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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这家店有鬼！第3章 果然，他们见过在线免费阅读

虞安何其听劝一人。
只是他的灵魂听劝，身体不听。
虞安的视线随着季酒翻书而上下飘忽。
这些书看起来或多或少都被破坏过。
要么是瘪了个角，要么是整本都弯成一个月亮了。
据虞安观察，季酒的工作质量似乎一般。
就是胜在工作时间久、数量多。
干的也不怎么细致。
假以时日，他必取而代之。
虞安无聊至极，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毯子一会盖脸装睡，一会踢到一边。
死动静硬是把季酒惹烦了，扯着毯子扔到地毯上。
虞安坐起身来，季酒也回头看他。
只见虞安精致的五官带着点点怨气，季酒叹了口气，指了指角落的书架：“那里的书，随便看。”
虞安倒是真不爱看书，但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便一瘸一拐的过去，书架后面是一道走廊，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
虞安没有在意，挑了本书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却像是看天文一样。效果倒是好，没一会就睡着了，书本压着额头挡光。
季酒默默处理完近百本旧书，才仰头活动了一下脖颈，视线顺着时钟看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他回头看了眼虞安，听着呼吸声确定他睡着了，才摘下戒指放在桌上，那眸子居然泛起光来。
手指在空中旋转滑动，像是解锁密码，接着大手一挥，在虚空中操作，查阅资料。
处理好这些，他才像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方盒，取出耳钉戴在耳朵上，调出另外的界面。
接着他从兜里拿出那张身份证明，输入编号。
「虞晚晚」女（建档于新历1000年）
监护人：虞兮「已故」、虞仲昔「已故」
血型：AB
……
看到结果后，忍不住勾起唇。
正欲退出，又停了下来，搜索起相关人员。
逐一填写限制信息，看着系统弹出的选项。
季酒随意拨动，却停了下来，点进【虞安】的档案，往下翻了翻。
「虞安」 男（建档于新历1011年，登记出生日期为1000年7月7日）
曾用名：虞归晚（新历1011-1016）
监护人：齐槿（于新历1016年）
曾监护人：虞仲昔「已故」
血型：「需权限解锁」
……
巧了不是。
季酒顿时觉得无聊起来，正欲退出，却意外看见血型那一行。不由得意外起来，却没有继续往后看。
有些东西，知道的太多，反而没有意思。
季酒把耳钉摘了下来，重新封进盒子里，塞进抽屉。
季酒捏着那张证明用力一划，瞬间割破掌心，血一滴滴落到盒子上。伤口却以飞快的速度愈合，转眼便完好如初。
只见血液聚集到一起，接着像是被吸进去了一般，汇入其中。
处理完这些，他又重新带上戒指。
眸子也重新黯淡下去，不再发光。
季酒又去书房抱了一堆书过来，处理到天亮。
虞安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倒是没有人。
书也换了一批，他还以为季酒去睡觉了。
打着哈欠去卫生间，却听见浴室水声，手扶到门把手上，又想起自己的身份证明，松开手，背过身去。
只听见那水声戛然而止。
接着就是开门声，虞安干脆没动，在门口排队。
“醒了？”
“梦游。”
虞安揉了揉眼睛，随口答道。
转过身，便看见雾蒙蒙的热气袭来。
季酒只在腰间挽了一件浴巾，胸肌腹肌倒三角，肱二肱三人鱼线，上身的肌肉展示的淋漓尽致。
湿发贴在额前向下滴水，他撩起头发，眸子向下扫了他一眼。
那对眼睛没什么情绪时，纯粹的质感会使他的脸流露出悲悯，像是神明一般冷漠，莫名会让他心头一紧。
“你用吧。”
季酒撂下话便走了。
虞安硬是在那定了两秒，才面带羡慕的走进洗漱间。
水雾很快就散去，虞安洗漱完顺手擦了擦上雾的镜子，却看见季酒站在他身后，吓了一跳。
“你干嘛！”
“戒指。”
他不急不忙的从洗浴台上拿起戒指带上，接着摸起那张身份证明，修长的手指好似在抓一张扑克牌。
“诶——这是我的。”
虞安伸手去捉，季酒条件反射似的举高，虞安也跟着踮起脚尖伸手，推搡之际不小心踩到季酒的脚，仍然是碰不到。
视线交汇，虞安蹙眉，“你干嘛。”
“别紧张，我只是需要从你这里压点什么。”
“那你可要替我保管好。”
“你不会觉得自己很轻吧。”
虞安意识到了，但这家伙既不叫也不推，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正常模样，他还以为这个人没感觉呢。
“抱歉抱歉！脚没事吧？”
虞安立马退后，和季酒保持距离。
“没事。”
季酒说完便离开了，虞安上完厕所，想到早上吃自助，心里美滋滋，又顺便把地拖了才出来。
直奔餐厅，桌子上空空如也。
他又去了趟厨房，落了一层灰。
根本不像是有人使用过的样子。
“自助呢？”
季酒指了指那一箱的自热小火锅、自热米饭、泡面、酸辣粉等等各式各样的便食：“自助。”
虞安指着钟道：“现在是早上五点四十二。吃这些会不会有些不合适呢？”
“你可以等中午吃。”
虞安撇嘴，在冰箱翻找起来，倒是真让他找出了鸡蛋。结果还是臭的，虞安一连打了八个，居然没一个好蛋。
半个小时后，虞安泡了碗泡面。
“你不吃？”
“不饿。”
“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啊？”
“比你晚一点。”
“那你什么时候起的？”
“比你早一点。”
虞安阴阳怪气道：“原来是这样，你不说我真是一点也想不到。”
虞安到底是闲不住，跟着季酒到处晃。
惹得季酒也忍不住给他吩咐活干。
他倒是干的勤快。
不知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还是真打算取而代之。
虞安进行的也是和季酒一样的操作，检查、展平、订正。
只是季酒并不放心，他弄好的都要经过季酒检查才可印戳。虞安做的又快又好，弄完自己的，还会去季酒那负责盖戳。
外面雷雨轰鸣，等虞安觉得饿，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整理完材料，准备去厨房整点吃的。
才扶着桌子站起来，便觉得有些头晕。
虞安只觉得是自己太饿了，悠哉悠哉地去侧厨房转了两圈，打算正经给自己做点吃的，犒劳一下。
四扇双开门大冰箱徒有其表，可用的食材几乎为零。
倒是放着满满当当的小蛋糕和饮料。
虞安挑挑眉，又拉开冷冻，存储着各种品种的雪糕冰激凌。
虞安伸手摸了摸台子上的锅，白皙的指尖顿时黑了一块。
他又翻开厨柜，里面空空如也，别说葱姜蒜酱油醋了，连包盐都没有。
倒是放了几十个奇形怪状的碗，看起来很久没用过了。
虞安无语。
转身蹲在角落里，思考吃哪个方便食品。
虞安念在季酒的收留恩情，在厨房忙了一个下午，里里外外都擦的干干净净，连碗筷都洗了一遍，整整齐齐地摆放进橱柜。
犒劳似的煮了两碗没有鸡蛋没有红烧牛肉的红烧牛肉面。
然后在一堆奇形怪状的碗里，选了两个顺眼的。
满满当当的两碗面。
虞安端到餐桌上，又收拾好厨具，便准备喊季酒吃饭。
却没看见季酒，他绕着客厅走了一圈，才注意到走廊一侧的门开了。正欲靠近，便见季酒抱着书从里面出来，随手带上了门。
虞安倒没伸手接，不是他不热情，只是季酒并不放心他碰，他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吃完饭再整理吧。”
“你吃吧，我不饿。”
“怎么？你活着只靠氧气？”
“……”季酒把书抱到桌前，轻轻放在地毯上。
才摘下手套，洗手吃饭。
虞安就一直等着，直到季酒动筷子，他才开吃。
季酒却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什么意思，你吃饱了？”
“嗯。”
“你钻石胃？”
“没胃口。”
虞安赞同的点起头：“就是说啊，你住这么大房子，整日就吃这些。就算不会做饭…也可以请人做吧。”
“我刚搬来，对这附近不太熟。”
“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
“你不是A7区的人吗？”
“嗯…？你怎么知道？！”虞安愣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所以…真的是你…？我们之前见——”
“不是。”季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直接打断。
筷子夹起泡面转起圈然后夹断。
被当成替代品，他没兴趣扮演这样的角色取乐，言语都犀利了些。
“那你——”
“虞晚晚，我不喜欢你。我不关心你为何来。”季酒扫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收留你，便不会在雨停之前赶你走。所以，你也不用讨好我、打探我。萍水相逢而已，难道还要我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吗？”
虞安感觉自己被当成奇怪的追求者了，同时也得到了答案，失落应道：“好。”
“当然，如果你不遵守规则，我是会赶你走的。”
“一定。”
虞安吃完饭就把碗洗了。
季酒只吃了一口，虞安也没碰。
去前厅拿自己的手机，水已经控得差不多了，又在通风口吹了一天，摸起来都有点热。
只是还开不了机，可能还要再等上几天吧。
虞安叹了口气，无聊地趴在桌子上。
虞安没有帮他整理书，毕竟季酒都那么说了。
他虽然无聊，倒也不至于上赶着贴冷屁股。
也不明白季酒，为什么突然好像是生气了一样。
少年无聊的点起烟盒里的烟，寥寥三根，干了之后皱皱巴巴的，真让他肉疼。
虞安在前厅待了半个小时，忽然听到噔一声，整个楼的灯都灭了。
*
与此同时，被锁链束缚住的大门。
风铃叮叮咚咚地一阵狂响。
一个撑伞的黑衣人静静地站在门口。
在风铃的催促中，前台滚下来一个棉布娃娃。
咚一声，摔到地上。
棉布娃娃控制着自己不太灵活的身体，手臂僵硬地拉开拉链，从棉花中掏出一个收音机，摁响了播放。
顿时传来一句稚嫩不耐烦的女音。
“如有信件，请投掷进信箱。”
黑衣人环顾四周，才看见角落有一个黑色信箱。
雨啪嗒啪嗒打在伞上。
亲手将信件递进信筒，便从暴雨中离开了。
他走后，风铃也安静了下来。
棉布娃娃痛苦的把收音机重新塞回棉花里，滚到角落。
*
窗外电闪雷鸣，照亮着房间。
接着又是一片死寂，虞安听见水滴到地面的声音。
滴答…嘀嗒。
下一次雷光而至，虞安看清了。
这个人浑身布满了水草，还在不断往下掉水珠。
虞安扫了眼楼道，奇奇怪怪的声音越来越多。
好像是从地下室爬上来的，像是故事书中被镇压的妖怪。
虞安只是淡淡的盯着，半分钟过后。
灯突然再次亮了起来，连同地板上的水渍都一并消失。
房间恢复了原来的明亮，虞安懒得纠结，趴在桌子上，闭目发呆。
晚上更是早早就洗漱躺下了，季酒像是永动机，还在地毯上工作，两个人也不说话。
虞安懒懒地窝在沙发上，指节搭在封面上。
翻阅起昨晚的书，是讲造物主的。
又破又旧，还时不时就缺上几页。
不过他也没读进去，通篇古言，还没有注解，他大部分都看不明白，只能看看图画。
不过能看困的书都是好书。
等他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虞安睡的头疼，像是被人一棍子打昏了一样。
迷迷瞪瞪地伸手摸手机，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少年坐起身来，长发有些毛躁地贴在背后，季酒不在客厅。
他抬头看了眼时钟，整个人都愣住了。
睡了整整十八个小时。
虞安感觉脑袋一阵阵的疼，起身去洗漱了。
路过餐桌时，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
只是，他居然也感觉不到饿。
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
便去了阳台，雨还是很大。
台风吹断了许多树，马路上还有许多铁皮瓦片。
他来时的路是个下坡，更是积水严重。
虞安抬头看了眼挂起来的衣服，伸手摸了摸，季酒似乎还帮他烘干了。
他把衣服拿下来，握在手里。
不管季酒怎么说，于他而言都是有恩之人。
就算不是他，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
虞安松了口气，忍不住去找季酒。
他见过季酒从哪拿衣服，也能猜到他住在哪。
就在他拿书的书架旁，这个书架的机关和一楼的相似。
虞安顺着连通客厅的小走廊，走了三米才走到季酒休息的卧室。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房间色调灰暗压抑，跟棺材似的。
房间里只有衣橱和床。
看起来只是歇脚的地方，虞安摸黑向床边走去。
纯黑的床单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
整个房间只有这张脸是白的。
乍一看还挺吓人。
死人白配上黑色床上用品。
真是太有品味了。
死了直接连床一起火化，免得下去睡不踏实。
虞安还以为季酒是个作息规律的人，没想到居然这个点了还没醒。
不管从几点睡，睡到下午五点都有点奇怪吧。
再过几个小时，又是黑夜了。
虞安垂下头去看季酒，长发顺着落在季酒脖间。
季酒的五官皱在一起，额角还微微沁出细汗。
虞安隐约感觉不太对，伸手去摸季酒的额头，这个温度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有些意外，手背顺着脸蛋滑向脖子，到处都烫。
他连忙回客厅去取医药箱，只是里面居然没有体温计，也没有退烧的药物。他又想起前厅还有个医药箱，在里面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有些外伤用品。
一并带回卧室，放在脚边。
虞安很少发烧，也不太确定。
少年半坐在床边，微微俯下身来，额头贴着额头，长发扫进季酒的脸，都没有反应。
体温比他的热太多了。
指腹磨了磨季酒的唇瓣，有些发干。他又去倒了点热水，用勺子往季酒嘴里灌。
又端来盆温水擦浴，物理降温。
虞安撩开被子，薄薄的一层衬衫都湿透了，正准备解下衬衫扣子。
才解下来两个，便被人用力攥紧手腕，猛地一扯。
虞安失去重心，差点倒在季酒身上，反应迅速地用手肘抵着枕头，和他四目相对。
“你要做什么？”
“脱衣服，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发——”
虞安感觉气氛怪怪的，撑起身子想要拉开距离。手腕又被紧紧攥着，挣不开。
“未经允许，谁准你到处乱走的。”
“嘶…你先松手。”虞安感觉对方越发用力，疼意让他蹙起眉，“疼......”
“出去。”
季酒松开手，虞安手腕都被勒红了，留下结实的五指印。
“好好好。你、自己换一下衣服，湿透了。还有你应该是发烧了，我不知道哪里有药可以吃。你有需要喊我。在我离开之前，不会抛下你的。”
虞安坐起身来，却捂住鼻子往外逃。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季酒身上弥漫出一股奇异的味道。
淡淡的香气，诱人又熟悉，让人脑袋发晕。
等他出了走廊，才缓过劲来。
虞安莫名感觉裙子好像是湿了一块。
视线也随之下移停在腰胯间。
虞安用手去摸，果然湿湿黏黏的，随即抬上鼻尖嗅了嗅。
下一秒，他就捂住了鼻子，背靠着墙壁蹲下，身体也忍不住地发抖。
指节分明的手摸上膝盖，隔着纱布狠狠地一抓，刺痛骤然传来，那种不受控的感觉也随之消淡了些。
果然，他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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