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敬茶
她本以为这人至少要犹豫几分的。
却不想,听了这话,姜韫立时抬首,清丽的眸子微微弯起:“姐姐是准许让妾身来罚她们了?”
梁意如唇角的笑容僵了僵,虽然她的确是这个意思,但她的本意……
还有,方才还叫她娘娘,这就叫上姐姐了?
她睨了一眼姜韫,心下忍不住微疑,难道谢济喜欢这种类型的?
难怪之前她替他纳的妾室都遭了冷落,确实不比眼前的这人“单纯”。
那头姜韫还在继续:“妾身从前就听说过娘娘您处事最为公道,有您这样的主母,真是东宫的福分!”
闻言,梁意如心里莫名生了几分怪异。
怎么这话从姜韫口中说出来就这般奇怪呢?
“娘娘觉得妾身罚她们通通禁足如何?”
呵,真是好大的口气!
东宫统共就这么点人,全都禁足了,她好独得恩宠?
虽说往日太子根本不会见她们,但到底担了妾室的名,万一哪一日就走运了呢?
她盯着姜韫,忽地轻笑出声:“姜良媛是想一个人霸占着殿下?”
话落,就见姜韫好似被吓到了一般,她顿时面色发白,颤声道:“妾身不敢……”
“是妾身冒犯了………处置妾室自是应该娘娘来,妾身但凭娘娘做主。”
绕了一圈,姜韫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梁意如沉了脸色,没好气道:“行了,你回去吧,本宫自有定夺。”
本以为这下人便该走了,没想到姜韫却一动不动。
她抬起头,忽地红了脸,似有些不好意思:“娘娘,妾身还未敬茶呢……”
似是才发现姜韫还跪在地上一样,梁意如面露愧色:“是本宫疏忽了。”
随即又看向一旁的绿芜,低斥道:“你这奴才,怎么也不提醒本宫,倒叫姜妹妹一直跪在地上,跪坏了可如何伺候殿下?”
绿芜适时地上前,她朝着姜韫微微屈膝:“都怪婢子一时疏忽,良媛莫怪。”
这时,有人上了茶来,姜韫起身接了,高举至头顶,给梁意如敬茶。
梁意如淡淡地扫了一眼姜韫的手腕,倒是没为难什么,痛快地接了茶,又说了些场面话。
“姜妹妹既已入东宫,便忘了从前的身份,同众姐妹一起,尽心伺候好殿下吧。”
说着,又从绿芜手上接了一个红封,示意姜韫接着:“本宫想着妹妹从前在宫里,现下的月钱怕是不够妹妹花用,特地给你准备的,妹妹可要收好了。”
句句不离姜韫从前,偏生一副为你着想的模样。
说完,梁意如便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姜韫翻脸。
却不想,姜韫接了红封,面色看起来还有几分惊喜:“谢娘娘赏赐!”
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梁意如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顿时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她必是不可能被这样一个女人打倒的。
这么想着,她便不想再看姜韫这张脸了。
“本宫有些乏了,妹妹便退下吧。”
姜韫似乎没看出来这是客套,她应道:“那妾身便先回去了。”
说完,便扶着竹七作势退下,可临出门时,却又忽地回头,软声道:“娘娘可别忘了替妾身出头啊。”
闻言,梁意如心里陡然生了一股闷气,不上不下的。
谁为她出头了!
她盯着姜韫的背影,几欲捏碎了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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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长信宫,姜韫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踉踉跄跄地扶着竹七,险些一头栽倒。
竹七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惊呼一声:“主子小心!”
膝盖疼得紧,姜韫面色如纸,却还是朝她露出一个笑来:“小七,我没事……”
有一小内侍忍不住问:“主子可要奴才去吩咐轿辇?”
到这地步了,姜韫也不愿逞强,最后受罪的倒是自己。
她笑了笑,轻声问:“嗯,你叫小于子?”
那内侍一愣,显然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他们仅仅是在今早见了一面罢了!
小于子对着姜韫行了一礼,声音有些激动:“奴才小于子拜见主子,主子竟然记得奴才?”
姜韫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这有什么记不得的?”
“小于子你便替本宫回长乐宫吩咐轿辇吧。”
小于子点头,快步去了。
众人暂时到一旁的亭子里歇息,姜韫靠在竹七身上,有些昏昏欲睡。
竹七看着女子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
跟着姜韫的时间越久,她便越亲近姜韫一些。
眼下见姜韫这般,她忽地有些难受。
可她除了一身武力,别的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方才在长信宫,她甚至都有些听不明白几人的对话,虽然不知为何姜韫要做那般模样,但竹七总觉得姜韫现在并不如在河东快活。
小于子回来的很快,他气喘吁吁地跑进凉亭,看起来有几分急切:“主子,奴,奴才。”
姜韫笑着打断他:“别着急,慢慢说。”
片刻,小于子喘匀了气,这才道:“主子,画眉姐姐吩咐奴才拿了薄毯给您。”
说着,他递给竹七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正是姜韫平时小憩时用的毛毯。
姜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微微颔首:“你们有心了。”
小于子咧嘴一笑:“为主子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这时,轿辇也到了亭外。
小于子替姜韫开道,躬身立在轿辇前:“请主子上辇。”
姜韫上了轿辇,才发现内里竟然还有一个汤婆子,她将汤婆子放在膝上,心底一暖,暗道画眉果真是心细,就连汤婆子都想到了。
雨已经停了,姜韫坐着轿辇,慢悠悠地回了长乐宫。
刚至殿外,便见画眉在外间翘首以盼。
姜韫敛眉,这才发现四周除了长乐宫的人外,还多了一些谢济身边的人。
见她来了,众人俯身行礼。
姜韫起身的动作稍顿,温声道:“免礼。”
画眉上前同竹七一起扶着姜韫,悄声说:“小于子刚走,殿下就过来了,等了好一会儿了。”
姜韫颔首,问她:“殿下可曾问了什么?”
画眉点头又摇头:“殿下只问了主子何时去的。”
闻言,姜韫心里有了数。
许是方才没用上这腿,歇息了片刻,膝上竟然越发的痛了。
她忍不住咬紧了唇瓣,额间慢慢渗出汗来。
忽地,眼前一黑,便要向前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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