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手绣工却是让我自小习得。
香囊是我拆了他赠我的中衣改出来的,他拿到手里就知布料是哪儿来的。
云京耳后微红,将香囊收下:“绣工倒是能看。”
又问:“你想要什么?”
我和云京间的相处惯来直言:“我想要到内书堂念书。”
云京淡笑着摇摇头:“你想要的是封地。”
我畅想着未来:“我不喜欢这座皇城,有了封地,等你致仕,我们一起到那里生活,好不好?”
云京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将香囊挂在腰间佩好:“字我教的差不多了,今日我教你—谋。”
有了司礼监掌印的门路,我越过娴妃见到了我久违的父皇。
几年过去,他早忘了当初他抱过的小孩儿长成了什么模样。
我被娴妃罚跪在大雨中,哼着一首我母妃常唱的小调,词是我父皇填的。
我父皇在内书堂检查完皇子们的功课后坐着轿撵要去娴妃的长乐宫,但云京用大雨淌水了原有的路线为由,让轿撵走了一条必定会看见我的路。
我挺直脊背,任由雨水冲刷我羸弱的身躯,嘴里的小调却不停。
明黄色的穹盖停在我面前,高处传来威严的声音:“你是何人?
为何会唱此曲?”
我故作惊吓,双手匍匐在地,任由雨水灌进我的口鼻,翁声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是淮安。”
淮安这个封号是我母妃求来的,寄托过她对我人生的祝福,河汉江淮、安居乐业,也见证过我父皇专宠她的那些岁月。
云京说皇帝有一个最大弱点就是他是皇帝,他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世间万物都应该顺他者昌。
我母妃用死来向皇帝表达了她的不甘,她的绝望,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给了就都要受着,倘若试图反抗,得到结果就是彻底的湮灭,即使我是他的女儿也可以当做没有存在。
我扬起这张酷似那位明艳的江南女人的面庞,清晰地见到我父皇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我知道我们赌对了。
十年的盛宠不全是虚情假意,我父皇厌恶的不是我母妃,厌恶的是她的反抗。
我匍匐到他的身边,情真意切:“父皇,真的是您吗?
儿臣真的好想好想您。”
我父皇松了眉头:“你先起来。”
女婢们赶忙上前将我扶起,为我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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