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双镜

第14章

宋忆曾用小海城的股份挽留过我。
我依旧拒绝了。
我什么也不想要。
我只想远远离开这个人。
没必要了。纠缠不过徒劳。
入秋的时候，我和陈易之结婚了。
他宴请宾客，本市的企业家都在邀请名列。陈易之也邀请了宋忆。
那晚酒过三巡，宋忆哭了。
我换了身敬酒服去敬酒时，听见他身边一个人问：「哭啥呢宋总，也想谈恋爱了？羡慕爱情了是不？」
然后我听见宋忆笑了笑，不答话。
我走到下一桌，才零星听见他的哽咽：「我当年应该像这样，早点把她娶回家的。」
陈易之大概也听见了，俯身冲我说了什么。
我支着耳朵，故意大声对他说：「你说大点声，太吵了，我听不见呀。」
他笑了，亲了亲我们交错的手，替我挡了一圈酒：「别给她喝，有酒冲我，她喝不了的。」
那晚他抱着我跌跌撞撞回到婚房。
他被灌的根本连意识都没有了，只记得这个牵他手的是他老婆，所以我说往哪走他才往哪走。
我看着房间里无边寂静的黑夜。
忽然想到那个问题。
「陈易之，不许睡，我问你个问题。」
「问。」他迷迷糊糊。
醉鬼还挺大方。
我凑近他，捏捏他的嘴巴，鼻子，软软的，我忍不住亲了一口。
「你上次说，那个原因，以后再告诉我……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陈易之嘟囔：「什么？」
「就是，我记得一开始你是我的主治医生对吗，为什么后来变成苏医生了？」
陈易之笑了。
他哼道：「这你都不懂。」
他挪过来，牢牢抱住我：「我们医生有规定的，不能跟病人谈恋爱，你当时一进我的诊室，我都……我都傻了，我怎么能给你看病？只好叫苏医生替我。」
他还不满地嚷嚷：「他还骗了我两瓶酒，可贵了，我从我爸酒窖里撬的。嘘，你别告诉他。」
我都要听笑了。
心里某个破烂掉的地方，好像在悄悄痊愈。
我打趣他：「陈医生，你那个时候就想跟我在一起啦？」
陈易之没声了，大概是睡着了。
我帮他把外套扯下来，让他睡的舒服些，黑暗里，我抬眼，忽然对上他晦暗的双眸。
他好像在看我，又好像在看天花板。
寂静的房间里，他虚无的声音轻轻响起：「不是的。」
我愣了一瞬，趴在他身上，陈易之心跳得很剧烈：「什么不是？」
他抚摸我的头发，滚烫的双唇吻向我额间，低哑道：「不是那个时候想和你在一起的。」
「是在我们见第一面。」
「你十七岁，我回高中做动员，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了，尽管你并不知情，尽管你那时眼里有着别人。
但还是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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