛摸他的手,“过去的事不要提,今天是场意外,我祭奠完了,我们回去吧。”
沈阶一把松开她,自袖中掏出一方白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手背,“和表哥亲近完了,是该回去了。”
语意夹枪带棒,姿态傲慢嫌恶,连擦手的帕子,故意扔在宋行楷脚下。
杜窈窈不敢挨他,轻声哄道:“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回去说什么?”沈阶毫不客气,连嘲带讽,“你们两兄妹没叙完旧情,我可以留段时间给你们继续?”
真是得理不饶人。杜窈窈咬着下唇想对策。
宋行楷温声道:“沈大人多虑,表妹与我关系清白,仅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
沈阶衣袖下的手握得死紧,想一拳挥在宋行楷端正的脸上。
他踱两步,正正地质问宋行楷,“那你双手为什么放在她肩背上?”这是拥抱的姿势,不是扶人的动作。
宋行楷抿嘴,寻找措词。
杜窈窈抢道:“刚刚我在哭,表哥安慰我。”
她双眼泛红,像刚哭过的样子。
“你是哭永宁候还是哭阮氏?”沈阶嗤笑,“怕不是喜极而泣!”
沈阶的毒舌,杜窈窈常领教。他怎么能当宋行楷的面,说她为阮氏的死感到高兴?
哪怕宋行楷是清大哥哥,是她现代的白月光,但杜窈窈从没盼望阮氏死,给她挪位置。
沈阶不可能放过她,杜窈窈太清楚。
她忍不住驳他,“你当别人跟你一样冷血无情。”
沈阶怒目盯她,眼里如有两簇火焰把她狠狠烧死,“你的好表哥有情有义,你留在永宁侯府随他们殉葬吧!”
他冷冷地留下一句,拂袖走人。
“窈窈……”宋行楷担忧地望着杜窈窈。
“没事。”杜窈窈镇定心神,四处逡巡,不见银叶的身影。
“他平常……对你也是这样吗?”宋行楷迟疑地问。
“没,”杜窈窈照实,“生气了比较难哄。”
她猜测银叶可能被沈阶抓走了,怕有不利,和宋行楷告别,“我得回府去找我的婢女,哥哥你多保重,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不要为难!”宋行楷劝道。杜窈窈跑远,他后面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嘱咐散在风里。
出宋府,杜窈窈看见严谨,问:“大人呢?”
严谨指个朝东的方向。
那是回府的路,杜窈窈小跑赶上马车。
“不是说肚子里有小公子吗?”见杜窈窈步伐飞快,严谨撇嘴,“现在的女人,真会骗人……”
–
杜窈窈回来府中,沈阶如一尊大神,端坐在他寝房。
她刚踏进门,一个茶盏“啪”地摔在她脚下,伴随一声怒吼,“滚!”
杜窈窈吓得跳起来。沈阶正在气头上,她不去火上浇油了。
转身出门,又听房中人喊,“滚去洗澡!”
杜窈窈无语,这是嫌她脏了?
两个脸生的婢女紧接从院里出来,躬身道:“夫人。”
杜窈窈任婢女们捯饬一番,梳洗干净,换好衣裳,重新出现在沈阶面前。
她存着讨好的他的心思。浅粉的春衫,勾勒窈窕身姿,不施粉黛,脸颊被沐浴的热水蒸上一层薄红。
乌云压顶,她是温室里怯怯露头的花骨朵。
沈阶再次看见她,脸色好看不少。
杜窈窈提壶给他茶盏满上,小心地问:“银叶呢?”
“你就为个婢女找我?”沈阶极为不屑。
“不然呢?”杜窈窈反问,“向你哭天喊地自述我与表哥偷情的罪证吗?”杜窈窈实在讨厌沈阶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沈阶一噎,不阴不阳地道:“像银叶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婢女,活该被打死!”夫人偷人,丫头帮忙看风。
杜窈窈气道:“打死婢女算什么本事,你这么厉害,把我一块打死好了!”
她两眼一酸,险些落泪。和沈阶沟通太难了!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沈阶薄唇紧抿,眸中掠过一抹凌冽寒意。
杜窈窈没由来打个寒颤。沈阶不杀她,不代表他不会用别的方法折磨她。
光床笫之间那些手段,够她受的了!
杜窈窈示弱,可怜而委屈地说:“我算什么,一只死活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金枝、叶莹、林书琬,哪个不比我好?”
因为生育问题,她被京城不少长舌妇嘲笑议论,杜窈窈知道。红萼和楚洵搞上,她避嫌地没有提公主名字。
“你知道就好。”沈阶接口,神情倨傲,“人贵有自知之明。”
杜窈窈瞄着那张可恨的脸,想把口水吐他脸上。
她不能生,还不是他对原主下的阴私药物。她自嘲,他面不红心不跳也罢,竟如此理直气壮。
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
杜窈窈端起他用过的茶盏抿一口,佯作乖巧,“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沈阶伸出修长的手指,敲击案面,“条件呢?”
果然,沈阶早知道她会回来求他。杜窈窈直言,“你要怎么才能放过宋家,放过宋行楷?”
“看你诚意呀。”沈阶虚浮地笑道,“于公是叛党,于私是情敌,你总得给我些好处吧?”
“什么好处?”
沈阶抬抬下颌,意指地面。
“跪下!”
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跪自家丈夫。杜窈窈挺直腰背,不肯曲膝。
沈阶语气稍软,撩开下摆衣裳,“委屈你一回不行吗?”
杜窈窈无语。
随时随地能纵情的禽兽!
她见过片里为男人服务的女人,如吃美味佳肴般,但不代表她想成为这样的女人。
至少要服务,也是两情相悦,发自内心,而不是男人以上位者的姿态,命她臣服。
“怎么,低不下这个头吗?”沈阶眯眼睨她,不耐烦地敲着案面,“你说想跟我好好过日子,低一下头就委屈你了?夫妻间讲究礼尚往来,我向你低过多少次头,你自己心里没数?”
杜窈窈吁了口气。男人想哄女人配合,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罢了,当弥补他一回。
杜窈窈跪下,凑过去解他的衣,嫣红的小嘴张开。
沈阶反应激烈。她偷偷抬眼看,他表情克制,喉结滚动,握住茶盏的手指攥得泛白。
有这么愉悦吗?
杜窈窈想起沈阶给她服务,被人温柔爱抚、精心珍视的感觉确实不错。
甚至超过生理的快乐,有一种恍若被爱的错觉和满足。
沈阶是哪种呢?单纯的发泄,还是……
“窈窈,轻点……”沈阶疼得嘶一声。
杜窈窈没经验,贝齿不小心磕到他了。
沈阶低头,凝视杜窈窈的动作。
她低眉垂眼,纤长的睫毛如蝴蝶,扑簌在莹白的肌肤上,唇瓣像鲜润的桃花。
两腮鼓鼓,一缕晶莹的口涎,化成丝儿沿着嘴角往下滴。
柔美,靡乱。
是他的女人。
只为他做这种事。
沈阶爱怜地抚过她的长发,摩挲她的脸颊。
杜窈窈本就不太舒坦,还忍受他撸狗似的摸来摸去,加之中午没进食水胃中泛酸,一下恶心,连连干呕。
她推开他,瘫在地上掩嘴咳嗽。
沈阶递给她一杯茶,杜窈窈漱嘴,嫌恶地撇一眼小沈阶。
——罪魁祸首。
这一眼,沈阶瞧得真切。他板起脸,刚刚的温情一刹荡然无存。
“继续!”他命令。
杜窈窈身心难受,扭过头,“我不想。”
“嫌我脏?”沈阶不会怀疑她是有孕,太医五天一登门,来给她诊脉。想到两人抱成一团那幕,他又气不打一处来,愤恨道,“怕是宋行楷,你求而不得给他吃!”
“沈阶,你有病吧!”杜窈窈恼火,腾地站起来。没见过上赶着绿自个的!
“让我说中心事了?”杜窈窈一向温顺,此刻的表现,沈阶瞧她是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
他拉下外衫,故作鄙夷地道:“这么烂的活儿,亏我纵着你,青楼没伺候过人的雏儿都比你强。”
倘若人能气爆炸,杜窈窈已经四分五裂。她恨不能抓起案上的茶壶杯盏,把沈阶玉白的脸砸个稀巴烂。
种马真是种马,她才穿来多久,惦记上青楼的雏儿了?
杜窈窈摊开纤秀的手掌,朝向沈阶。
“什么?”他惊讶。
“休书!”杜窈窈一字一顿。
宫变前他留过一封,说宸王若胜会留给她当退路。太子顺利,这封休书她自然没见到眼。
“撕了!”沈阶简短地道,讥诮勾唇,“你以为我会放你和宋行楷双宿双飞?”
“我身子差,不能生,活还烂,不耽误您沈大人另结新欢。”杜窈窈破罐子破摔,“宋家和宋行楷,您想放就放,不想放,大不了我跟他们一起死,反正您说让我陪永宁侯府殉葬不是?”
沈阶哑然,片刻前言不搭后语,“宋行楷流放苦寒地区,你身子这么差,怕走不过去就没了。”
“你会管一个发泄工具的死活吗?”杜窈窈冷笑反驳。
“你知道什么叫做发泄工具吗?”沈阶肃容问道。
杜窈窈沉默一会儿,“我跟发泄工具没差别。”
和沈阶做,他有柔情,但多次违背她意愿,强迫她拉低下限。
“好,今天我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发泄工具!”沈阶整好衣衫,一把拖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32
“你放开我,沈阶!”杜窈窈怕他有什么折腾女人的器材刑房,拼命挣扎。
沈阶嫌杜窈窈聒噪,倾身横抱起她出门。
天色阴暗,惊雷阵阵,马上要下一场倾盆大雨。
“公子,看天儿要下雨了,您去?”六儿跟在后面急声问。
“备车!”沈阶开口命令。
杜窈窈被迫窝在沈阶怀中,搞不懂他发哪门子神经。吵架吵着吵着忽然抱她出门,有点不符合他的画风。
“公子,百花楼的后门到了。”六儿在马车外禀道。
百花楼?一听就是古代青楼,各种磋磨女子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杜窈窈蹙眉。难道家里东西不够,要来青楼助兴?
“说了,带你长见识,什么叫做发泄工具。”沈阶抓着这个话头不放。
“我不想!”杜窈窈拒绝。她没兴趣看别的女人如何被男人欺压。
沈阶无视杜窈窈的拒绝,几步抱她下车。杜窈窈无奈,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楼里的管事认识沈阶,谄媚地请他上楼入贵宾房。沈阶和六儿耳语几句,六儿满脸通红地出门安排。
古代青楼之所以源远流长,可谓集人性癖百家之长。其中一种,便是偷窥助兴。
管事找了几间玩法激烈的厢房,派个小丫鬟带贵人窥看。
厢房的一侧墙壁外有隔间,拨开墙上的挂画,是一扇薄如蝉翼的纱窗。小丫鬟蘸水抹个洞,房中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杜窈窈半推半就被沈阶拉到身前,他压着她的肩膀,迫她瞄向房内风情。
一个眉目艳丽的妓子,和两个男人,行风月之事。
杜窈窈闭目,“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沈阶答非所问,“不好看?”
然后拉她去第二间厢房。
第二间是一个五十岁老叟,和一个妙龄少女。老叟手持竹鞭,少女稍不听话,便要挨打。
竹鞭打下去不破皮肉,专摧筋骨,少女痛得呜咽流泪,咿呀哭叫。
杜窈窈生出冷汗,不忍再看。
她白着张脸,软在沈阶怀里,“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比发泄工具。”
比工具好点,勉强算个宠物,主人高兴,疼爱有加。生气了,威逼胁迫。
她再不低头,不知道沈阶下一间给她看什么。
沈阶本意是吓唬杜窈窈,她认怂这么快,他不好再说什么。瞧她眼眸紧闭、贝齿咬唇,一副怕极模样,他心底变得柔软,又有些懊悔。
“我承认,我有时候做事过分了些,没有顾虑你的感受。”沈阶坦诚过错,话锋一转,“但你说我拿你发泄,未免太过偏颇。
他说出埋藏已久的心里话,“没有人爱过我,我也是第一次爱人,我在学着像其他夫君那样对自己的妻子好。”
“不要你撮合的任何女人,新年给你备红包衣服,送你亡母玉佩,陪你回青州……很多小事,成婚三年才做。我知道太晚太迟,可我真的想跟你好,窈窈。”
“若对发泄的女人,我不会花费一分一毫的心思,听话用着,不听话立马让人滚了。”他眉心触她额头摩挲,“我不轻易跟人低头的,尤其女人。”
杜窈窈何尝不知沈阶对她存着三分喜欢在里面,她经常告诫自己,不要当真。他的某些三观,她无法苟同,改变自己和改变他都很难。
三观不同的人,很难在一起。
哪怕短暂的幸福过,磨合不来,迟早演变成怨偶。
她没出声,静静地听他说。
沈阶无奈地叹气,“窈窈,你不接受我。”
从杜窈窈说出“发泄工具”,沈阶如同当头棒喝,他清晰地意识到,在她心里,两人竟如客人与妓子的关系。
“夫妻间的强迫也是一种情趣,端看个人怎么想。心里有这个人,当作床笫之间的玩闹,心里没这个人,便视为欺凌折辱。”
“况且,我一直有分寸的不是吗?没有做过让你十分反感的事情?凡是你不想的事,我从没强求过。”
想起上午,他解释,“让你跪下,我真是气糊涂了。低不低头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倔强,哪怕假装的哄哄我,不要流露厌恶我的情绪。”
所有人骂他残忍暴虐,比不上杜窈窈指责他一句“冷血无情”,来得令人伤心。还有她嫌恶的眼神,如刀子划遍全身,割得人又寒又疼。
“我真的好气啊,你心不在我这里,人也跟他走了,那我怎么办?”
他睫毛扎她眼皮儿,隐约沁出湿意。
杜窈窈腹中五味陈杂。沈阶的占有欲强,她认真反思,自己一点安全感没给到他吗?
或者他给她的印象太强大,完全不需要安全感这种弱者的东西。
“我不会走。”杜窈窈用鼻尖蹭他的。暂且不会,将来说不准。她的态度个别地方过于尖锐,明知沈阶吃软不吃硬,应该顺毛捋,看他张狂,忍不住跟他吵架。
她苦恼道:“我性子有时不好……”
沈阶忙接,“好不好我说了算,你别提其他女人了,我不想换。”讨厌她把他往外推。
杜窈窈不想呆在青楼这种地方,提醒道:“我们回去吧。”
沈阶抱着她喂口茶,正色商量,“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放过宋家和宋行楷,你跟我保证,以后再不见他?”
杜窈窈贪心,她不止想救永宁侯府和宋行楷,还有宸王府和阮将军府那些遭受牵连的无辜人。
作为同类,看宋行楷流放苦寒地区,恐不太行。
一口吃不了大胖子,杜窈窈点点头,打算往后循序渐进。
–
从楼中后门出来,管事讨好地送来一个箱子,里面盛满各式用具。
杜窈窈偷眼去看,被沈阶抓个正着,他问,“想要?”
杜窈窈连忙摇头,沈阶轻笑一声,摆手拒了。
倒是出乎杜窈窈的意料。
上马车后,沈阶咬着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地道:“除了我,不想让窈窈用任何东西。”
这人真是霸道。
杜窈窈回想,他是没试过什么用具,每次都算很规矩。
争执和好免不了一场温存。回府天下起雨,六儿撑伞,沈阶抱杜窈窈回寝房,怕她心存阴影,特意去她的院子。
乌发披散,小脸粉白,冰肌玉骨裹在如纱似雾的春衫里,沈阶眼前如有一簇桃花缓缓绽开。
他解她的腰带,急切的吻落在脸颊、颈上。
杜窈窈嗔道:“你小心点,我衣服今年入春刚做的。”
“坏了我赔。”沈阶亲着她的颈子不放。
杜窈窈心里有口气不顺,用手掩住不给他亲,“有什么好亲的,我活儿烂,连青楼的雏儿都不如。”
她清眸如水,流露怨意。
说出去的话,终不能当成泼出去的水,晾干即了。沈阶轻啄她脸颊,哄道:“还生气呢?”
“哼。”杜窈窈不满地侧过头去。
沈阶握紧杜窈窈的手,俯在她耳边轻声自贬:“是我没出息,不中用,窈窈什么都不需要,我光看着你就不行了。”
“你要再学那些有的没的,我怕得死在你身上了……”
杜窈窈:“……”
骂人的时候嘴够毒,哄人的时候还能拉下脸面,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精髓,可算让你掌握了。
杜窈窈张口咬住他的脖颈,恨恨地,“不要脸!”
“在夫人面前,早没脸了。”沈阶接话,他渴求,“耗了一两个时辰,窈窈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
杜窈窈明白他的意思。金风玉露一相逢,两人俱吐出一声喟叹。
窗外狂风骤雨,将娇花打得瑟瑟发抖、哀哀啜泣。
杜窈窈整个人化作一团轻烟薄雾,升至天际边缘,在最高处如焰火嘭然炸开。
……
“每次都要这么久……”杜窈窈嘟嘴抱怨,手握成拳捶他肩膀。
沈阶打趣,“夫人生得好看,闻着香甜,不弄两次,天怒人怨。”
“色胚,禽兽!”杜窈窈哇哇啐他。
沈阶亲她,“你不知道你多好看……”乖得要命,可怜又可爱。
“你们男人,净会骗人。”杜窈窈撇嘴。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沈阶问。
“你馋我身子,想骗我给你生孩子。”杜窈窈哼道。
“呵,”沈阶轻笑,“被你发现了。”手掌抚她微鼓的小腹,“想叫你生一窝小沈阶和小窈窈。”
杜窈窈小小白他一眼,“我真的能生吗?”谁知他给原主下的药量多少,身子损坏没有。
“为什么不能生?”沈阶反问,解惑道,“你只是身子底儿差,于子嗣无碍。药我们一直在喝着,指不定哪天就有了。”
她若怀上,他能安心些,不用担心女人哪天一个想不开,跟宋行楷跑了。
有个孩子,有个牵绊不是。
杜窈窈很想问沈阶此话真假。补身体的药,再补它也是苦的,做无用功,苦嘴又涨肚。
左思右想终是没问,怕他发觉,她知道他下药的事情。
灵光一闪,她预备拿这事作筏。
“夫君,我想求你件事。”
“什么?”沈阶听这称呼语气准没好事。
杜窈窈佯装苦闷,“你看我们成婚三年多,我肚子一直没动静,是不是我们造孽太多,子嗣缘薄?”
沈阶冷脸,“什么意思?”
杜窈窈哪敢说他过去杀人太多,古代连坐,古人压根认为天经地义。
她委婉地道:“我从前很少烧香拜佛,施舍善心,你更不用说……”
沈阶打断,“别兜圈子,讲重点。”看她畏缩地垂眼,他摸她身下狼藉,“姑奶奶,我得伺候你洗澡啊。”
杜窈窈忍俊不禁,尽量使语气听来轻快,“我想你放过宸王府、阮将军府那些无辜的人。”
“谋逆之罪,放与不放,哪是我一人说了算的?”沈阶不动声色地打官腔驳回,想到已答应杜窈窈放过宋家,言辞前后矛盾。
他郑重道:“窈窈,若我和太子此次举事失败,你觉得叛党会放过你和沈府老小吗?”
不会,杜窈窈用脚丫子想也知道。
这是上位者仁慈和残暴的区别。
她希望沈阶能施舍一点点善心,不要力劝太子对败者斩草除根。
若叛党反扑,再屠尽不晚。
至少给想活着的人一次机会。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呀。”杜窈窈挠挠他手心,柔声道,“就像你和太子是宸王对敌,你们会做出掳人妻子进而欺辱的事情吗?”
杜窈窈指的是楚洵联合红萼,掳她去青楼的事。
沈阶面色缓和,“那倒不会。”
“所以啊,你不需要跟他比较,宸王是小人。”杜窈窈贬低楚洵,恭维沈阶,“你和太子是明君、明臣。”
沈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我做事向来不给自己留下隐患。”能一次处理干净,不费二次收拾残局。
杜窈窈掰着手指,“宸王死了,永宁候死了,阮将军在外面不知情况,不过铁定难逃一死。这些大头目没了,府上那些老残妇孺能起什么风浪,何况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流放或囚禁。”
沈阶握住她的手,忧虑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杜窈窈想再张口,沈阶一指堵她嘴唇,“妇人不得干政,多说无益。”怕她生气,他补,“我保宋家无碍,其他你就别管了。”
杜窈窈埋进沈阶胸膛,拉他的手抚上鼓胀的小腹,“当为我们以后的孩子积福了嘛!”
言及孩子,沈阶心软,踌躇,“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
他好奇,“你为什么执着要救他们?”
沈阶的记忆中,杜窈窈不是如此心善的人。近几个月,善良过头了。
杜窈窈无法解释来自古现两代的三观差异。
古人分三六九等,一人犯错,祸殃全家。现代讲究人人平等,一人之错一人担,生命至上。
她的力量渺小,不能和整个封建社会的皇朝制度对抗,但目之所及处,漠视众人的死亡,委实做不到。
作为曾经被人资助得以成长的学生,她接收过很多无偿的好意,也愿意释放最大的善意,帮助一些受制度牵连的无辜人。
那些侯爵王府,除去主子,大部分是勤恳做工、只为养家糊口的平民百姓。
若能活,谁想死呢?
书中的原主坠崖时还声嘶力竭地叫着“救命”。
她不想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拉住她的手吗?
杜窈窈用着原主的身体,感触颇深。她决定把这段讲给沈阶听。
“你要听听我的梦吗?”
沈阶饶有兴趣,“洗耳恭听。”
杜窈窈娓娓述来,“在我的梦里,我因表妹落水死了。你没送过我母亲玉佩,外祖生辰宴上我受秋月挑拨,误以为你和林书琬生出私情,一怒之下推表妹落湖。表妹溺死,我不得不偿她一命。”
沈阶回忆,“怪不得那天你去林家的路上,好说歹说要把岳母强托于我。”他疑惑,“你一开始不是说我做丞相,杀宸王、灭宋家,也杀了你吗?”
杜窈窈之前误导过沈阶因永宁侯府杀她,那时还不知道害死原主的真正凶手是姜夫人嘛。
她说:“我被家里的马夫欺骗,他故意伤马,使我落入山道悬崖,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沈阶的思维转移别处,“你以前畏我讨好我,是怕我杀你?”
杜窈窈拧他腰肉,拉回话题,“你不问问我死了没?”
沈阶提醒,“你刚刚说过。”
“尸骨无存,收尸的人只捡几块骨头和破烂衣裳立坟。”杜窈窈详细道。
沈阶一震,抱紧她,“是梦!”
他问,“凶手是谁?”
“林家。”
沈阶想想确实,姜夫人宝贝林书琬,跟当眼珠子似的。当初口头婚约,三番五次教导他为夫之道。
“梦里的我又蠢又笨,上别人的当。”杜窈窈自嘲叹息,“说该死,我该死,可我也想有个人点拨我,伸出援手救我一命。”这是杜窈窈揣摩原主的心声。
沈阶何尝不知杜窈窈明里暗里示意他手下留情。涉及政治利益,他要请示太子,且怕后续生出麻烦,并不想退让。
只他总算弄清她跳湖救人的来龙去脉。“这就是你不顾自个安危,宁死要救书琬的原因?”
杜窈窈心有余悸地道:“嗯,好在我做梦预警,保住一条小命。如果我真是个妒妇,害了表妹,林家不会放过我的。”
沈阶默然。若杜窈窈仍是从前那副愚蠢嚣张的模样,他的确不予上心。她被人以命偿命地害死,他顶多愧疚两分,以身后荣光补偿一二。
“那得谢谢老天把你留在我身边。”他亲昵吻她脸颊,岔开沉重的话题,“梦里你不在了,我呢?”
杜窈窈配合地娇笑,“你失去我这个仙女老婆,抱憾终身,当一辈子鳏夫!”
“老婆是什么?”沈阶奇怪。
杜窈窈说漏嘴,赶忙解释,“你是老公,我是老婆啊。”
“哦。”沈阶恍然,戏谑地笑道,“这又是你们青州乡下那什么方言?”
“你知道就好。”杜窈窈面不改色。
“窈窈老婆……”沈阶温柔缱绻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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